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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洒脱安逸,胜却南境,
争奈何、故国旧事缠绕。 闲适犹未足,催促南归, 欢愉无端被惊扰。 思量欲归去,茫茫江湖, 空怅望、不胜烦愁。 最堪恨、当初执事人, 却不问、雄心壮志有难酬? ———————— 一抹残阳斜照枫林,原本通红的叶片在它的照射下,更加的红艳,如火如血。 虞凌风跟蓝梦白在离外务坛庄院不远的地方,看到静静伫立风中抬头望着天际发呆的郝志良。他魁岸的身躯在秋风中显得些许落寞,原本威风凛凛的脸部也显得些许疲惫。 “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唉!”郝志良望着天际一声长叹。
“参见郝统领!不知统领因何而感慨?”蓝梦白双手抱拳,躬身而问道。
“你们瞧瞧这色彩斑斓的季节,原本应该是多么的令人惬意,而心有块垒的人看到这如火似血的枫叶,心中总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伤感。”郝志良依旧仰望着天空答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秋天本就给人一种萧条落寞的感觉,有伤感实属人之常情。”虞凌风说道。
“春华秋实,二者本应都是让人开心快乐的才对,只是人们往往只去赞赏春的光鲜华丽,而忽略了秋的成熟韵致,看到的只是它的落寞萧瑟,往往这种人都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罢了。”郝志良摇摇头说道。
“伤心人别有怀抱,莫非郝统领此时也是别有怀抱不成?”蓝梦白低声问道。
“我本俗人,又怎能摆脱得了伤秋之心,唉!说是在伤秋其实是在感慨自己罢了!”郝志良叹息着说道。
“敢问郝统领为了何事感慨?又是为了何事而忧伤呢?”蓝梦白试探着问道。
“你们又何必踹着明白装糊涂呢?是在试探本座,还是惧怕本座会责怪你们呢?”郝志良扫视了一下虞凌风跟蓝梦白问道,语气一改往日的严厉,取而代之的一种平和得不能再平和的疲惫。
“我们确实不知郝统领为何会如此,只是猜测到你的转变应该跟今天老六传给你的那八个字有关。”蓝梦白说道。
“哈哈……!南雁北飞,也因思归,八个字多么的有穿透力,平地激起本座心中波澜。”郝志良仰天苦笑,笑声中夹杂着无限忧伤,脸部表情变得更加悲愤苍凉。
“南雁北飞尚且不难理解,但是为何要在晚秋之际思归呢?这八个字对统领而言,又隐藏着什么玄机呢?”虞凌风装着疑惑不解地看着郝志良问道。
“南方总是要比北方暖和,宁可抛却暖和之地也要孤身北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抉择,其中滋味又有几人能够体会?但凡能够有得选择,他又何须背井离乡,凄然北上。然则寄居客旅已数载,好不容易图得个逍遥自在,却又无端被人惊起,难道这就是宿命?这世道何其不公!”郝志良悲郁无奈的说道。
“听郝统领言下之意,似乎己身就是那北飞孤雁。寄身客旅,意图远离是非,埋藏思乡之情,只为图个逍遥自在,然则安稳不可得。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心却被忽如其来的人激起涟漪。无力又无奈?”虞凌风看着郝志良问道。
“无力挽狂风,无奈动归心!奈若何!奈若何!”郝志良摇头苦笑道。
“何人能使郝统领发出如此悲鸣?属下大胆猜测应不是江湖中人,放眼整个南方武林,排教独大,能让一个势头如日中天的教派核心人物,如此悲观无奈的应该只有更南方的南境了,不知属下猜测得对不对?”虞凌风故着疑惑的问道。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本座干脆也不再打哑谜,本座乃南境交趾当今国王同父异母之弟,排行十一,昔年王位之争,被迫逃亡,辗转来到此地,容排教上任教主收留委以重任,坐镇二坛之一的外务坛。本想在此地一展抱负,报教主赏识之恩,奈何天不遂人愿,今日被南境蓑衣门找上门来,催促南归,回归交趾。然则南归非我愿,昔日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保全残身,今日再次回归岂不是重入火坑,万劫不复。奈何不归又不能,南境蓑衣门,地界幽魔灵。若是被他们缠上,遁地也无门。我一人尚且不足惜,奈何交趾还有我的家人,昔日我被迫放弃一切逃亡,就是为了使我家人不跟着受牵连。而今若是不归,恐难再庇佑他们。因此本座在听到南雁北飞,也应思归八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我已经别无选择,只有舍弃己身,重入囚笼了!”郝志良一脸的哀伤说道。
