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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还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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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没注意时间一下到了晚上,所以正儿八经睡觉的时候李绵绵都很累了,顾晏辞不敢陪她一起。

直到某天下雨——只是小雨,也没打雷,但声音淅淅沥沥的,李绵绵半夜还是被吵醒了,随后便偷偷摸摸去他的卧室,爬进他被窝里睡觉。

顾晏辞睡眠本来就浅,她一来,他立刻也醒了,就那么抱着她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顾晏辞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没办法忍,从那以后的每个周末都再也没有孤枕难眠的时候。

两人有时候睡主卧,有时候睡次卧,全凭心情,东西也就都没搬。

李绵绵洗澡的时间比较久,洗完出来,顾晏辞正躺在沙发上看平板。

他最近虽然没有工作,但仍然在密切关注各种动向,一有空就抱着平板琢磨。

李绵绵走过去,看见屏幕上只是新闻,便夺过平板放在一边,双手罩住他的脸,俯身与他对视。

她站在沙发扶手边上,从顾晏辞头顶的角度看过去,显得居高临下。

两人的视线恍如实质,在空气中相互缠着。

顾晏辞眼里满是粘稠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李绵绵弯下腰,摸了摸他的下巴。

手掌下滑,抵着他喉结。

顾晏辞捏住她的手腕:“身上擦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换了瓶新的沐浴露。”

李绵绵说,“还是我们一起买的呢,你忘了?”

“哦。”

顾晏辞想起来,这是周末去逛超市的时候买的,因为后来李绵绵回了学校,所以今天是第一次拆封。

“什么味道来着?”

他偏过头,鼻尖抵着她手腕内侧,眯着眼睛嗅了嗅。

“没仔细看。”

李绵绵也侧首闻自己的肩,“感觉是一种很清新的奶味儿。”

顾晏辞轻笑:“多大了,还用奶味儿的沐浴露。”

李绵绵威胁地摁了摁他的喉结:“有本事你别用,也不知道谁总说我香香的?”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

顾晏辞咳嗽一声,勾着她脖子将她拉下来,仰头寻她的唇,含糊道,“你不管用什么沐浴露都好。”

这姿势久了让人腰不舒服,李绵绵没一会儿就受不了,撑着他的肩膀站直,本想说去关窗帘,抬头一看,这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顾晏辞坐起身,把她拉过来,环在自己腿间。

“今天地方换换?”

他捏着她的手腕摩挲,商量着问,“在这儿也行。”

男人手掌宽大,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轻轻挠在她手腕的时候,还是让人心里痒得发麻。

李绵绵望了望窗外,突然觉得好笑:“我们怎么老是青天白日的……”

“……”

顾晏辞手上稍一使力,将她拽倒在沙发上,附过来问:“怪谁?”

温热的气息搔着脖颈,李绵绵觉得痒,忍不住缩了缩下巴:“怪你,就怪你,谁让你长这么好看。”

“怎么还贼喊捉贼呢?”

顾晏辞低笑着问,“是谁连饭都不吃了,急着非要回家?”

“……”

李绵绵觉得羞,偏过头不想看他。

其实之前确实很疼的,让她有种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一次的感觉。

但是那一阵儿过了,等到睡醒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一直和他黏在一起的想法。

说起来她睡醒之后已经记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感觉,但就是下意识地想要和他亲近,想和他更近一点。

再后来……

大概是因为顾晏辞太温柔,一直都很照顾她的感受,所以她就觉得……也还行。

只是每次都让她累的半死不活,想向他求饶。

李绵绵总是想不明白,凭什么男人能有贤者之时,女人就没有呢?

这样真的非常不公平,明明是他得到的好处更多一点,明明他要凶得多,但每次开始之前和结束以后都显得她是个色中饿鬼。

这太让人憋屈了。

更憋屈的是,他还总是在口头上讨便宜,变着法儿的逗她。

李绵绵纠结半天,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能再那么上赶着,哪怕一次也好,非得要让他也那么低声下气地求自己不可。

但没等她想清楚对策,顾晏辞忽然将脖子递到她唇边,喉咙里溢出笑:“听说我们木木还会咬人?”

“……什么?”

李绵绵皱起眉,“我什么时候咬人了?”

顾晏辞从眼尾瞥她:“不记得了?”

“……”

李绵绵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到底没想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咬过人。

“马金赛。”

顾晏辞提示地说出个人名。

“啊!”

李绵绵猛然记起来,“我那个高中同学!”

“嗯。”

“因为我打不过他,所以只能上嘴咬……”

说着,李绵绵狐疑地看向顾晏辞:“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咬了他?还听说——你听谁说的?当时就只有我和马金赛两个人,难不成还是听他说的?”

顾晏辞但笑不语。

“……还真是他说的?!他有病吧,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和他又没……等等。”

李绵绵盯着顾晏辞的眼睛,“你揍他了?”

