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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一凉,守将略偏头一瞅,大惊,已被剑锋架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谓毫无防范,没想到会遇上这一出。 庾庆以剑将其逼到了门侧,不然容易被外面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到。 随后直接上手,运功力透甲胄,迅速连点其穴道。 之后再上手把脉,确认将其给制住了后,才回头捡起了剑鞘收剑。 被制住的守将再次打量仓库,还是不见其他人影,顿沉声问道:“高大人呢?”走到他跟前的庾庆淡然道:“关起来了。”
继而推了他一个踉跄。
被逼前行的守将咬牙道:“你想干什么?”庾庆推着他走,“高大人说我跑不掉,老子想试试!”
守将哼道:“他说的没错,你跑不掉的。”
“这满城的人都想抓我,我不跑都不行。”
庾庆压根不信什么这个派系那个派系,他以阿节璋的谨慎为鉴,不会把自己的性命轻易交到别人手上。
将守将直接推到了高则玉的那辆马车旁,他突然唰一声拔剑,挥手将剑掷出,继而手腕一旋,隔空一抓,剑又嗖一声飞回,握剑归鞘,一气呵成。 御剑!守将瞳孔骤缩,从手法上看出了这不是一般的隔空摄物,顿感上面提供的情况似乎有误。 上面提醒了这边小心,说根据临时掌握的一些情况,这个阿士衡可能有上武境界的修为,让这边做好充分准备,以免有失。 露了一手的庾庆警告他,“你送我出城,送不出去就陪我一起死!”继而走到一旁扯来一根吊货的麻绳,掀起了守将的甲胄下摆,将麻绳一头绑在了他的腰上,然后逼他坐上了车辕,绳子另一头扔进了车厢内。 守将明白了,这位要逼自己当车夫亲自驾车送他出城,当即沉声道:“没用的,朝廷搞这么大阵势,就算出了城,你也跑不掉的。”
唰!噗… 守将一声痛苦闷哼,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去。 庾庆直接拔剑捅进了他的后腰,然后拔剑,从边上划了块麻袋,又掀起了守将的甲胄,用麻袋堵在了他后腰伤口上,边帮忙止血边说道:“不要啰嗦,我再说一次,若不能把我送出城,你陪我一起死!”
脸上肌肉疼的直哆嗦的守将闭嘴了,没想到这位探花郎竟如此的心狠手辣。 庾庆转身拎了几只大麻袋扔车辕上,压住了守将身后的麻绳,免得轻易被人看到守将被绑着,还叠了两袋遮挡在守将后腰的伤口,“你腰受伤了,可以靠靠背。”
之后解开了马车缰绳,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子往里面一钻,扯了扯麻绳,接着帘子后面伸出一支剑在守将头盔上当当敲了敲,“我默数五十个数,马车若还不能出城,我先杀你,走吧!”
守将脸色因伤痛而惨白,咬了咬牙,拿了车鞭,挥动一甩,马车当即骨碌碌开动。 车出仓库,上了街道拐弯,直奔城门口。 城门口守卫见是他,而且还是他驾车,都有些意外。 守将挥鞭驱车不停,同时喝道:“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其麾下不敢阻拦,连同进出城的百姓都被紧急拉到了一边。 有其部从喊道:“大人,你这是去哪?”
守将不说,背对着车门一个劲地对麾下人马使眼色,撇嘴示意后面,同时不时喊着让开。 马车顺利出城了,顺利穿过了大批人马封锁的城门,城墙上的弓箭手没接到动手信号也没有出现。 但是城门口的人看到了守将的示意,察觉到了不对,碰面之后迅速采取了动作。 没一会儿,城内便有十余骑隆隆追来,开始不远不近地跟着。 庾庆挑开车后小窗口的帘子往后看了眼,又以剑拨开前面门帘,看了看仍在驾车的守将,重点观察前方地形,同时质问道:“后面的人是你招来的,你敢耍花样?”
驾车的守将忙道:“没有耍花样,那都是我的亲随人马,见到我出城,肯定要追来的。”
心想,若没人盯着,万一被你杀了怎么办? 庾庆一剑划断了帘子,让视野更宽阔,迎风而来的帘子到了他手上,他直接挖了两个洞,往脑袋上一罩,脖子上收腰一系,就把脑袋全包裹住了,只留了两个眼睛,喝道:“快点!”
守将回头看了眼,有点无语,头回见到这样蒙面的,挥鞭加快车速之余,喊道:“何时放我?”
奔跑的马车越发颠簸了起来。 庾庆:“等你的人不追了再说。你城外不是还埋伏了人马对付我吗?”