“蓑衣门?坏了!坏了!”虞凌风故着惊讶地说道。
“何以有此一说?”郝志良扭头看着虞凌风问道。
“属下刚在前面枫林中遇到一穿蓑衣戴斗笠的汉子,怀疑他是来窥探我教机密的,跟他又沟通不了,听不懂他的言语,只听得他喊着滴咩滴咩,一脸的凶狠。没按住性子,跟他动起手来,结果了他。”虞凌风故着懊悔地说道。
“滴咩!滴咩!看来确实是交趾来人,你确定他是穿蓑衣戴斗笠,说的话你都听不懂?”郝志良脸色凝重地问道。
“当然确定!”虞凌风答道。
“唉!看来他还会再来找本座麻烦,本座按住脾气好不容易打发了他,你却在本座地盘杀了他手下,早知如此,本座当初就应该将他捉起来,囚于石牢,也好得过让他回去添油加醋地说本座的是非。”郝志良望着远处的枫林说道。
“他也回不去了!”虞凌风对着郝志良说道。
“你说什么?”郝志良一脸诧异地看着虞凌风问道。
“他回不去了!你口中的他是那个自称蓑衣门护法使者,蓄文尊君黎不乱么?”虞凌风故意试探着问道。
蓝梦白看着虞凌风故着疑惑的神情莞尔一笑。 “难道你又把他怎么样了?”郝志良盯着虞凌风着急地问道。
“他也被我一不小心结果了!当时他非要替那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出气,对我有置之死地而后快之心,我被迫还手,误打误撞杀了他。”虞凌风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你……你这是断了我的退路,看来本座此生再也回不了交趾了,你成功的将蓑衣门引向了我们,此生将与蓑衣门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了,但愿他们不会为难我那远在南境的家人。”郝志良脸上表情瞬息数变。
“还望郝统领不要责怪,既然人是我杀的,若是以后他们要来找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我保证不会牵连到郝统领。”虞凌风对着郝志良承诺到。
“呵呵!本统领还不是那么的没有担当,既然他们都是冲着我而来,你如此做倒是帮了我一把,定下了本座一直犹豫不决的心。也算是将本座被迫地留在了这里。”郝志良吁了一口气,无奈地苦笑道,悲伤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稍微释怀的笑容。
“多谢郝统领!”虞凌风识趣地朝着郝志良躬身作揖道。
“你也用不着谢我,虽然看起来你是帮了我,但是这依然不会改变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要记住本座不想回的只是南境,对于排教而言,本座往后只会更加的尽力,还望以后你们尽忠职守。”郝志良悲愤的脸瞬间变得严厉无比地,朝着虞凌风和蓝梦白说道。
“是!”虞凌风和蓝梦白双双躬身答道。
“今日之话还望尔等烂在肚子里,日后若是蓑衣门找上门来,本座自会跟你们一起面对,但在排教咱们依旧只是以前的关系。”郝志良说道。
“是!”虞凌风跟蓝梦白相视一眼,同时答道。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郝志良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回去也无事,属下想出去巡察一番,缓缓这几日压抑的心情”虞凌风对着郝志良说道。 “嗯!也行!多事之秋,外出多个心眼!”郝志良对着虞凌风略加思索地说道。
“好的!谢过统领!统领保重!蓝巡察保重!”虞凌风对着二人抱拳说道。
“保重!”二人转身朝庄院方向而去。
迎着秋风,踩着落叶,虞凌风提步踏进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