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言重了。”
徐随珠哪敢受校长的大礼,连忙跳开一步。 “我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他们喊我一声老师,我必将平生所学教授给他们。”
迟校长笑眯眯地说:“好!好!哦对了,有个事……“迟校长想到那件事,笑容逐渐消失,“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我想还是应该知会你一声pp。”
“什么事?”
徐随珠见校长神情严肃,也不由敛了笑容。 “学校决定,辞退周晓露。她的班,以后就由夏老师接手了。”
“啊?”
徐随珠很是诧异,“怎么突然要辞退周老师?”
迟校长叹了口气,说起事情经过。 周梨花的儿媳妇沈翠莲,前不久因为乱造谣言不是被派出所带走了吗?经查证属实,被拘留了七天,放出来后骂骂咧咧地说要找人算账,说什么有些谣言不是她传的。 别说,还真被她给查出来了,一部分谣言的源头竟是周晓露。周晓露被咬出来以后,自然不甘心啊,于是两人狗咬狗,一嘴毛。这几天,除了那些着急徐随珠会不会离开镇中的学生家长,其他镇民都在传这两人的八卦。 前者是好事儿,可后者嘛,迟校长哪里还坐得住啊,找来周晓露问了一番,见她依旧不悔改,还顶嘴说“徐随珠动不动邀男人上门是实情啊,哪是谣言”,当即决定不再聘用。 “你说说,教学水平不够,我还能理解,毕竟她本身文化水平不高,可人品坏成这样子,哪里还敢继续聘用?这不带坏学生嘛!”
徐随珠苦涩地笑笑。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周晓露为何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处处针对不说,还捏造事实乱造谣。 这不仅仅是在毁她的事业,还在毁她的生活。 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一点都不同情。 “兴许是怕你追究,跟周家儿媳妇一样被拘留,前两天碰到她父亲,说留了封信,连夜跑去南方了。”
迟校长说着叹了口气。 一个大姑娘,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能不能混出个人模狗样不去说,凭她那品行,但愿别给家里惹腥才好。 “徐老师!徐老师!”
这时,上了投档线的考生家长闻讯涌了进来。 迟校长停止了这个话题。 这些家长手上提着的五花八门的谢礼:这家是大虾干、那家是酒糟鱼,还有鸡蛋、鸭蛋、大鹅蛋……总之,没一个空手来的。 徐随珠连连推辞:“大家太客气了!”
“徐老师你收下吧!”
“就是!我们家孩子从你来了以后,不仅英语进步咻咻的,语文、数学也提高了不少,要不然哪里考得上二本。这点东西也算不上什么谢礼,只是我们一点心意,徐老师你就收下吧!”
“我们家也是。”
“徐老师……” 徐随珠无奈地看校长:您老倒是说句话呀! 迟校长笑眯眯地摸摸下巴尖:“家长们真心实意感谢你,而且都是自己家有的,你就收下吧。不收反而让他们为难。”
“对对对!徐老师你别不是看不起我们这点礼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
这话一出,好嘛,她整个人快被篮子啊、篓子啊、网兜子淹没了。 分了一些给校长、黄主任,还是多得拎不下。 “徐老师!”
田小雪正好来学校,看到徐随珠,高兴地迎上来过来,“徐老师我帮你拿。”
“那感情好!”
徐随珠笑着道。 回去路上,聊了一下她保送的学校。 “这个暑假轻松了。”
徐随珠含笑打趣。 田小雪嘿嘿地笑了。 忽而想到啥,憋笑憋得脸颊通红:“徐老师,高考前我和田芳芳打了个赌。”
“哦?什么赌啊?”
徐随珠顺嘴问。 “当时是她自己跑来挑事,愣咒我考不上本科。我说考上了怎么办,她说她去吃shi。”
“噗……”徐随珠喷笑,“那她真的表演了?”
田芳芳那丫头,终于把自己作倒了。 打什么赌不好,偏要赌这个。田小雪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劲,每个老师都说只要稳住本科绝对有希望。偏田芳芳不服气。结果没考直接保送省师大,输惨了吧。 “哪儿呀!她耍赖,说我保送,和考上不一样。”
田小雪耸耸肩,“不过谁理她,反正我一口气出了,她履不履行赌约是她的事。她这回惨了,高考没发挥好,大专都够呛。我大伯母先前还到处说她家要出个大学生,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这波脸打得好! 徐随珠虽然不屑落井下石,但对田芳芳这类学生,委实没什么好感。 “以后上了大学,这样的同学难保还会遇到。”
徐随珠趁机做了一番思想教育,“遇到了也没什么,人一辈子,谁能保证一定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只要自己立得正,不怕那些妖魔鬼怪。能打掉最好,打不掉就想办法绕道,退缩不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嗯。”
田小雪用力点点头。 如今的她,自信、自强,青春的脸上洋溢着蓬勃的朝气,早已不是一年前那胆怯懦弱到被田芳芳指着鼻子骂都不知道该如何还嘴的女生了。 扬起嘴角清浅的梨涡:“徐老师,谢谢您!我决定,等我毕业了,也来镇中当老师。”
徐随珠笑了:“期待你的加入!”
“徐老师!”
路上还有居民等着她,难为情地搓搓手,打听她下学期还在不在镇中教书? “教啊!”
徐随珠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教了?”
“教就好!教就好!”
“对对,徐老师你一定要留在镇中啊,我们家孩子好不容易转回来……” “这些是考上大学的家长送的吧?”
看到她手里提满了东西,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学生家长秒懂,当即奔回家,也备了一份礼送过来。 其他家长见状,纷纷学样。 这家送菜、那家送肉,差没把徐随珠家的门板敲坏、门槛踏断。 于是,原打算在镇上住一晚,第二天找王永杰等个别脑袋瓜子聪明、但最终还是没发挥好、连最低投档线都没上的学生谈谈心,这下哪里还敢多待,当晚就逃回了渔村,第二天一早搭姑父的船回了福聚岛。 学生家长太热情,她扛不住,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