姓高的混账,竟把这事也交代了? 守将心里咒骂一声,回道:“阻击你的人就埋伏在城外不远,就一小队暗伏着,防备你从几个方向逃跑。 也不可能布置的太远,范围大了容易被你钻空子走脱,一时间也不好调集太多信得过且不会走漏风声的人手干这种事,毕竟军方大多都是那边的人。早就过了,前面进山的口子就过了埋伏点。”
庾庆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紧盯前方地形。 途中来往路人见到这马车里外人物的搭配都感到有些奇怪,引的路人回头率颇高。 眼看前方山路要拐弯,庾庆迅速回头挑开窗口小帘子看了眼后面的情形,又回头盯着前面,开始将外面车辕上的麻袋一只只往车里拎。 守将回头,意识到了点不对,当即严厉警告道:“你别乱来!”
噗!庾庆又在他后腰捅了一剑,“驾好你的车!”
守将痛的呲牙咧嘴。 马车在山路上刚一拐弯,庾庆便拽住了麻绳,看到有路人,暂缓,待与路人错身而过,他挥臂猛拽麻绳。 守将直接倒飞了进来,手中拽脱的缰绳几乎将马匹拽停,其人在空中已是脸色大变,意识到了什么,张口大呼,“救…” 庾庆一把搂住,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向旁一扭,挥剑一拉,抹断了他的脖子,热血顿喷了一壁。 倒地的守将捂住脖子抽搐。 闪身而出的庾庆挥剑在马臀划过一剑,马匹吃痛嘶鸣,顿时全速狂奔。 庾庆一个闪身没入了一侧山林中,迅速隐伏不动。 不一会儿,十数骑隆隆驰骋而过后,他才迅速起身,快速蹿入了山林深处,然后不要命地紧急逃窜,往山高林密的妖界方向急逃…… 城门口,已有十几骑赶到,几乎在庾庆一行刚离开没一会儿就到了,几乎是前后脚。 十几人跳下马,城上城下的跑,到处问情况,查找高则玉在哪。 有人看到高则玉去了仓库那边,指点着说明了一下。 立刻有数人快跑进了仓库,最终找到了高则玉,在仓库的一间房内。 城门口很快热闹了起来,也被紧急封锁了。 玄国公车驾到了,并没有晚太久,因为是紧急赶来的。 暗中保护庾庆的人手也跟随而来。 应小棠在钟府一露面,暗中保护庾庆的人也看到了信号,立刻现身与之联系。 暗中保护庾庆的人发现了庾庆在隆园坵换车,暗中跟回了钟府,却没发现庾庆易容换了衙役的衣裳跟了高则玉走。 也是没办法,隆园坵可以混进去,钟府是私宅,又有不少护卫,所以有些情况无法掌握。 应小棠也能理解,没怪他们,对手这般处心积虑设局不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好把‘阿士衡’给悄悄拐走么? 途中一确定高则玉去向,再一估算时间,应小棠虽依然催促快马加鞭赶来,但心其实已经凉了,估摸着‘阿士衡’已经没救了。 应小棠是带着悲愤之情赶来的。 当年的阿节璋被人搞没了已是一败,如今阿节璋的儿子一进京,凭着绝对优越的成绩考上了一甲,结果又被人搞没了,父子两个被人接连拿来开刀,这不是故意打这边脸吗? 不论旧情,只问一句,但凡站在对方对立面的就是如此下场,以后谁不掂量后果? 仕途上的人,往往都看不清真相的,都习惯看所谓的风向。 然而眼前的情形却令应小棠和裴青城大感意外。 两人已被带到了那间血流一地的房间,十三具刑部人员的尸体,或堆或散的。 他们要找的高则玉也在其中,唯独不见阿士衡的尸体。 这一行有多少人,沿途关卡算的清清楚楚,少了一人。 看着高则玉那瞪大了双眼的尸体,应小棠等人很无语。 从那房间出来,应小棠问;“阿士衡去哪了?”
先到的部从道:“不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阿士衡来了,知道的基本都死在了这里,城上准备的一些弓箭手也只知可能有逃犯要逃,做好了听令行事的射杀准备,也不知逃犯是谁。守将李旗倒是从这驾驶了一辆马车出城,车里不知拉了什么人,其麾下也有一批人跟着追去了。属下也命一队人马去追了!”
“车里拉的难道是阿士衡?”
裴青城意外,再回头看向散发血腥味的房间,“里面的人不会是阿士衡杀的吧,他能有这胆子?不动声色杀十几人得多大本事?”
应小棠忍不住瞥他一眼,是不是阿士衡杀的,不敢肯定,若是说阿士衡没这胆子,他这个看过许沸供述的人是不赞同的。 前者道:“目前看来,根据目击者的说法,就是来过这里的守将李旗和失踪的阿士衡,两人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谁能证明失踪的衙役是阿士衡?”
应小棠反问一句,随后对身边人低声道:“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派一部人马去钟府守着,防止有人强取口供,该交代的要跟钟府的相关人员交代清楚,话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