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房,苏湛随手关上房门。“何事?”
君阡宸问。苏湛连忙道:“殿下,凛郡王在回京途中遇刺......”君阡宸右手轻抬,淡淡地打断他:“本王与凛郡王不熟,他的事,不必向本王禀告。”
凛郡王虽说只是一个养子,但既然入了皇室族谱,自然是要承受各种风浪的。身为皇室子弟,遇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更何况,他们虽说是堂兄弟,但彼此不熟。他的事,他半点兴趣也没有。也不知道苏湛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大晚上赶来告知他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见宸王不想听,苏湛连忙解释:“但是殿下,此事与县主有关。”
怎么可能?君阡宸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沉吟着问:“此事与阮青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阮青瑶派人刺杀他?”
“不是。”
苏湛摇了摇头,道:“事实恰恰相反,是阮青瑶提前收到刺杀消息,派人及时救下了凛郡王。”
什么?君阡宸面具下的俊脸一片冷凝。这两人,不应该有交集才是。难不成,阮青瑶看上了君阡凛?是了,君阡凛才貌双全,而且与阮青瑶一样,也是十五岁,阮青瑶会看上他,并不奇怪。只是,君阡凛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京城,她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莫非是今年春闱,君阡凛高中状元时?可阮青瑶在龙船上曾经说过,她是穿越而来的未来人,并非原主。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一个多月。春闱时,她还没来呢。怎么可能看上君阡凛?莫非是原主看上了君阡凛,阮青瑶因为拥有原主的记忆,所以也跟着看上了?不对,还是不对。原主爱璃王爱得要死,怎么可能看上君阡凛?提起君阡凛,君阡宸这才想起,他这个堂弟,好些天之前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要回京了。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迟迟没有回京。原来,是遇到了刺客。当京城的贵女们躲在深闺肖想君阡凛时,阮青瑶却及时派出高手救援君阡凛......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要怎样才算?想到这,君阡宸心中一阵烦躁。难怪,他每次说要娶她,她总是推三阻四不情不愿,原来,心中早已有人。那个人,不是璃王,不是太子,不是萧郡王,也不是容宴,而是远在千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君阡凛。“咔嚓!”
白玉杯被他捏碎,尖锐的碎片刺破他的手心。他满手都是血,却感觉不到疼。苏湛惊叫一声,伸手想帮他处理伤口,却被君阡宸避开。他淡淡地望着苏湛,沉声道:“去把阮青瑶叫来,就说本王受了重伤。”
苏湛望了望漆黑如墨的窗外,小心翼翼地建议:“殿下,这么晚了,估计县主她已经睡下了,这伤不难处理,属下也能帮忙。再说了,伤口应当及时处理才是,等县主过来就太晚了,伤口越快处理越好......”“闭嘴!快去!”
君阡宸冷声道,“再敢废话,军法处置!”
苏湛吓了一大跳,连忙施展轻功,飞也似地朝将军府疾驰而去。既然劝不住,那他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好在,当他赶到将军府时,阮青瑶还在灯下看书,并没有睡下。听说君阡宸受了重伤,阮青瑶吓得不轻。要知道,君阡宸自己就是绝世高手,宸王府更是高手如云,放眼全京城,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夜闯宸王府,将君阡宸打成重伤?也不知道君阡宸重伤到什么程度了。是清醒着呢,还是昏迷不醒?此事非同小可!阮青瑶不敢有丝毫怠慢,随苏湛急匆匆赶往宸王府。然而,到了宸王府,她并没有看到什么重症患者。只看到一个右手满是碎玉血迹斑驳的君阡宸。苏湛离开后,君阡宸并没有处理自己的右手,而是任由它流着血,等阮青瑶过来医治。在苏湛一来一去间,他右手的伤口自行愈合了。身为战神,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伤口自愈能力早就在尸山血海中训练出来了。就这?身负重伤?阮青瑶满脸黑线。大晚上叫她过来,她还以为君阡宸快不行了,原来只不过是伤了右手?逗她玩呢?这种伤不难处理。君阡宸身为战神,肯定知道怎么处理。就算他真不会,还有苏湛,还有府医。再不济,把手心的碎玉清理干净,包扎一下总会的吧?他倒好,什么都不做,任由鲜血滴流。幸亏他伤口愈合能力极强,否则,这一来一去间,不知道要流多少血呢。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她皱眉,沉着脸走到君阡宸身侧。从随身药箱中取出一把镊子,然后她拉过君阡宸满是碎玉伤痕累累血迹斑驳的右手,一边帮他清理碎玉一边道:“这种伤让身边的人处理就是了,等我过来你得流多少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笨了呢?以后千万不可以再做这样的傻事。”
挨了骂,君阡宸非但没有生气,还挺高兴。他性感的红唇轻轻勾起,问:“你关心我啊?”
这是什么脑回路?阮青瑶抬头白了他一眼,道:“这跟关不关心有什么关系?是个大夫都会这么说。”
君阡宸唇角的笑容一僵,狭长的凤眸一片冰沉。感觉到君阡宸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阮青瑶轻叹一声,低声劝道:“殿下乃国之栋梁,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对,这样胡乱糟蹋,是对老百姓的不负责任......”君阡宸沉声打断她:“我为什么要对老百姓负责?他们又不是我的妻儿,我只需对自己的妻儿负责就行。”
阮青瑶:“......”堂堂战神,格局居然这么小?算了,妻儿就妻儿吧。阮青瑶顺着他的话道:“殿下就算是只对妻儿负责,也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君阡宸再次打断她:“你很在乎本王的身体?为什么?”
他凤目灼灼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追问:“莫非,你觊觎本王的身体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