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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狂叶落怎知愁,
灯火阑珊亦无忧。 人间自有惆怅客, 暮色霜天醉晚秋。 清风不解离人意, 月下孑影望孤舟。 莫说楼上风景好, 不是相思不登楼。 一抹残阳红似血,几声鸦啼泣离别。望着天际的残阳,想着离去的倩影,怀抱中尚且留有她的余香,耳畔萦绕着她的呢喃软语,脑海中缠绕着她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这不知趣的残阳啊,这让人惆怅的离别。为何定要把这萧瑟的秋意渲染得更加浓烈? 想起当初偶然相遇,而今重逢又匆匆离别。当初的两次回眸中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情意,换成而今温玉在怀的款款深情,恍若置身梦境。虞凌风怅然若失的一步步踏向云中月消失的方向。 凭借当晚依稀留在脑海中的映像,一步一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树林的尽头,穿过官道就是昔日的天蝎分舵所在地酒馆。 隔着官道望去,酒馆似乎又已正常营业。两天的时间,一切又恢复到了正常,看来郝志良的手段果真还是有一套。只是不知现在换成了何人经营,是否依旧打着酒馆的幌子,在替排教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 虞凌风系好黑巾,穿过官道,踏入竹篱院门,朝着酒馆走去。 “客官里面请!”门口一小厮装扮的人隔老远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虞凌风送腰间掏出腰牌朝小厮亮了亮,“一壶酒,一碟花生米” “好嘞!”小厮飞奔入店,抓起肩头搭着的毛巾,擦拭着靠墙角的一张桌子,虞凌风坐了过去,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环顾四周,只见墙壁已是用泥土粉饰一新,墙壁上的泥土残留着用火烤过的痕迹。屋内尚且存留着浓浓的泥土气息,桌椅全然更换成了新的。让人完全察觉不到昨晚这里的血腥场景。 “金牛分舵舵主甘寅寿参见巡察副使,不知副使有何吩咐?”门口柜台旁的扫把眉员外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站在虞凌风身旁躬身打着招呼。
“不用管我,本使是路过此地,进来喝杯水酒歇息一下而已,你忙你的”虞凌风头也没抬地回道。 “是!”甘寅寿讨了个没趣,怏怏而走。
“难道分舵舵主都是员外装扮吗?瞧他们这样确实跟酒馆掌柜挺像的,都是这样的圆头大耳,圆滚滚的身材”虞凌风看着甘寅寿的装扮,想起以前朱立群也是如此,不由莞尔一笑。 “副使请慢用!”小厮端着花生米与酒壶送到虞凌风面前,给虞凌风斟上一杯酒说道。
“嗯!”虞凌风应付了一声,瞅见他端壶的手腕纹刺着一个牛头。
金牛刺牛头,天蝎刺蝎子,看来他们的分舵是以星座命名,每个分舵属下纹刺一个所属星座图标,那么他们又是隶属哪个堂?堂又有多少个呢?……虞凌风喝着手中的酒,暗中思忖着。 一盏茶功夫,壶中酒已见底,碟中花生米也已空,坐了这么久店中没有一个游客进来,放眼望去,官道上的行人也是半天难见一个。这或许跟边境战事有关吧!现在的边境暂时得到了休养整顿的机会。该去驰援的人都已过去,没有过去的也都暂时延缓了行程。再加上现在秋收季节,路上的行人自然较往常要少一点。 “甘舵主过来一下,本使有事相讯”虞凌风朝着趴在柜台上拨弄算盘子的甘寅寿招了招手。 “请副使询问!本舵知无不言!”甘寅寿划摆着手,小跑而来。
“现在此舵隶属何堂?堂主是谁?”虞凌风抬着头向甘寅寿问道。
“鄙舵也是隶属外事堂,现任堂主金标雍,目前在休养中”甘寅寿躬身答道。 “哦!依旧归外事堂统辖,金堂主现在可还好?搜魂附体明日应该就结束了吧!替本使向他问好!”虞凌风似笑非笑地朝着甘寅寿说道。
“好的!属下一定传达!”甘寅寿脸上略带尴尬的回道。