顾晏辞想了想:“不算揍他,但也差不多吧。”

“你……那你当时就在那儿吗?你都看见了?”

李绵绵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时隔多年依然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

顾晏辞调侃道,“那会儿小丫头正是叛逆的时候,要面子,所以我忍着没说。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你总不至于还要那个面子。”

“……”

李绵绵小声嘟囔:“你也知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不说也行的……”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顾晏辞声音压低,“现在的重点是,我也想感受一下,我们木木咬人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很疼。”

“……你是不是有那大病?”

李绵绵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肯定疼啊。”

“是吗?”

顾晏辞笑道,“万一我觉得挺好呢?”

“你是真有毛病!”

李绵绵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这有什么好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比较变态?”

顾晏辞说,“比如你打我,我就觉得还挺高兴。”

“……”

顾晏辞微抬下巴,摸着她耳垂,不疾不徐道:“毕竟……我也很喜欢咬你……”

李绵绵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色的潮。

男人的呼吸很烫,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点起一把火,烧得人好像纸片一般蜷起。

他好几次把自己凑过来,脖子或者耳朵,暗示李绵绵去咬。

但她没有多余的精力。

稍微遇到点儿凉气,她便觉得痒。

“你还怕痒?”

顾晏辞喟叹地说。

烘热的温度很快就蔓延上来,覆盖掉先前的那点儿凉。

李绵绵几乎有种错觉,好像血管里的液体正在滚滚疾奔,所以才会灼得这么厉害,让她脑子里都蒸出雾气,湮灭一切理智。

身上睡衣的扣子没扣完,她出来得很急,颈边的头发也还是润的。

顾晏辞握住她的后脖,用食指挨着去揩那一圈水渍,又竖起手掌,将已经冰凉的湿意擦在她锁骨上。

骤寒骤暖,李绵绵难有些不适应的挠了两下。

她本来不算是娇小的体型,但顾晏辞整个人比她要大好几个号,轻易地就能完全笼罩她。

手也很大,握哪里都只需要一掌。

李绵绵感觉自己就像个什么小件儿的玉器,被他轻易地控制在掌中把玩。

翻来覆去。

“挺冷的天。”

顾晏辞语气里的笑意令人又羞又恼,“怎么还出了这么多汗。”

“你、你这人……”

李绵绵随便在他身上哪里揩一把都是满手的汗,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还有脸说自己。

“我不一样。”

顾晏辞笑道。

李绵绵快被他气死了,又想到他说让自己咬他,心一横,偏过头衔住他颈边的一小块肉。

“这么轻?”

顾晏辞的目光从眼尾扫来,“是没吃饱饭吗?”

李绵绵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是那个意思,总之一切都按最恶意的猜测来,当下便愈发羞恼,齿间不受控制地用了些力。

直至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李绵绵才恍然回神,连忙松开牙齿。

“还挺狠。”

顾晏辞毫不在意,嘶声笑道,“不愧是你。”

李绵绵心虚,表面却故作镇定:“……你自己让我咬的……”

“挺好。”

顾晏辞随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噙着笑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们木木,就算是做一只瘦弱的猫,也是最凶最狠的那只小野猫。”

李绵绵头一回听见他这样形容自己,莫名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也在心里这样形容过他。

那么高高帅帅的一个男生,她却觉得人家像只丧家犬。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伟光正的形象。

就是只野猫。

还是特别凶狠的小野猫。

“这样挺好。”

顾晏辞沉声道,“咱们木木要护好自己的利爪和獠牙,以后再遇见坏人,就冲上去咬他挠他,别怕。”

“......嗯。“

“但哥哥还是希望你最好不要遇见坏人,如果不可避免,我也希望那时候有我在你身边。”

顾晏辞在她耳边喃喃轻语,“所以,以后不要离哥哥太远。如果非要走,就让哥哥陪你一块儿,行不行?”

“那你……”李绵绵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细碎,“那你要是……有你自己的事情呢……你,你总不可能……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不会有那种情况。”

顾晏辞低低地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

寒假之前,蓝清婉打来电话,让李绵绵把顾晏辞带回去一块儿过年。

这事儿也正合她心意,所以即便还没和顾晏辞商量,她也决定先斩后奏,当场答应下来。

虽然以前聊得不多,但李绵绵知道,顾晏辞父亲那边一大家子的人都不怎么样以前对他母亲要么压榨,要么冷嘲热讽,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非常抗拒和那边联系。

现在顾昀进去了,他就连前几年完成任务似的春节拜访也可以免去,彻底和那边断绝来往。

挂掉电话,李绵绵才给顾晏辞发消息,向他转述蓝清婉的话。

顾晏辞很快回消息应允,并没表现出半点不情愿,估计他也早就预料到了。

于是李绵绵买了考完试后最快的航班机票,免得顾晏辞又跑去一堆礼品,然后两人在动车上熬七个小时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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