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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名曰“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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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之花烈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强者套下的枷锁。”

“也包括道德。”

这种毁三观的语言将虎彻勇音震在当场。  就相当于一位从小饱受占人于理先的教育,他的老师突然告诉他:“之前那些都是错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好一会,逐渐接受这些信息,毕竟是瀞灵庭的副队长,接受能力比大多数死神都要强一些。  “所以……”虎彻勇音朦胧中触摸到队长想要表达的意思。  卯之花烈也是果断之流,已经说到这里,也不藏着掖着。  “勇音,你觉得队长和普通死神谁更重要?”

“啊……”虎彻勇音很想说同样重要,但是如鲠在喉,再难出口。  “死神和平民,哪一方更重要。”

“维护三界平衡,保护现世的是死神,队长是主心骨,总队长是所有队长的定海神针。”

“低级死神牺牲,可以再培养,毕竟,不需要多少成本……”  虎彻勇音被震惊得无复以加,完全不敢相信这句话从自家队长口中说出来。  从认识卯之花烈开始,“慈悲”便是她对偶像所有的认知,但是现在……  她声音便地颤抖,似急于求证:“队长,您不是教导我们,四番队的核心便是慈悲吗?”

“大熊先生来尸魂界就对瀞灵庭进行了残酷的筛选,但不得不承认,护庭十三队的整体实力提升了许多。”

“勇音,我们能守护尸魂界,能守护现世,不是依靠某一位死神,某一方势力,而是千年来演化的文化传承。”

“这些传承文化需要延续,就势必掌握在强大的死神手中,弱小的死神无法承受其重担。”

听到这里,虎彻勇音终于明白了,那些低级死神,死了可以再培养,能始解的死神就已经算是十三队的中坚力量。  只要这股力量还在,队长,总队长还在,传承就不会出现断层,休养生息过后,春雨会再次降临。  一直呆在象牙塔的虎彻勇音此时有些颓然。  看到虎彻勇音此时的状态,卯之花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勇音,你先好好休息吧,有的事情需要我们去面对。”

说完就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也像是替虎彻勇音收尾:“没有意义的牺牲与死亡是凄凉与残忍,当他们的牺牲被赋予意义的时候,也名曰慈悲。”

“这就是大熊先生所说的规则。”

……  虎彻勇音脑子混沌一片,队长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发现,良久,身子如被牵线的木偶,机械般行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李川暂时居住的院子里,待听到李川打开房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心里有些慌乱,想快速逃离这里。  李川早就发现这位高挑大凶的妹子神情异常,以为对方遇到了什么难处,想着这几日对方悉心照顾,便挽救道:“虎彻勇音副队长,来的正好,陪我聊聊天吧。”

要是在以前,虎彻勇音估计会兴奋地落座,今天浑没半点心情。  队长今天毫无征兆地向她灌输理念,一时间很难接受。  出于礼貌,还是回复道:“勇音还有工作没处理,就不打扰大熊先生了。”

说完迈开修长的大长腿,向外跑去。  周围的风景快速向后方掠过,奔跑间,发现前面有一张石桌挡住前面的路,记得来的时候没有石桌存在的,停下脚步,随即发现异常。  自己有回到了大熊先生所在的院子里,熟悉得庭院布置,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张圆形石桌,一名胖胖的身影坐在石凳上喝着茶。  是大熊先生。  刚刚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难道走错了方向?  李川喝了一口茶,作邀请动作:“这几日得虎彻勇音副队长的关照,就像不在异乡一样。”

听了他的话,虎彻勇音略带羞涩低下头,脸上抹上红晕,用低不可查的声音回答:“没有,那是勇音应该做的。”

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队长给她的震撼。  见她小女儿作态,李川没多想,倒是以为对面的小女孩没受到多大刺激,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也应该没什么事。  “坐吧。”

“嗯。”

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鬼事神差地坐在李川对面,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其余位置。  发现大熊先生旁边没有其他凳子,有些失望,要是能坐到大熊先生旁边就好了,但是转念又想这算不算二人小世界?又紧张地期待起来。  至于本就空无一物的庭院为什么出现石桌,反而没有意识到。  李川对虎彻勇音问道:“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如果有谁欺负你,告诉他,野比大雄是你后台。”

“整个尸魂界,没人敢欺负你!”

李川平静地说着,似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虎彻勇音听完,一时间感动不已。  李川也不催促,平静地喝茶,在前世是不喝茶的,自从在凯瑟那里初尝之后,便逐渐喜欢上这股味道。  虎彻勇音沉默,想起队长对大熊先生“规则”的解读,忍不住问道:“大熊先生,何为慈悲?”

“慈悲?”

李川想了想,反问道:“你对慈悲有自己的想法吗?”

虎彻勇音正想回答,突然想到队长给自己诉说的理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像无数的碎片在脑子里游荡,能抓住却又抓不住,当想看清时,满是文字的碎片突然空白,然后它又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重新漂浮着。  目光涣散,好半晌才悠悠开口:“什么是慈悲呢?”

难道真如队长所说,大熊先生所做的一切,也背负着“慈悲”之名。  看着对面原本充满青春活力的虎彻勇音,李川不禁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也跟对方一样,对生活,对未来都充斥着美好向往。  实力越是高强,认知就越广,所接触的越多就越感觉自身的贫乏。  有的时候无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微微皱了皱眉头,卯之花烈都给她灌输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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