“从本使进来到现在,时辰业已不短,而游客却无一人进店,眺望远方路上行人稀少,目前此地应该不会有多少生意,此店粉饰不久,墙体散发的气味太大,即使有游客登门,恐怕也不会逗留。本使觉得你们应该停业几天,让它多通风,本使建议你可往上传达,至于决定如何,你们瞧着办!”虞凌风盯着甘寅寿说道。
“好的!属下一定传达副使的建议。”甘寅寿低头应允。
“你们舵刚接手本店,此店日后便是你们的分舵所在地,基于上任天蝎分舵教训,望你们以后多加防备,本使还会再来巡察的”虞凌风眼见在此也得不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假意叮嘱一番,抛下二两纹银起身而去。 “副使请留步!”甘寅寿拾起桌上的纹银朝着虞凌风追去。
“还有事?”虞凌风止住脚步,缓缓回头。
“本教舵主以上来此店用膳,一概分文不收,这是以前就留下来的规矩,望副使不要为难属下。”甘寅寿将纹银塞向虞凌风手中,尴尬的说道。
“咦!还有如此规定?看来以后本使要多多来走动走动才行!哈哈哈……”虞凌风接过甘寅寿塞过来的银子,想着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哈哈大笑走出竹篱院门。 天色已经渐渐变黑,虞凌风步入林中,在这夕阳西下,玉兔未升之时,林中的路是很难辨识方向的,凭借着记忆,他摸黑而行。 “既然谷大叔能挑灭天蝎分舵,那就应该也不会放过金牛分舵,不知金牛有没有吸收天蝎的教训,加强防卫。从我刚才的观察并未发现他们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应该不会如此呀!从郝志良这么快就让金牛入驻来看,应该早就作好了防范才对。我能想到的,他应该也能想到。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让它开张营业,这或许是一个陷阱”他想到此处,隐约的感觉到不对劲,心中寻思自己应该是漏过了什么没察觉。 “不行!我要仔细的观察一下才行,不能让谷大叔陷入险境。”想到此处,虞凌风又折头往回走。悄悄地潜入酒馆对面的大树上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既然郝志良想设陷阱让谷大叔入坑,那我何不助谷大叔一臂之力端了这个驻点?”他隐身树上盯着酒馆陷入了沉思……
正在他凝神思索之际,忽然耳畔传来一股劲风,“不好”他暗咐一声,将头一偏。“嗖”的一声一根类似棒状物从自己耳旁滑过,擦着肩膀而下,手臂上的衣服已被划裂开。“别动”一声低喝传入耳中,头顶上已被一个手掌抵住。 “你是何人?藏匿于此,有何图谋?”虞凌风壮着胆子问道。
“你无权询问于我,宵小之辈,就会魑魅伎俩,快说你在教中身居何职?”树中人回道。
这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虞凌风脑中急速地回想着……他!真的是他?虞凌风差点惊叫出声来。 “快回答!不然休怪本人手下不留情”树中人再次发声提醒,将手上劲道增加了几分。 “慢!慢!……你是谷大叔么?”虞凌风顿觉有股力道从头顶往体内穿透而来,似有要将脑袋洞穿之感,咬着牙问道。
树中人听到“谷大叔”三字身躯怔了一怔,将手从虞凌风头顶移开。 虞凌风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素色长袍的汉子隐身离自己头顶三尺左右的树杈上,手中抓着一根玉箫,一头花白头发略显凌乱,两眼充满迷茫的看着自己。 “太好了谷大叔真是你!”虞凌风伸手拉下了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巾,两眼泛出泪光的看着谷声鹤。
“风儿?”谷声鹤声音略带颤抖,满脸激动的看着虞凌风。
“是我!谷大叔好久不见,你和婉妹过得还好么?”虞凌风难掩激动的情绪,仰头低声的问道。
“还好……嘘!”谷声鹤作出禁声的手势,用眼示意了虞凌风一下,将头转向身后的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