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盛父也很唏嘘。他是个十足的“乡巴佬”,没有见识过什么皇权争斗。跟同品阶的同僚一起勾心斗角,最终将儿子成功送去岭南王那里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心眼。
之后儿子一路青云直上,还成了岭南王世子身边的小将军,便是他极大的荣耀了。至于女儿,他本来只想着让她日日有书看,将来开个书铺,说不得就能安稳的过一生。 至于嫁人不嫁人的,他其实最初也没有想过。直到栗氏写了信来,说是给宴铃找到了一个好夫婿,他考虑再三,觉得姑娘嫁给这般的才子也不错。 于是,从他决定送她进京的时候,他家闺女的命运就发生了变动。 这变动让他心惊肉跳,但也如同儿子当上小将军时一般,他也将宴铃所作所为引为荣耀。 ——如今,她已经能掺和进东宫之事上去了。寿宴之上,她跟着太子妃言笑晏晏,丝毫不怯场,让他看得心中欢喜。 后来应该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虽然她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但也看得出没什么太大的压力,他们也就不过问了。 反正,老父亲十分欣慰。不知不觉之中,自家闺女已经可以独立于天地之间,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哭的小丫头了。 但……她依旧不会照顾人。 他们就要走了,她连箱笼都归纳不好,还是妻子在一边指点着。 盛母叹息,“你这般可怎么好哦,幸而是嫁去了你姨母家,自家的丫头宠着不骂你,但以后你自己当婆婆了,你还要儿媳妇来帮你吗?”盛宴铃提出自己的见解,“可是三哥哥说这些他都会。”
盛母没话说了。因为宁朔确实在外面替他们打点行囊。他做事仔细,也讨人喜欢,不过是几句话,已经让外面的人都笑了起来,对他客气得很。 这可都是岭南王府的兵队。都是些大老粗,平日最是看不起文文弱弱的读书人。而能得他们的待见,可见宁朔很会说话。 盛父满意之余又拉着盛宴铃去一边说话,“人是可以,我仔仔细细看了这么久,无论是才能还是品性都是可以的。但……你想想,他这么厉害,外人眼里的好人,能人,将来要是厌弃了你,想要欺负你,你一张嘴巴能说得清吗?你也要有一些自保的手段啊。”
盛宴铃这回没有觉得阿爹说的不对了。她刚经历过昭昭之死,很是明白一个男人变心了是多么的可怕。虽然她相信先生,但是阿爹说得对,她更要相信自己。 她郑重的问,“若是他以后突然如此,我该怎么办呢?”
盛父偷偷摸摸拿了一支簪子给她。 “这是我一直留着的簪子,里面有玄关的,你只要按一下这里,你看,这里就出来了一个针尖,你就拿着这个往他身上刺,刺不死的,但能刺麻,这上面裹着药呢,可是我特意带来给你的。”
岭南的东西稀奇古怪,盛宴铃并未怀疑,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盛父低声叮嘱:“别让你阿娘知晓,也别让其他人知晓。”
盛宴铃点头再点头,也悄声道:“阿爹,你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两人相视一笑。但没想到正碰见了进门来的宁朔。他的眸光就定在了宴铃手上的簪子上。 他问:“这簪子……是姨父送的吗?”
盛宴铃毫不心虚,点了点头,“只是阿爹为我打的一支金簪子罢了。”
宁朔嗯了一声,笑着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姨父姨母,明日只要准时出城就好。”
盛父咳了一声,颇为威严的道:“那就好,辛苦你了。”
宁朔恭恭敬敬的,“都是外甥应该做的。”
极大的满足了盛父的虚荣心。他道:“我们明日就要走了,晚间要去你家吃席,但白日里没有事情做,不如你带我在城里走走吧?”
宁朔自然是要答应的。他看向盛宴铃和盛母,“姨母和宴铃去吗?”
盛宴铃摇摇头。 自家阿爹的性子她还不了解吗?这是要单独带着三哥哥出去给他个下马威。威胁他不准欺负自己。 她捂嘴笑了笑,“你们去吧,我和阿娘下午去跟姨母说说话。”
其实阿娘也不带她。阿娘喜欢和姨母单独腻歪在一起。 盛宴铃其实现在才发现,阿娘是真喜欢姨母啊。怪不得敢接了姨母的信就把她送到京都来。 于是,所有人都有事情,她反而闲下来了。 五姐姐今日也不在府上,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闲着画画玩。 等到晚间盛父带着宁朔回来的时候,宁朔已经满脸通红了,她赶紧过去扶着。盛宴铃一身水墨气息,搅和进宁朔的酒气里,又成了另外一种香甜,倒是让他吸了吸,顺势搂着她的腰身紧了紧。 盛父见了,赶紧亲自将宁朔拎走了,期间“不小心”踩掉了他的一只鞋子,“不小心”踢了他一脚,“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 等晚间吃了饭,他们一家子三口回盛宅,盛父还在骂他狼子野心。盛母好笑,“都已经定亲了,他又喝得神志不清,算了吧。”
又道:“谁让你灌酒的?”
盛父不敢在妻子面前造次,但是盛宴铃却慢慢的回过神来了。 三哥哥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他之前可是要经常跟着百官们喝酒的。 他没醉!他只是在装醉! 她又生气又甜蜜,傻乎乎的笑了笑,“哎,我以后肯定不上当了。”
盛父:“……” 真是没眼看! 第二天走的时候,宁国公亲自带着全家人来送,盛父就亲自将那支金簪戴在了宴铃的头上,语重心长的道:“记得啊,这可是阿爹给你的。”
盛宴铃呜呜呜的哭,“女儿记住了。”
“记住了什么?”
“刺?”
两父女打着谜语,但因是离别时刻,也没人在意和细想,倒是等他们走了之后,宁朔笑着道:“你头上那枚簪子,还是我送与你父亲的。”
盛宴铃本是伤心哭着的,闻言身子一僵,“啊?”
…… 马车里,盛父得意的将事情告诉了妻子,“景先生说以后等宴铃出嫁的时候,就把簪子给她。算是嫁妆了。”
盛母一看就知道他私吞了功劳,“你是不是没告诉宴铃?”
盛父:“以后再写信告诉她吧,景先生的事情没了,我怕她伤心嘛。”
盛母哼了一句:“万一她以后知道了,看她骂不骂你。”
盛父一身滚刀肉,“我怕什么,景先生都死了,难道还能托梦去说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