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魁同样笑的很灿烂,尤其是看到苏玉毫无防备的将详细的图纸一张一张交了出来。还认真的说:
“每一张我都表明了页数。最上面一张是目录,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遣人来托里正问我。”
谢五魁笑着应下。
待苏玉离去。
谢五魁一张一张翻着图纸,向里正说:“画的到真细致,可见这李苏玉是有真本事在身上。只是本事归本事,人却和你说的一般无二,和她爹李老七一样,一味的凭着良心做事。”
里正笑道:“若非如此,这么多东西,怎么会被一张契约捏到手里?现在皇帝老儿都下马了,亏她还信。瞧着一张聪明脸,和他爹一样的笨肠肚。”
谢五魁哈哈大笑。
笑了半晌。
谢五魁才收起笑容,沉声道:“女人都是水性,收到手里的才是自己人。不然早晚被心怀不轨的野男人勾了魂和我们作对。你好生安排,她既然有本事,就该跟了我们姓谢的。”
里正苦笑道:“我哪里不知道,只是她不是一般女人。若是寻常的,先用强再摁头,一两年有了孩子也就是了。可李老七就是个硬骨头,李苏玉比李老七更硬,她一个女人进山,可是能扛一头狼下山的。哪有后辈敢去触她的霉头。”
“不能用强,还不能用药?不能用药,还不能从后辈里挑摸样好的,日日在她面前晃荡?”
谢五魁冷笑几声,攥着厚厚的一沓图纸,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让她跟了我们姓谢的,如此这些东西,以后的东西,才都姓谢!”
“是、是。”
里正唯唯诺诺。
……
……
老李家中。
李老七仍一个人坐在门边,呆呆的看着远方天空飘得缓慢的云。
秋风吹的人身上发寒。
李老七穿着他的破布衫,好像不知道冷一样坐在风口。
苏玉走过去,他才有了些生气,木讷的问:“回来了。”
“嗯。”
苏玉点头,顺便掏出一包菜籽,说:
“别坐着了,我寻了一包外邦来的菜籽,说是长出来是红果子。吃起来酸甜可口,只是种子难种活。您闲着也闲着,不如琢磨琢磨这东西怎么种出来。”
李老七下意识的接过种子,眼中渐渐有了些光彩。又有劲了一样,抓着篱笆起来,便去研究种子。
这种子的确是外邦来的,只是这个外邦,是外世界的外。
能不能长出来,苏玉自己都不知道。
只不过让李老七寻些事干,莫要半死不活的坐在门前风口,穿着遮风效果几乎为零衣裳吹风。
李老七却很用心。
沈景同从私塾回来,李老七今天连沈景同学了什么也不问,也不像往日一样让沈景同拿木棍在地上写字给他看。
只对着分成四份的种子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
沈景同觉得奇怪,却识趣的不打扰。只是走到苏玉跟前,眼眶红红的问:“你是不是,要嫁人了。”
“是谁说了什么?还是你想娶我了?”
苏玉拿着帕子,伸手给沈景同擦了擦眼。轻声道:“你还太小,我要再养两年。”
沈景同没哭,只是眼底溢满了泪花。听见苏玉的话,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扑到苏玉怀里哭着说:“谢梁今天中午去的私塾,一到私塾就说你一定会嫁给姓谢的,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