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不想看到自己人自相残杀的场面,尤其是山上的土匪,并非全都十恶不赦。
但她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玉率军出城。
而她正为此忧心之时,旁边的民众却一个个面露喜色。
“这次剿匪若成,我全家都要给海将军立长生牌位。”
“我的胞姐远嫁他乡,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被山匪所杀,我那可怜的小侄女,不过十一……”说话的人眼中闪烁着泪光:“若是能杀光山匪,别说立长生牌位,我拖家带口到将军府门前磕头!”
白鹭这才注意到。
虽然领的是外邦军,苏玉穿的是海州军的官服,跟的人举的是海州府的大旗。
白鹭大感惊奇。
青鸟怎么做到的?
外邦军最是会横行霸道,他们怎么会让功?
但白鹭只能看着大军出城。
看十几天后,山匪尸首在山下垒叠如山。
看海州城内外如过节一般,家家张灯结彩,放炮庆祝。
但白鹭庆祝不起来,侥幸逃出生天的一些山匪,摸到了她和黑鹰的家。满脸凶恶,冷冰冰的刀刃就对准她的脖子。
“这是城内,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
山匪咬牙切齿。
“先给我们武器,让我们给你们当炮灰,看弹药我们用尽了,就领着那帮鬼子来杀我们!我们的人死绝了,你们也别想活!”
白鹭被这倒打一耙的话惊到了,“我给你们递消息让你们转移,你们不肯。现在吃了亏要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们提供过武器,我们自己都没有。”
黑鹰拄着拐杖艰难的走出来,说:“且不说我们让人给你们送信了,我们要是有武器,至于东躲西藏,终日惶惶?”
山匪眼里带着凶光,毫不犹豫的向白鹭挥刀。
黑鹰想也不想的扑到白鹭身上,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等他抬起头。
几个山匪都已经倒在地上,失去呼吸。
唯一站着的是苏玉。
穿着气派的军服,黑的发亮的军靴踩过土匪的尸体,停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黑鹰迟疑了一下,抓住苏玉的手站了起来。白鹭也跟着起身,看着倒地的土匪仍脸色发白。
苏玉道:“我知道你们想招安,想感化他们,但我没想到他们都杀上门了,你们还没放弃这可笑的念头。二位,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是有枪的人。”
“我们的枪口,不愿对准同胞。”
黑鹰声音低沉。
苏玉轻笑了一声,取出化尸水倒了一些。
伴随着刺鼻的难闻气息,地上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终只剩几滩粘液。
黑鹰和白鹭忍不住后退。
苏玉又说:“我已经想好怎么吸引火力。保证给你们充足的发育时间,你们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苏玉说罢,不等黑鹰和白鹭开口,就身形鬼魅的走了。
一阵秋风萧瑟后。
黑鹰搓了搓发冷的胳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他们知道苏玉不会说谎,连用鬼子打山匪的离谱事都做了,这种不离谱的事不至于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