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阳托鲸鲨点点的福,这两天痛痛快快过了一把海钓瘾。 提着两大兜烤海味、一篓子活虾蟹以及一麻袋甘甜爽口的沙地西瓜,搭乘林国栋的渔船,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记得找西户问问宅基地的事。”
陆大佬不忘提醒他。 “知道了哥,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办得妥妥的!”
傅大少拍胸脯保证。 然而实施起来却并不顺利。 那西户的女主人沈菊梅,原来和沈翠莲是亲眷关系——两人的父亲是堂兄弟,娘家又都在一个村,平时也时常有往来。 前阵子沈翠莲在峡湾镇乱嚼舌根、败坏徐随珠的人品,害的她婆婆周梨花丢了工作。周梨花这次大概是真的气坏了,一扫往日的唯唯诺诺,硬气地冲到沈家扇了沈翠莲两耳刮子,把过去在这个搅家媳妇手里吃的亏、受的委屈一股脑儿爆发了出来,闹得沈家是鸡飞狗跳。彼此撕破脸不说,还差点让小俩口离婚。 闹得正不可开交,派出所上门了,说沈翠莲无端生是非、恶意诽谤他人,把人带回去调查。 沈翠莲的爹妈吓得哪还有心情和亲家掰扯啊,把周梨花连同她儿子一起撵了出去。四处托人去派出所打点。 沈菊梅的娘家也被借了钱,听说这事后,顿时对徐随珠这个邻居有了不小的意见。 觉得一切都怪徐随珠,要是她当初不开这么高的工资雇周梨花,就没这些事了。 是以,当傅大少找上门,问宅基地卖不卖、卖的话要价多少时,沈菊梅动起了心思,撞撞她男人的胳膊,示意他别急着开口,合计合计再说。 等傅大少走后,她急火火地回了趟娘家,找娘家兄弟合计,宅基地卖多少合适?徐随珠不是钱多吗?趁这机会坑她一笔,既赚到了钱、又帮沈家出了一口恶气,还不落人口舌…… 娘家兄弟就给她出主意了:买宅基地,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要盖房子,要么添厢房,要么推倒盖大楼房,总之一句话——不差钱。于是撺掇沈菊梅别卖,对方越是想买就越不卖。当然不是真的不卖,而是矜持一段时间,为难为难人家,多诈点钱出来。 于是,当傅大少再次登门洽谈时,沈菊梅便照娘家兄弟教她的,佯装一副不舍的样子,期期艾艾为难地说:“我们家这宅基地,朝向好、位置正、大小也合适,我是真舍不得卖啊。要不,老板你再看看别家?”
她相信整个峡湾镇,再找不出比她家宅基地更合适的。谁让她家跟徐随珠家贴隔壁邻居呢! 傅大少是谁啊?不光是房地产开发商老总,还是京都傅家的小少爷,几时被人这么对待过?和那些大企业谈生意么,人家都会敬他几分。 这婆娘居然跟他耍心眼?行!老子成全你! 当即脸一沉:“不舍得卖啊?那算了!”
毫不犹豫地扭头出了屋。 走了……走了……走了…… 怎么能走呢? 沈菊梅急急追上去:“那什么……傅老板,也不是不卖,就是吧……” “哦,你意思又想卖了?”
傅大少斜眼睨着她,凉凉地道,“可本少爷突然不想买了。说实话,就凭你家这么小一块地,添了也扩不到哪儿去,我打算包座山头,给我嫂子建栋别墅当贺礼。”
财大气粗的傅总,撂完狠话,驱车直奔荔山村,找当地村委洽谈含温泉的山头承包项目。 当初他跟着顺子一行人来这里泡温泉时,就想这么做了。 只不过当时资金还没全部回笼,一下子又是拍地开发楼盘、又是包山头建温泉山庄的话,资金压力委实大了些。 现在嘛,货运站转让了,又找了几个闲钱没处使的表哥、堂哥拉了几笔不小的投资,买地包山的钱足足的。 荔山村几个村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搞错吧?一个温泉眼子值这么多钱? “对!因为是温泉,所以值这个价。你们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和你们签协议。”
那还等什么! 荔山村村委意见一致,当机立断和傅大少签了整座山头七十年的承包协议。 山头一到手,傅大少就从工地那边调了一支开山小分队过来,又喊来设计师。 因为是整山承包,荔山村原先种着的果木啥的,也一并转让给了他。 这些果树是村民们的心血,不能砍,但能移栽。 傅大少领着设计师,从山脚到山顶走了一圈,以温泉眼子为中心,划了一块地出来:“这里造几栋别墅,我想想啊,老爷子、老头子、骁哥、几个投了钱的家伙……” 这么一算,得建几栋别墅啊?送不起送不起!还是改成院落形式吧。小院套小院,合成个大山庄。除了爹妈、老爷子以及骁哥,预留个独立院落,其他都是一人一个房间,剩下的就当客房。 至于怎么设计合理又美观,就没他什么事了,丢给高薪聘请的设计师来烦恼。 至于这块地上种着的果树——“移栽,送我嫂子的福聚岛去!”
傅大少在岛上住了几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看到荔山村的山头林林总总、枝繁叶茂的大片果林,才恍然大悟:对咯!缺点成熟的果木。 他记得椰林大道两边,隔一棵椰果树空了一个坑,莫非徐老师暂时没钱买果苗填坑? 自以为真相的傅大少,摩挲着下巴思忖之后,让财务拿了笔钱出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地雇了荔山村村民开挖果木。 这一片地栽着的正好是枇杷树,枇杷五月份已经采收了,就算有晚熟的,也是零星几个,影响不大。 不像荔枝、龙眼此时正是成熟季;芦柑花期刚过,结了一个个拇指头大的果子。这些果木要是这会儿移栽,那就太可惜。毕竟移栽有风险,万一不能成活,这些果子就废掉了。 于是,身在福聚岛的徐随珠,冷不丁收到了几大船的枇杷树。 “你说这些是傅总让人运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求助陆大佬,“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