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未酬,
纵身丛林觅晚秋, 尽染黄金色, 满目风光不胜收。 秋风起,纷纷飘落的树叶,如流动云彩,整个山间宛如风云变幻,无数金黄的树叶,欢欣起舞,整个山间都存在它们的身影,夕阳的余晖,照在它们身上,任她们在光芒万丈中,自在起舞,无拘无束。 虞凌风送别了丐帮睥睨二老后,独自一人向密林深处走去,准备穿过这丛林,绕道出山。看着被秋风吹落的黄叶,斑斑点点,纷纷扬扬地飘荡,心中迷离惆怅。人生就如同这飘零的落叶,离开了家的怀抱,便无依无靠,既不知何所来,亦不知何所往……… 不知不觉已是在丛林中,穿梭了大半个时辰,而丛林依旧看不到尽头,抬头透过树梢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难道今晚只能栖身于这阴森森的密林之中?“不!这阴森森的密林凉意太重,亦有预料不到的危险。”他心中暗忖,加快了脚步。
越往里走,凉意越浓,原本加紧赶路的脚步已使得他脸冒微汗,脸上的蒙面巾也被他扯了下来。而现在却被这愈来愈强烈的凉意袭得浑身发冷,“奇怪!虽然现在时值晚秋,但也不应该有如此冷了吧?”他心中暗忖,双手抱着双臂摩擦着衣衫继续前行,行了约莫二三里路。听得前方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继续徒步一两百步,一个一丈见方的石潭出现在眼前。怪石罗列的潭边绿草遍布,怪石缝间,一股娟细的泉水滴落在潭中发出清脆的声音,泉水在潭里冒出丝丝热气。
看着眼前的一切,虞凌风脸上一片愕然,敬佩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从密林中这段路走来,从浓浓的秋仿佛历过寒寒的冬,站在潭边似乎又处身融融的春。这石潭跟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望着潭中腾起的丝丝热气,虞凌风正准备跨步向前去掬一捧水,洗洗脸,去去身上的寒意。 “呱!呱!”两声忽然从潭边石缝中传来,虞凌风一怔,正准备提步前往瞧个究竟……。“别动!”
一声轻喝从身后钻入耳中。一个激灵,吓了他一跳。
转过头来,眼睛扫过着身后的林中,并未见发声者的踪迹。“莫非是自己听错了?那么真实的声音怎么可能会听错呢?但是连眼前的景象都能逆反着存在,即使自己产生幻听又有何不可能呢?”虞凌风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转身欲再次跨步朝石潭走去。
“别动!不要惊扰到了它”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次显得有着些微的焦急和担忧,亦有着些许的期待。 “这次不会听错了吧!果然还是有人说话。如若此人是敌手,要是从我身后袭击的话,我岂不是……”虞凌风再次回过头来,眼睛仔细的搜索着身后的丛林。身后的古虬大树上,浓密的树枝中,钻出一只手朝着自己压了压,示意着自己将身体蹲下。 隐约见得树上之人满头白发蓬松而凌乱,有着一张写满沧桑的脸。 虞凌风转过头来,慢慢地蹲下身子,静静的瞧着前方的石潭。只见“呱!呱!”声越来越密集,石潭中腾起的热气也越来越多,潭中的泉水也产生激荡的涟漪。涟漪中漂浮出一条通体乏着五彩斑斓色彩的虫子,它蠕动着身子仿佛正在与泉水搏斗。涟漪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虫子的抗争亦愈来愈激烈,腾腾的热气已笼罩整个石潭。俄顷,石缝渐渐变宽,碎石纷纷落入石潭。“呱”的一声,一只通体赤红的怪蛙跃出石缝,在空中呈现一条烈焰般的弧线,朝着搏击着水花的怪虫扑去……
“嗖!”地一声,虞凌风只觉头顶一阵风声,白发老人从空中一个筋斗扑向石潭。
怪蛙一跃,白发老人一扑。迅速,矫捷,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虞凌风直起身来,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痴然出神。 “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让你落入老夫之手,老婆子你有救了。”白发老者一个筋斗降落在虞凌风身边,双手捧着通体赤红的怪蛙,仰望天空,沧桑的老脸上眼泪纵横。
“小子!多谢你没有冒然前进,没有使我多年的功夫毁于一旦。”白发老者转过身朝着痴痴出神的虞凌风说道。
“老前辈!不得客气,晚辈万幸没有破坏您老的好事!恭喜老前辈完成多年夙愿。”虞凌风躬身朝着白发老者说道。
“无论如何!老夫今天能够逮到它,除了运气绝佳,除了老夫沉浸了多年的心血外,也有你小子,安静听劝的功劳。老夫替我老婆子谢谢你!”白发老者看着手中的怪蛙,激动的朝着虞凌风说道。
“不知此物有何妙用,能使老前辈花费多年心血去守候它,也不知老前辈尊夫人得了什么病,需要用到它?”虞凌风一脸疑惑的朝着白发老者问道。
“此物为赤阳血蛙!能使断骨自续,能使腐肉生肌,能克百毒,能祛极寒,能增进功力,活化体征。此物极为罕见,必须存身与寒温之间,七年栖身寒地冬眠,七年栖身温水蜕皮。每蜕一次皮药用功效增加一倍,每蜕一次皮体格增加一倍,眼前这只瞧其体格至少已经蜕皮七次以上。其非蚕类不食,犹喜活力生猛之五彩冰蚕。老夫为了引诱捕获它,远赴西域极寒之地,穷时七年之久,才逮得五彩冰蚕。五彩冰蚕本身也是极为罕有之物,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至宝,其亦具添增功力,续延寿命,解毒之功效,但其药用功效与赤阳血蛙有一个互为相反之处,其能解极热之毒。两者相比,老夫只得选择赤阳血蛙。两个极端的物种,一种偏偏是另一种的口中美食,这或许就是它们的宿命吧!”白发老者瞧着手中通体赤红的血蛙,圆瞪着双眼,口中犹自吞咽着五彩冰蚕。脸上浮现出的喜悦之中亦参杂着些许伤感。
“恭喜老前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获得如此宝物。老前辈的诚心可嘉,尊夫人病能有救,可喜可贺!”虞凌风听闻白发老者为了替自己伴侣医病,如此历经艰辛,才获得赤阳血蛙。俯下身去端详着它,满脸充满感动与敬佩。
“说什么诚心可嘉?老婆子若不是为了我,又怎么会身染那极寒之毒,又怎么会生不如死的躺在床塌上十余年?为了能使她正常的活着,老夫即使舍了这条老命也是应该的。”白发老者捧着赤阳血蛙,仰望天空,喟然长叹!
“老前辈!瞧它这是为何……哇……”话音未落,一条红影从白发老者手中蹿出,钻入虞凌风的嘴中。 一股火灼般的感觉直入五腹六脏,肚中一阵翻蠕搅动,全身滚烫来袭。虞凌风面如血红,额头上热汗直冒,一脸愕然地睁着眼睛,俯下身子用手抠着自己的喉咙,想将它吐出来。 “天意!天意!依旧竹篮打水,依旧替他人作嫁衣裳…………”白发老者瞧着手中留下的一件红色蛙衣,满脸凄然,眼中老泪横流,满腔凄怆的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