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叹了口气,说:“你确定吗?”
李老七伏在车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夜风很冷,哭声合着风声飘荡在田野之间,更冷的瘆人。何况今日月黑风高,李老七的哭声让苏玉胳膊上鸡皮疙瘩直冒。
倒不是害怕,只是冷。
“别哭了,虽然她们回不来,但你还是能抱上孙子或孙女的。”
苏玉一句话戳中李老七的死穴。
李老七哭了半晌,才说:“小泥孩才多大……”
“不是我,是青鱼。”
苏玉慢悠悠的说:
“不出意外,青鱼现在一心要当姨太太享福。等她过去,没两年你就有孙子或孙女了。”
“你!”
李老七动气了,指着苏玉气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别生气。人要找死,你怎么都拦不住。”
苏玉把手一摊,慢条斯理的说:“而且你要明白,此青鱼非彼青鱼,现在的青鱼,不过唆使谢驼子抢人的真凶。你与其心疼他,不如心疼心疼我。”
李老七陷入沉默,捋了好久才把苏玉的意思捋明白。沉默的继续赶着驴车走,只是没走多久,又问:
“她们……还能回来吗?”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苏玉道。
李老七又沉默了,沉默好久才说:“青鱼要是去做小老婆,那她的孩子……”
苏玉淡淡道:“你不必想太多,我一向不说空话。”
“那你……”李老七回头,想说又不敢说。
苏玉明白他的意思,依旧淡淡道:“我无法生育。”
李老七不死心:“可以请大夫,我们有银子了,可以请很多大夫。”
苏玉“……”
她只是来做任务的。
夜幕已深。
到李家老宅时已是半夜。
苏玉趁着夜色,一趟一趟的把银子搬进家门藏起来。
睡了许久的李青鱼被吵醒,很不爽的喊:“你们去哪了?你们连饭都不做,说消失就消失,还丢一只狼在院子里。你们知道我多饿多害怕吗?”
苏玉不理她。
将箱子中的大部分白眼换成稻草,再拿稻草盖上当床。
李老七倒是难得呵斥道:“你又不是不会做饭,饿了就先做饭么。”
“我不会!”
李青鱼不爽的大吼大叫。
惹得隔壁男人也吼了起来:“老李家的,大半夜喊什么!”
李老七没吱声。
嚣张的李青鱼更蔫的迅速,躺回去翻身就睡。只在嘴里嘟囔道:“穿到这狗屁地方,真晦气。”
苏玉没理他。
收拾完床铺,便出去剥狼皮。
先在地上挖出血坑放血,完了便用刀尖在腹中线先挑开皮层,慢慢揉打剥开。
李老七闻到血腥味,过来看苏玉在剥狼皮,顿时吓了一跳。正要说话,苏玉笑道:
“来的正好,您到后院挖一个大些的坑,等会把这狼埋了。”
“埋、埋了”李老七看这么大只狼,结巴了一下满眼不解,小声道:
“这么多肉,这部可惜了。”
“这是狼……”苏玉嘴角在抽。
李老七不情愿:“是狼,可、可这么多肉,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