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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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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楼那里回来,祈真就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看着那开的正好的梅花,她的寝殿里另僻了一个园子,那里栽满了梅花,而那些梅花有白梅,有红梅,只是那些白梅因着素雪所遮,让人看得并不真切,只是那些红梅却丝毫不受影响,它的颜色仿若眉心朱砂,似血一般浓烈,只是这梅虽美,却是却透着些许悲凉。祈真望着这些梅,心底却似寒冰。数日之后,祈真的婚期已经定好了,日子就是下月的初十,祈真对这些倒也不算是太在意,她现在只是想见他一眼。后来,祈真向建元帝请旨,说是想去骆华寺静静心,建元帝也同意了,因为他知道,此时祈真的心里定是不好过的。然而祈真去骆华寺只带了言霜一人。入了骆华寺,祈真整顿好了,便去让言霜去请空明了。只是祈真不知道,这次她去请空明,将会给他带来责罚。空明如约前来了。依旧是一身青布僧衣,只是那僧衣上还染了一丝丝的尘埃,可眉宇之间却是如明镜一般,让人移不开眼。他双手合十,略作扶揖状“不知施主找小僧前来有何事!”祈真只是浅浅一笑,随即她让言霜将房中的一把七弦琴取出来,放于石桌上。他见琴,心中略略有些明了。“施主,这是要弹琴!”“对,我听说,空明小师父擅长音律,我有一首曲子,想让空明小师父听听。不知小师父有没有空。”

“这…”他的双眉略略收了一些,可祈真却将一切尽收眼底。“怎么,是祈真让小师父很为难吗,若是小师父实有不便,小师父大可离去。”

“不…不是!”“恩。”

过了片刻,祈真的手轻轻抚过琴面,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动着琴弦,弦响清脆似清泉,接着两根手指,三根,四根,只见她的双手在琴面上灵活的跳跃,旋转,似跳舞一般,只是那声声的弦音确实婉转悠扬,如泣如诉,悲凉皆于琴弦之中。……当最后画下最后一个音节时,只听一声细微的声响,一根琴弦随之而断,而祈真的手指也被这根琴弦而划破,血从手指流出,那样的妖艳和浓烈,血滴顺着手指滑落,滴落在琴面上。那血也染红了琴弦。“施主,你的手。”

祈真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小伤而已,倒也无妨,,只是小师父,这首曲如何,可让你想到些什么。”

“施主,这首曲不错,婉转悠扬,如泣如诉,这首曲也颇有宁心之好,只是这首曲却不曾让我想到什么!”“当真如此,小师父,你当真没想到什么?”

他摇头“没有!”祈真的心底用涌上一股失落,这首曲是她曾经在释园里为他哼的一首曲子,她原本是想用这首曲子来试试他,看他是否忘记了一切,只是如今,他真的忘了。泪水从眼里不停地打转,随时都会从眼里涌出。她苦笑“呵呵,不记得,忘…忘了,也许忘了也好吧!”“施主,你怎么了!”“没事,只是觉着有些累了。”

“那施主就回房休息吧。”

祈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了他。“恩!”说完,祈真转身要走,他的声音却从她的背後传来。“施主,你的手被琴弦所伤,记得要上些药!”“知道了!”说完,祈真便大步离去了,而空明却是见她离去之后,方才缓缓起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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