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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如此啊!
如果朝廷只是为了削弱造反力量,也就是让整个中原武林对明教势不两立除之后快,那把六大门派的宿老杀了,尸体一摆,肯定效果更好。但若是生擒,就算你有聘请的高手,特制的毒药,也麻烦很多。 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商量如何救人了,因为谁都知道蒙元核心力量在大都到开封一代,一路上可以想得办法太多。 俞凌波也道:“这位世兄说得对,他们花费了这么大力气,总不会是为了折辱各大门派的人一番,那么就必然是想从六大门派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对,是武功。”看大家都向自己看来,凌波也不怯场,道:“各位,我们都知道,蒙古鞑子当年夺取我汉家江山,靠的就是铁骑天下无双,可是几十年下来,政局不定,这些铁骑腐化厉害,再说我中原、川蜀乃至两广多山地江河,本就是骑兵死地,可若是能得到我中原武学精华,教蒙古人以一敌十,各地义军怎么还是对手!”
话一说完,无论是年长年幼的人,脸色都变了。圆业更是道:“两百年之时,也就是二百年前,契丹辽国强大,我寺方丈听说他们欲要选取高手南下,抢夺我中原武林秘籍,于是便由方丈做主,带领几十个好手去雁门关埋伏,没想到却是一场误会,所以.......” 他“所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凌波只得道:“大侠萧峰的故事我也听说过,只是现在是六大门派的人都被掳走了,我宋师兄全身骨折,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误会。若不是为了武学典籍,打垮抗元力量,难不成他们闲的没事不远万里来耍我们?”
阳顶天颔首道:“俞姑娘的话说的很对,眼下我们也只是猜测,不过在下以为,枯坐在这里,等着人家上门也不是办法,还是应该走出去。”
俞凌波道:“还有一事,诸位不要怪我说得难听。之前我们师兄妹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此事是成昆勾结朝廷的阴谋,但各位还是诸多顾虑,以至于今日大祸临头。现在既然如此,万万不能再心存侥幸,一定要与汝阳王府斗到底,若是还放不下心结,那我们就等着被逐个击破吧。”
这话确实不好听,就算是和武当派交好的峨嵋派,也有点受不了,冯远声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被陆和抢了先,“师姐,都到了这个份上,大家怎么会不同心,你也不动辄怀疑才是。”
凌波却忽然怒道:“现在生死不明的是我亲生父亲,可刚刚我还听到有人说我救阳教主出谷底没安好心,还有人拿纪姑姑的事情打趣,怎么,要我说出是谁吗?”
这下有几个人脸色就变了,看着凌波怒气冲冲地走出客栈,竟然拦也不敢拦。陆和去追她,哪里追的上?张松溪无奈,只好抱拳道:“我这侄女自小遭逢大变,难免偏激一些,但张某相信经过此事,大家也不会再生别的心思了。凌波是亲生父亲被擒拿,而在座的中原武林朋友谁没有师长亲朋落入敌手呢?”
这话说的极为妥帖,大家也缓和了脸色。言语纷纷,意思是此间以张四侠辈分武功最高,大家都听他的。 张松溪可算明白侄女为啥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了,有些固有思维在这里摆着。他张松溪武功只怕连杨逍也比不过,遑论阳顶天?而且六大派就这么点人了,你要搭救自家同门是不是得靠人家明教的人手,不以阳顶天为首,难道人家光明左使和护教法王能听你的调遣? 不过这次居然不用他开口,贝锦仪就道:“各位,小妹觉得不妥,咱们既然尽释前嫌,那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张四侠自然是武功高强、人品贵重。可是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明教的人,既然指望明教教众出力,咱们自当以阳教主为先,不然谁指挥得动?那大家就只好跑一趟武当山或者少林寺,请张真人或者达摩堂首座出山救人了。”
赵楷惊悚地看着师姐,不是他觉得贝锦仪说的不对,而是就凭灭绝师太对明教的痛恨程度,要是听到这番话,就算这时情况再特殊,不得杀了这个徒弟啊! 贝锦仪对此也非常无奈,她也不想说,奈何太师姑说了,要让她和俞连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能怎么办? 果然,她这话说出来,华山、崆峒两派的弟子都有些不情愿,然而形势比人强,他们也不是在自家门派里能做主的人物,眼看着武当少林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随大流了。 此刻客栈外二十余里的草地上,峨嵋派十多个弟子露天搭了不少棚子,埋锅造饭,凌波却只顾捏着一个瘦弱男孩子的脸,哄着他道:“叫姐姐,叫大姐姐。”
小男孩非常不满,不但不肯叫人,还想咬人,这个姐姐和娘亲跟他描绘地差别太大了。可母亲也没人任何解释,就在那边看着姐姐“欺负”他。 如果俞莲舟在这里,那一定会是一个非常感人的画面——如果吃尽了苦头的郭如寄肯原谅他的话。 纪晓芙没有说假话,当年为了保护她和凌波,一度连如寄自己也觉得自己活不成了,但就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终南山的人及时赶到了。 难得中原武林如此低头,殷天正以下的明教教众无不暗喜,也就是阳顶天谦虚几句,说不得负责热情招待,杨逍和说不得被教主目光威胁难得闭嘴。等凌波回来,张松溪和莫声谷也勒令她向六大门派的盟友赔了个不是。 于是一行人就挑了个日子会盟,写下誓言再不提往日杀戮,齐心救出被困的中原武林人士,在武当派的要求下,宋青书和殷梨亭的伤势大家也都不提,杨不悔等女眷照顾他们走在后面。 其他门派的人包括也都理解,俞岱岩终生残废、张翠山拔刀自刎已经给张三丰带来太多悲痛,此时徒子徒孙又遭此大祸,自是能瞒一时是一时,张三丰已是一百一十余岁的老人了,众人都不忍让他多受刺激。 于是商定,阳顶天又飞鸽传书招来不少部众,一行人汇合后浩浩荡荡往元大都出发。 此后一路没再遇上异事。殷梨亭时昏时醒,张无忌给他施针喂药,可这骨折却是一点办法没有,愁的他无可奈何,好在殷梨亭的贯穿伤好得快,杨不悔一瞪他清醒过来,就把母亲拽走,纪晓芙稍微要说她两句,小姑娘就哭诉自己自小失孤的可怜,弄得大家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