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奇过年没跟着来桂香家里热闹，也没怎么去桂兰那里吃饭了。自从上次去医院，好像好了很久，只是定奇更加凉薄了。

这天吃饭，定奇中午回来了，杨婧和杨粤在地上玩着，杨婧要杨粤把自己的玩具车摆在铺放的垫子上，杨粤不听，两个人就因为摆放的问题在地上你推我搡的开始闹起来，定奇进门看见，呵斥杨婧：

“他的玩具你干啥要动，你还是个当姐姐的！”

诺大声的呵斥把杨婧吓到了，杨婧在地上哭起来，听到动静的桂兰过来看见，抱起来杨婧哄，数落定奇：

“都是娃娃在一起玩，你凶的她干啥！”

定奇不依不饶的说：“都是你们惯的，一天天到处惹是非，就是没有教育好！”

定奇的话很难听，杨婧也有些能听懂话了，周围又没有父亲母亲给自己撑腰的，更是委屈的大哭起来。

定奇说着猛烈的咳嗽，吐到门口专门放的痰盂里，定奇痰里都是血红色。桂兰看着也没有再数落定奇。杨婧哭的没完没了，桂兰只好拉着领了出去，桂兰手里的资源有限，极少给孙子们买零食，为了哄杨婧高兴，只好领出去买了些好吃的，故意没有给杨粤吃，这才哄乖了。

第二天杨粤还是玩自己那些破玩具，杨婧突发奇想，趁杨粤不注意把玩具全部装到一个网兜里，挂到门后面，杨粤个子低，只要没人帮就够不到那里拿不下来，定奇回来杨粤让定奇帮着拿，杨婧那些小心思定奇能看不出来，又把杨婧呵斥一次，这下杨婧没哭，装没听见，后面几天都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让杨粤玩。

定奇后面几天没过来，直到有一天，孙小琴直接给有山打了电话，说：“过来看看你家定奇吧！”

有山看定奇最近的表现也知道事情不妙了，没敢给桂兰说什么自己默默的去了。

到了孙小琴理发店里，有山坐在门边凳子上一言不发，定奇又一次开始肿了，这次定奇没有哭，也没有跟父亲说什么，有山坐了很久，本想跟孙小琴交代些什么，不知该如何开口，进门的时候故意在定奇的脸上端详了下，定奇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灰，眼皮底下也已经黑青了，有山是明白的，定奇怕是活不了几天了，坐了许久，有山也没有再提送定奇去医院的事情，起来到附近的药店里买了些药回来给定奇放下，孙小琴也没有留有山吃饭，有山就回去了。

过了两天，有山等着定元回来，跟定元交代：

“我看孙小琴没准备后事的意思，儿子是我的，人是我们老杨家的，我们给办吧，定元你准备准备。”

定元默默的点点头，心里也有了底，这个家能指望上的，也就是定元了。定元想起来问有山：

“妈看出来了么？”

有山说：“怕是知道了，在我面前老说定奇咳血呢。”

定元：“那把外母叫过来吧，不知道哪天，怕是受不住呢！”

有山说：“行，事情我们去办，到时候桂兰就别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