提到璃王,柳贵妃的脸色变了又变。那些肮脏事,她都是瞒着璃儿的。若是让璃儿知道,铜陵关一役,是她和继后联手想要除掉宸王这个眼中钉,还连累了一大批忠勇良将跟着殒命,璃儿不得恨死她?阮青瑶这么说,分明是在威胁她。哪怕阮青瑶手上并无证据,但璃儿现在很是痴迷阮青瑶,定会被她蛊惑。她恶狠狠地瞪了阮青瑶一眼,道:“本宫当然是向着君家的,怎么可能帮外人?”
“那臣女也就放心了。毕竟,臣女是很怕死的嘛。”
阮青瑶淡淡一笑,见好就收。众人:“......”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叫很怕死?这么不合实际的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庆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柳贵妃一眼。他不介意后宫女人争宠,哪怕闹出人命也无妨。后宫嘛,历来如此。但是,如果柳贵妃敢联合外人,做出不利于天启国的事,那他自然留她不得。柳贵妃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皇上,臣妾对天启忠心耿耿......”“忠心就好。”
庆文帝道,“记住你的话。”
“嗯!”
柳贵妃用力点了点头。当初那些事,他们做得很干净。事情都过去五年了,当初都没能查出来,现在更加不可能查得出来。否则,阮青瑶这个贱人,就不会只是说说这么简单了。只是,看来以后,他们行事需更加小心才行。短时间之内,最好按兵不动。反正璃儿还小,等得起。庆文帝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纸上写的三个人,都向朕求娶过你。你自己选。选不中也没事,真要找不到合适的,就养几个面首吧。”
柳贵妃一脸震惊地看向庆文帝。皇上怎会说出这般荒唐的话?庆文帝冷冷地看了柳贵妃一眼道:“怎么,朕的女儿,连养几个面首的资格都没有吗?朕可听说,你们柳家成亲的那些侄儿们,可都三妻四妾呢,难道朕的女儿还比不上你们柳家的那些侄儿了?”
柳贵妃连忙道:“臣妾娘家那些侄儿,怎么敢跟公主比?”
她口上这么说,心中却在腹诽:女人能跟男人比吗?否则,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呢?皇上真是糊涂了。七公主接过庆文帝给的名单,行了一礼,很艰难地道:“谢,谢谢,父,父皇。”
庆文帝大喜,摸了摸七公主的脑袋道:“哑了十年还能开口说话,姝儿是个好样的,不愧是朕的女儿。”
柳贵妃:“......”“你们都退下吧,宸儿随朕去御书房。”
这就要放兵权了?柳贵妃面色铁青。阮青瑶心中大喜,朝皇上行了一礼告退后,牵着七公主的手欢欢喜喜离开了。宸王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这丫头,到底是爱他呢,还是爱天启?或者说,是爱他多一点呢,还是爱天启多一点?翌日,七公主起了个大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吃完早膳,她便风尘仆仆来到将军府。门房急忙将她迎进门。阮青瑶正在炼药房忙碌。最近,她正在研究治疗瘟疫的药。一大清早,她已经炸了好几次了。失败,继续,然后再失败,然后再继续......新药研制就是如此。不但需要炼药者有高超的炼药技术,而且,需要炼药者有极强的忍耐力。就在这时,一个家仆带着七公主进来了。阮青瑶正巧又炸了一炉子药。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望着七公主问:“殿下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七公主指着炸焦的药渣,打手势问:瑶儿这是在炼制新药吗?“嗯。”
阮青瑶笑道,“治疗瘟疫的,以备不时之需。”
七公主一脸兴奋:瑶儿你太厉害了!“厉害什么呀?”
阮青瑶俏脸微红,指着黑乎乎的药渣道:“这不,又失败了。”
七公主连忙鼓励:瑶儿你迟早能炼制出来的!阮青瑶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其实瘟疫的重点在于预防,等感染上了再治,治疗的速度往往赶不上传播的速度,而且瘟疫种类繁多,还会变化多端,非常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将瘟疫断绝在源头,也就是一旦得知哪儿得了瘟疫,服下某种药物后,能不受感染。”
一直在帮忙打下手的程曦和应怜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七公主也是一脸震惊,急忙打手势:预防瘟疫?这能做到吗?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要是真能做到,那能救活多少人啊。阮青瑶轻笑着摇了摇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这种药太难炼制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成功。”
说完,她话锋一转,问:“殿下找我何事?”
七公主打手势:我的事不重要,我陪你炼药。阮青瑶笑道:“早上已经炸了好几炉了,把我的灵感全都炸没了,先忙殿下的事吧。我这个是长期的,一时半会也成功不了,后面有了灵感再接着炼。”
七公主点点头,然后打手势说明来意:昨天父皇给了我一张名单,说有三人想娶我为妻,我想去见一见,瑶儿,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阮青瑶一愣,连忙追问:“公主想去相亲?”
七公主点头。阮青瑶朝程曦和应怜使了个眼色。程曦和应怜会意,朝阮青瑶和七公主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炼药房,还顺带关上了门。炼药房很快就只剩阮青瑶和七公主两人。阮青瑶柔声问道:“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你是怕你父皇不高兴,不得不去相亲,我帮你......”一提到心上人,七公主瞬间红了眼圈,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转眼浸湿了整张脸。她嘶哑着嗓子,摇着头打断阮青瑶的话:“不,不......”阮青瑶掏出绢帕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殿下别急,有什么事,你仔细说与我听。”
闻言,七公主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一边哭一边打手势:我与他,绝不可能。阮青瑶脸色一变,问:“为什么?殿下贵为公主,难道还高攀了他不成?还是说,他嫌弃殿下无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