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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次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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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小学一年级时,因为要打乱重组的缘故,达离,沈越,张若竹成为同班同学。世事有时很奇妙,我们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一些相见恨早,一些相见恨晚,还有一些平凡地掠过我们生命。在很长的时间里,达离和沈越好像早应该是好朋友的,他们住在一起,臭味相投,同班同学,可好像上帝忽略了他们,我们有时应该相信宿命主义,所有的应该不应该,在宿命面前都成了会不会。我们会在一个时间相识,然后在恰巧的一个时间相知,最后在恰巧的一段时间相守,好像冥冥中都有注定。大风车火遍大江南北的时候,达离家里安了有线。那段时间整个上水镇都时兴这个,家家户户掀起一股有线风。那个时候的电视还是坐的,后壳还是笨重的,屏不是液晶的,演员不是扁的。如果家里有个有线21寸彩电,那么你一定是比较幸福的,那个年代的上水镇不一定每家都有电视,有电视不一定是彩电,彩电不一定能搜着台,搜着台不一定清晰。因此能搜到很多清晰频道的彩电会为你的生活增添不少的乐趣。安有线之前达离家只有两个频道,省卫视台和CCTV1,看新闻联播是不变的主旋律,经久不衰的还有央视的天气预报,安了有线之后,达离的生活便多了一份期待,各种动画片,连续剧,应接不暇。每天放学后她不再逗留四处玩耍,而是飞奔回到家。达离很喜欢看电视,本科寝室夜聊时,达离发现大家基本上都有电视情结,虽然后来有了电脑,平板,智能手机,但电视机在心中的分量却是绝无仅有的,回忆里占绝大部分的还是电视机。如今,虽然轻点鼠标可以搜到任何想看的剧,但守候在电视机前等待的快乐,却是永远都无法复制的。那时的电视剧像一场视觉盛宴。古装剧现代片,国产非国产动画片,应有尽有。然后仿佛一夜之间,大风车便横空出世了。很多年后那首耳熟能详的歌达离都还会唱: 大风车吱呀吱呦呦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起快乐的小伙伴。每天放学都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等鞠萍姐姐,金龟子和大拇哥。不过也许是第一印象太深刻,导致我们很多年后看到何炅都会想到那个大拇哥,每次看到他,脑子里就轰然炸开他当年戴着个帽子,穿着卡通服,和金龟子在那儿各种卖萌耍宝的场景。何炅现在已经混成湖南卫视的大哥大,但80,90后很多孩子心目中的他仍然摆脱不了那个可爱的大拇哥毛毛虫。可气的是刘纯燕和何炅简直就是逆生长,所有人都老了,他们却一点儿都没变。沈越最近上学听到很多人都在讨论电视,讨论很多电视节目,什么大风车米老鼠,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于是对陈夏荷说:“妈,我也要看有线!”

“有线不好看。”

“我就要看,班里同学家里都安了。”

他此时说话已经带了哭腔。陈夏荷擦着刚买的高跟鞋,耐心地说道:“妈还骗你不成,有线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看电视多了对眼睛不好,再说你不好好写作业看什么电视。”

“作业我写完了,人家都有有线电视就我们家没有,你什么都不给我买!”

陈夏荷不耐烦了,放下鞋子说到:“你什么都有还要买什么,每天就知道玩玩玩,要不就是买这个买那个,没钱!”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有线电视!没有零花钱!还没有爸爸!”

陈夏荷怔住了,睁大眼珠子盯着儿子说到:“谁跟你说你没有爸爸,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你爸去外面做生意去了吗?你听不懂话是不是!”

沈越看到妈妈的表情,吓得不轻,哭更大声了,鼻涕眼泪一起流,叫道:“学校的同学都说我没爹养!”

陈夏荷觉得她快被儿子气死了,操起门后的扫帚朝着沈越屁股上就是打:“你这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什么没爹养,什么同学说的,你跟我说哪个小兔崽子说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爹妈没教过要好生说话啊,在这儿胡吹,你是傻是不是?在家里嘴巴这么厉害在学校就哑巴了啊!他们说你你不会骂回去阿!他们才没爹养,都去死吧,所有人都去死吧。。。。。。。”

沈越第二天没来上学。下课后班主任把达离叫到办公室说道:“达离,老师听说你和沈越是住一个院是吧?”

达离心里隐约觉得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班主任又说道:“那你知道沈越今天为什么没来吗?”

达离脑子里顿时回响起昨天晚上南院传来的哭声和陈姨的骂声,于是说到:“我也不知道,可是昨天晚上他好像又被他妈妈打了。”

班主任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他妈妈打他吗?”

“是的,哭声特别大,他经常被他妈妈追着在院子里打。”

之后班主任让达离帮沈越带作业。这可难倒达离了,达离和沈越一直不熟,也从来没一起玩过,在大院儿里南院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陈姨从来不和其他院子里的人打交道,沈越也只和巷子里其他男生一起玩。但达离是个听话的学生,老师交代的事情一定会完成,于是那天放学后,她抱着书进了北院的门。虽然之前她路过的时候也朝里面看过,但从来没有进过,这下免不了多看几眼,她发现这个院子奇怪极了,到底哪里奇怪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进来就有种瘆的感觉,感觉和自己家院子太不一样了,妈妈喜欢花,因此南院几乎都是种的菜呀花儿什么的,院子里感觉满满的,可好像这个院子很空。达离朝屋子走了过去,手遮在玻璃上踮起脚朝里面看了看,发现沈越在床上睡觉。达离朝里面四周看了看确定陈姨不在,犹豫了下走了进去,她发现沈越睡的很沉,因为她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他,达离决定坐下来等等,等他什么时候睡醒再说吧。达离很不容易把沙发上的各种衣服扒开,找到个坐的地方。达离看到沈越家和她们家太不一样了,虽然都是有里间和外间,但他们家的外间除了沙发就没其他的了,连柜子都没有,而且最奇怪的是屋子里看起来简直乱极了。还没坐多久,沈越就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看坐在外间的达离,差点以为撞了鬼叫了起来,还好他反应比较快,他觉得不能让达离看出来他失措,于是装作很淡定地问道:“你干嘛?”

达离觉得沈越竟然对她的到来没有感到惊奇,真是太奇怪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和数学书,站起身走到床边,“你今天没来上学,邱老师让我带作业给你。”

沈越看了看走过来的达离,用力掩了掩被子说道:“哦。”

说完就躺下,闭着眼准备继续睡。达离继续嘱咐到:“邱老师让你今天写完,明天交。”

“明天不能交。”

“为什么。”

“不去学校。”

“那你今天写完,我明天过来拿。”

“不用,我不想写。”

“邱老师让你明天交。”

沈越看了看头顶的书,顿时心里很不舒服,他暴躁地把头往上顶了顶,书就呼啦啦掉下床去。达离僵了,她被沈越吓了一跳,愣神片刻后,把书捡起来重新扔上床,刚捡完就后悔了,毕竟她和眼前的人不熟,这个时候不应该走掉吗?沈越看着散落在自己身上的书,翻起眼就看着达离说:“你干嘛?我写不写作业要你管。”

“邱老师让你明天交!”

达离再次说道。沈越翻过身看着达离,他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自己都说了不想写,她怎么还这样,沈越没说话了,两个人僵持片刻,沈越朝达离摆摆手:“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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