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和虎四是得到了范闲的信息这才转而来抓人的,而此时的范闲早已经不知所踪了,虽然二人最后将该抓的人全部抓到了一起,里里外外共计六个人,五个活的一个四人尽数交给了监察院,但是他们仍然有些疑惑。 范闲是怎么进入院子里面的? 当然谜底也是在监察院和京都城守备军一起去后面墙壁之下卧槽之中找寻尸体的时候,找到了这条秘密的甬道。 龙三和虎四震惊不已,正要命人直接将这条甬道堵上,结果被王启年拦住了。 “这条甬道暂时不要堵住,可能还要另作他用。”
王启年说道。 “王大人说笑了,这条甬道直接进入我方大营之中,当应该今早断绝。”
龙三直接说道,“来人,将此道路掩埋堵住!”
“慢着。”
虎四叫住了龙三,便转头看王启年,问道,“王大人,为何不让我等堵住?”
他的原因也很简单,王启年便直接说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范大人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突然消失,他一定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才突然消失的,不然不可能在这个抓人的节骨眼上突然失踪。”
“既然范大人突然消失,那么也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了解决的地步,那么现在的时间最好是将此处留下,派人将各个洞口都调查清楚出口并且留守人在暗处观察,若是有人再次进入,可以找到一些突破口也说不定。”
王启年认真的说道,“况且现在重要的事情并非是如此,而是要调查清楚,对方到底是谁才对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确实可以看出王启年的对敌斗争经验更加的丰富,而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暗探的经验,所以显得有些匮乏。 听闻了王启年的建议之后,龙三和虎四认为确实说的言之有理,索性没有任何反驳,就按照王启年所说的去布置了下去。 深夜之中,寒光交错。 月光之下一个身影正在纵马驰骋。 正是那个排骨男。 排骨男的速度非常的快,胯下的乃是千里良驹,看来此人行径这一段路线也是非常熟悉了,他并没有靠近京都城附近的地界,反而是走向了一处荒芜的山脉之中。 这一行路总归有半个多时辰了,这条道路虽然不隐秘,但是周遭都是广袤的平原,一路之上若是有人追赶,他回头即可看得见,每每回头后面也没有马匹也没有人跟踪,索性他也没有和平日里回来这里一样绕几圈,这一次直接进入了大山之中。 进入山脉再走几里地,那排骨男直接将马匹放在了一处洞穴之中,疾步踏下转而出洞,此时才看到了第二、第三个人,他们将马匹抓住之后,转而进入了洞府之中,洞穴里面火光闪烁,明晃晃之下,能够听到众多马匹的叫喊声。 此时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他们的据点。 一个大型的、经过精密布置的据点。 而此时的范闲,在谁都没有看到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神情,越发的阴冷。 北齐人。 还有西胡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庆国人的国境之内,看到这样两种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甚至生活在一起。 排骨男一路走了下去,在一个拐弯处消失在了原地。 范闲看着面前的人们,他能够察觉得到里面至少还有百人。 看来即便是进入京都城刺杀自己和大皇子的,都并非他们全部的力量,范闲虽然感觉到了疑惑,但是他还是没有贸然的进入其中去做什么事情,并且也不打算打草惊蛇。 调查这种事情,不可能是现在开始做的。 既然已经发现了根据地,抱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想法,范闲当即转身离开。 他的来去不可能有一个人发现,范闲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甚至连足迹都没有留下,而这一次的范闲,连夜赶回了京都城守备军大营,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他需要了解很多的信息来对应面前的一切。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北齐人或者是西胡人单独出现,范闲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是两方人的合作,这对于范闲来说是非常震撼的一件事情,这两方的合作应该是千古第一次,如若是真是存在于官方之间的发生的话,那么很可能会成为庆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威胁。 这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王启年见到范闲的时候,这里已经基本上安排妥当了,尸体和被抓住的人犯全部交到了监察院之中,王启年原打算离开等待范闲回来的消息,但是如今还没等走,范闲已经到了。 “立刻叫言冰云过来见我。”
范闲说道,“西胡人和北齐人居然在一起驻扎,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不要惊动任何人,也暂时不要告诉陛下。”
“是。”
王启年应道。 “联络黑骑,调集三百,于营外等候。”
范闲继续说道。 王启年听闻这等信息,当然不敢有任何的妄为,立刻转身离开,前往监察院之中。 而此时的范闲开始疑惑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 北齐人的样貌和生态范闲是非常了解的,那样的生活习性和南庆人大有不同,并且有着独特的北齐口音,而西胡人则是野蛮之貌,并且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范闲不会错的,错的是这件事情。 刺客是北齐的刺客,也有可能是专门改扮过的西湖刺客,范闲此时才明白,世界上除了长公主和西胡人,应该也没有残忍到割去舌头的刺客了吧? 想到这里,范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情会这么简单就水落石出吗?自己偷偷写就在大皇子床榻下的那封假的信会有什么效果?那绝对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假消息,并且一定会有人带着所为范闲早就准备好的假证据出现。 他是谁? 他要做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范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