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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变节南岭倒。只觉功名好。黔驴技穷忽悲歌。卖主求荣从此、负恩多。
江湖不管侠义苦。贪看权势舞。蓦然回首却频频。怕是剑气犹带、泣啼痕。 ………… 闾丘望德一个使诈,宁愿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白万旗一掌,也要控制住躺在床上的白发女人,以便手中有个筹码要挟白万旗。 白万旗一个疏忽,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受控于奸邪小人之手,懊悔的同时气愤不已。 两人一个得意的笑着,一个铁青着脸站着,盘算着,博弈着…… 闾丘望德心中暗算着控制住白发女人,胁迫白万旗同意跟自己一同前往南岭,效力于交趾国王,自己的南岭王便可做得更加如鱼得水,毕竟现在交趾国内风云突变,老国王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几个王子对王位虎视眈眈,各拉着自己的人马囤兵灞上,而自己在交趾能挤身南岭王,全仗着老国王的庇护,如若他不在了,则自己的南岭王位岌岌可危,几位王子跟自己的关系相处得都不是很融洽。如若是他们登上王位,或恐第一个被清算的就是自己。眼前自己能做的就是迫使白万旗跟自己一起南下,替老国王延续一下生命,为自己能在交趾朝堂内谋得更加稳固的地位,也为自己日后能依附其中一位王子添增重要的筹码。 白万旗从闾丘望德进入草庐的那一刻开始,心中就明白他此行来的目的,十年前他与自己情同手足,一索一丝并驾江湖,他手中的捆龙索与自己手中的盘仙丝,都曾在昔日的武林中留下过赞誉。他陪同自己夫妇一边行医江湖,一边游山玩水。虽然有时遇到事情见解不同,但也还算相处得不错。然而岭南一行,彻底的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造成日后的分道扬镳,十余年不相来往。今日他不远千里,离开他那花团锦簇的南岭王庭,孤身一人来到这山谷。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替病榻之人送来深海珍珠,而是来游说自己跟他一起效力交趾。自己千防万防却依旧没能防住他那神来之笔,依旧败于他那阴谋诡计之下。看着他那悬于自己心爱之人头顶的手掌,自己除了悔恨气愤,徒叹奈何之外,似乎已是无计可施,难道当真只能称其心愿,答应他的要求了? 二人隔床而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与时间一起胶着,内心的博弈使得草庐内气氛十分的沉重。 “如何?白兄是否答应跟本人南岭一行,逍遥快活几日后陪同本人一起前往交趾王庭。只要你能让老交趾王延续几年寿命,本人保你此身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跟她也可以笑傲一生,尽情山水之间。”闾丘望德眯着双眼,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地朝着白万旗问道。
“十年前你是使出什么手段对付于我俩的?我们有对你妥协么?你除了使出这种奸诈下作手段还能干点别的么?难道你那南岭王位也是靠这种伎俩行径获得?”白万旗不齿的讥讽道。
“讥讽嘲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能赢才是王道”闾丘望德阴笑着朝白万旗道。 “奸吝之心,何足道哉!”白万旗口中虽是强硬,但内心却是焦急万分,眼神无意中看到躺在旁边的虞凌风,垂下的左手竖起中指朝着自己摇了摇。
“唉!你今天即使胁迫得我答应了你,你又能保证我能替他延续得了寿命么?不要到时落得个徒劳无功,授人以柄。老夫一把残骨,本就是苟延残喘,倒是无甚紧要。你却不同,锦衣玉食,罗衾高枕,难道就不可惜么?”白万旗将眼睛投向床上的白发女人,眼神中充满着不舍与无奈。他话风一转,看似已经稍有松动地问着闾丘望德。
“凭你白骨圣手的称号,我敢保证只要你全力以赴,绝对能替他多延续几年时间,你这金针绝技,在南境肯定能大放异彩,我此次前来除了自己的私心外,也受命于老国王,他十年前蒙你施过一次针,一直耿耿于心,希翼你前往继续为他再施妙手!”闾丘望德看着略有动摇的白万旗说道。
“唉!天意弄人,十年前老夫离开南境,曾经心中暗自庆幸能脱离苦海,不成想十年后却要再次重蹈覆辙,宿命如此,我又奈何?”白万旗难抑悲愤地仰天叹息。
“命中注定白兄是个富贵之身,此番前往南境,正是去拿回你遗落了多年的身份,可喜可贺!”闾丘望德眼见白万旗同意南下,一脸的兴奋。
“老夫不求荣华富贵,只图一世安稳,能与她朝夕相伴,寄情于山水之间。今日受你所迫,无奈而往,望你不要对她再做出低劣手段”白万旗看着床上之人,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怜爱。 “这个自然!只要白老兄答应同本人一起前往,本人保证她会毫发无伤”闾丘望德朝着白万旗笑着说道。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等过了今晚,老夫再带着她,跟你一起动身前往南境,现在你可以放下你那悬在她头顶的手了”白万旗一脸无奈的朝着闾丘望德说道。 “本人生性多疑,不是信不过白兄,只是不做一点保障措施,心中便觉得难安。请原谅小弟的迫不得已,这颗药丸暂时先存于她体内,等到了南境小弟再替她解除此丸毒性。”闾丘望德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塞进白发女人口中,将她双鄂一张一合,双指顺着她喉咙游走一番,药丸顺着指力进入腹中。
“本性难改,如若不多疑就不是你闾丘王爷的风格了,谅你也耍不出花样,你可要知道到了南境,你的锦绣前程便在我的掌控之中了”白万旗朝着闾丘望德扔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好说!好说!兄弟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望白兄不要见怪。”闾丘望德朝着白万旗尴尬的一笑。收回悬在白发女人头顶的右手,抚摸着自己刚被白万旗掌风袭击的腹部。
“昔日愿望成云烟,违心背誓寇仇边”白万旗一声叹息,趁着闾丘望德分神之际,迅速地挪动脚步来到虞凌风右手旁。伸出二指朝着他胳膊与手腕处各点一指。拍了拍他肩膀,朝他飞去一个眼神。 虞凌风会意,从躺椅上跃身而起。左手拨出胳膊上的金针,朝着闾丘望德射去。白万旗同时跨出脚步,一个飞身将白发女人抱入怀中。 “哼”闾丘望德闷哼一声,抚摸了一下被金针射入的右胸,脸色狰狞地朝着床铺一掌击去。 “轰”的一声,布屑与木板纷飞,草庐四壁被飞出的木板击出好几个大窟窿。 瞧着怀中的白发女人安好无恙。白万旗长吁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你……你们……”闾丘望德看到自己落入算计之中,本应胜劵在握的自己却成了彻底的失败者,一时气怒交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闾丘王爷请勿见怪!你现在愿望已经成空,是时候该反省一下自己了。继续留在此地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你可以返身回去你的南岭王庭了。顺便提醒你一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刚才的那枚金针含有微量的寒毒,劝你还是及早动身回到交趾,找你老国王求取解药吧!”
白万旗充满戏谬的眼神看着闾丘望德说道。
“别忘了她刚才吞服了我的胭脂泪,若无我的解药,七日内她必毒发身亡。”闾丘望德庆幸着刚才自己多了一个心眼。
“呵呵!胭脂泪好个美丽的名字,可惜它已经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你若是早几个时辰过来,阻止了我的金针渡血,你则能心事顺遂,可惜你却来晚了一步。”白万旗对着他蔑视的笑道。
“富贵荣华成一梦,功名利禄转头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闾丘望德仰天大笑,捂着胸口蹒跚着跨出草庐,爬上白马渐渐地消失在来时的路。 “我还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