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附近干活的徐秀媛和工人们听到动静,匆匆跑过来,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尤其是徐秀媛,下意识地以为侄孙掉海里了。 到了岸边,大伙儿一看是七星鲨,齐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大傻个啊!不用管它,过会就游走了。”
徐随珠惊愕地问:“姑,这难道不是鲨鱼?”
是她孤陋寡闻了吗?居然还有长得这么像鲨鱼的普通鱼类? “算是吧,但这大傻个不吃人,只吃小鱼小虾或海藻,你不去惹它,它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徐秀媛解释说。 其实她也不是很懂,反正小时候祖父、祖母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后来进了集体渔场,出海捕鱼的船只,遇到了回来说起过——遇到七星鲨不用慌,它不吃人。 老郑知道的比她多些,补充道:“这是鲸鲨,说起来是鲨鱼,但习性和鲸差不多,长得也大个,以前出海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它,经常漂在海面上晒太阳,渔船开过去,它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要不主动攻击它,没事的。”
徐随珠:涨姿势了! “这就好这就好。”
吴美丽大松一口气,虚惊一场就好,方才那一幕可真惊魂啊。 缓过神了问徐随珠:“对了随随,你不是拿着渔网下去的吗?渔网呢?”
徐随珠:“呃……” 鱼没捕到,网也搞丢了,还损失了她一颗饵料。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郁卒! 换下潜水服,坐在毛毛兽毯上等姑父来接,顺便欣赏海上夕阳。 小包子和海龟依然爬来爬去做着玩不腻的游戏。 大傻个……哦,就是那头鲸鲨,玩够了以后漂在养殖场外围,似乎并不打算离开。也许是它的小伙伴在这里,又或许是饵料的诱惑。 吴美丽忧心忡忡地说:“要是一直不走怎么办?真担心把养殖网给咬破了。”
徐随珠安慰道:“饿了应该会走的吧。”
结果饿了也没走,而是巴巴地瞅着吴美丽投喂母贝。 吴美丽被它瞅得有点吃不消,抖抖手,舀了一勺饵料撒到它所在的水域。 大傻个咻地沉下海面,张开大嘴一口把饵料吞到嘴里。 两腮过滤掉海水,留下回味无穷的饵料,和先前觅食地方的味道有点像,太可口太美味了。 可惜少了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它又浮出海面,老套路地继续瞅吴美丽。 吴美丽:“……” 还说是大傻个,依她看来一点都不傻,相反贼精贼精的。 徐随珠也算是看明白了:大傻个也好,那些冲撞养殖网的鱼群也好,都是奔着她手中的星际牌饵料来的。 看来以后不能在水里整颗整颗地使用了,太恐怖了! 得亏今天引来的是和善温吞不吃人的七星鲨,要真的来头大白鲨,小命难保! 究竟这饵料里添了啥?为什么鱼虾群老远就能嗅到?疯狂起来跟嗑药似的…… 回去路上,徐随珠琢磨了一路,最后决定捻点粉末下来,寄给范教授,托她找个化学系的老师,帮忙化验分析,列个成分表出来。 要是能用现有的材料合成,那以后养殖、捕鱼就轻松多了。什么时候撒网了,往水里撒点饵料,不怕鱼群不来。 想到范教授喜欢海鲜,徐随珠连同信件一起,给她捎了一箱刚离岸的新鲜海货过去。 “随随,我和爹商量过了,咱先不买渔船了,先买货车。”
林建兵骑车送表妹回镇上的路上,说起这几天他的盘算。 徐随珠闻言很是惊讶。出正月那会,姑和姑父还在说,再攒点钱就能换条大渔船了,这会怎么突然改主意先买车了? “友谊饭店那边不肯承担运输费了吗?”
她记得王二哥和姑父谈供货合约的时候,谈好运费由饭店承担。 本来应该他们派车来拉的,但考虑到鱼虾出栏不是天天有,出海捕鱼的收获也不是每天都那么好,横竖饭店不止林氏渔场一个供货商,因此运输方式就定了渔场送货,运费由饭店出。 难道是友谊饭店见渔场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想重新换合同?生意人嘛,总归是希望把成本压缩到最小的。 “不是,饭店那边没问题。”
林建兵见她误会了,忙解释,“先前爹不是捕到一条金枪鱼吗?临时叫了辆小货车送去饭店,那司机虽没看到货款,但这么大的鱼这一带很少见,回来就把这事往外说了,前阵子李金那王八蛋来渔场偷鸡摸狗,也是听说我家渔场网到过金枪鱼,以为我家渔场养了这种大鱼,结果摸错了渔场,偷了张叔家的……” “什么?李金一开始就是冲着姑父的渔场来的?”
徐随珠眉头一跳,吃惊道。 “嗯,李金被关了几天,受不了了,亲口承认的。”
林建兵骂了句王八蛋,冷静下来说,“我想了想,现在这条渔船虽然小了点,但目前的收成还能应付,又是新船转让的,过渡一段时间再换大船也来得及。咱先买车,以后都自己送货,免得招人眼。爹也同意,我打算过几天先去市里学车,考出了驾照就去买辆二手的厢式小卡。”
徐随珠听是这么回事,想了想说:“也好,钱不够我这有。不过哥,我觉得既然买了就买新车,开着放心。二手车谁晓得有没有大修过,我们又不懂这些。”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林建兵自己当然更倾向于买新车,可价格如果差太多,爹妈指定不同意。 只是送个货而已,投入成本太高,猴年马月才挣得回来啊。 徐随珠却不这么想,劝道:“哥,渔场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也许以后我们的客户不光友谊饭店一家,需要分送好几处呢?而且你看,村子里的路快修好了,自己有辆车,出行也方便。”
“行,那我和爹再商量商量。”
不过不论是买新车还是二手车,买车的计划总归是提上了日程,一家人全票通过。 林建兵抽了个空,去驾校报了个名、填了份申请表,然后开始了每天骑车往返县里、摩拳擦掌打鸡血似的驾驶学习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