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过去一看,笑了,“宁宁真是好运气,这应是赵孟坚的《岁寒三友图》。”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白雪皑皑,万物凋零。 萧瑟清冷的大地上,唯有三种植物经冬不败,耐寒绽放,这就是“松、竹、梅”,也就是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常入诗、入画,赵孟坚画的这幅《岁寒三友图》,绝对是其中的珍品。 松针用淡墨勾出,笔法轻快明亮,飘逸萧散。 竹叶浓墨阔笔,用笔劲挺,结实。 疏落的梅花用圈瓣法绘出,花蕊、花萼及花蕾随意点簇,自然生动。 既很好地表现了松、竹、梅凌立寒冬的傲然神采,又反映了画家深厚的绘画功底和高超的绘画技巧。 更体现了画家作为文人所崇尚的高贵精神气节和审美情趣。 意外得到这样一幅好画,姜长宁兴致勃勃地问道:“这寻宝很好玩呢,明天我们再去?”
晋王笑,“寻宝不是每天都有的,逢七才会开市。”
姜长宁眸光微动,也就是说,即便今日她没和他去巴陵王府吊唁,他也会找理由把她拐出去寻宝。 这算是小惊喜? 做为不能随意外出的内宅妇人,姜长宁喜欢这样的小惊喜,仰面对晋王笑道:“我把这画送给永昼,谢谢永昼带我出去长见识。”
“这种谢谢我不要。”
晋王笑,长臂一伸,将人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姜长宁面染红晕,“不行。”
“很舒服的,晚上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晋王含住姜长宁的耳垂,“宁宁,好宁宁,好乖乖。”
晋王在床事上,算是极品男人。 可晋王起了这个头,自是要磨得自家小王妃同意。 到晚上就寝时,到底让他得了逞。 翌日去榴萱院给太妃请安,乔氏看着被晋王滋润的娇嫩欲滴的姜长宁,满眼妒恨。 姜长宁挑眉,笑得肆意张狂,反问道:“满桌的美味佳肴,看得着,吃不到,很难受吧,大嫂?”
“县主不怕吃撑了,坏了身子?”
乔氏恶毒地道。 “吃撑了和没得吃,不知道那个更容易坏了身子?”
姜长宁坏笑问道。 这时,婢女扶着太妃进来了,妯娌俩的言语之争告一段落。 “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
妯娌俩恭敬行礼道。 康仁郡主感染风寒,身体不舒服,派了婢女过来。 知道康仁郡主生病了,太妃叮嘱乔氏,“请太医进府,好好给她瞧瞧,别小小年纪,弄得病病歪歪的。”
“已派人去请太医了。”
“康仁生病了,大嫂过去照顾她,不来给母妃请安也使得的,难不成是怕母妃怪罪?”
不等乔氏出言辩驳,姜长宁飞快地接着道:“大嫂,你可误会母妃了,母妃才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太妃看着乔氏,眼中有不满。 康仁郡主不是男孙,她重视程度有限,但如今她就这一个孙辈,还是长子唯一的血脉,她也是在意和疼爱的。 “你要好好照顾康仁。”
太妃严肃地道。 乔氏见姜长宁几句话,就挑拨的太妃对她生气,恨得牙痒痒的。 乔氏对姜长宁则是深深妒恨,太妃对姜长宁,比对她好多了。 真没想到娇娇弱弱的姜氏,比有安宁侯府做靠山的朴氏还难对付。 姜氏不能再留了,乔氏眼中流露出一抹森冷的幽光。 此事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姜氏必成心腹大患。 姜长宁扫了她一眼,笑盈盈地对太妃道:“母妃,听闻上元节那天,清水桥搭台子竞唱百戏,儿媳陪您去看吧。”
太妃摆摆手道:“上元节街上全是人,挤来挤去的,我就不去了,你们小孩儿好好玩吧。”
“那我去看,看了回来说给母妃听。”
姜长宁笑道。 乔氏插嘴道:“母妃,该用早膳了。”
“大嫂怎么老惦记着吃呢?”
姜长宁噘嘴道。 “除了吃,她还能惦记什么?”
太妃没好气地道。 姜长宁眸中闪过一抹嘲讽,还能惦记小叔子呢。 这话不能说出口,姜长宁瞥了乔氏一眼,扶起太妃,“母妃,她们说走百病,清水桥最灵验,是真的吗?”
“是有这个传言,所以啊每年去清水桥走百病的人最多。”
太妃说道。 “走清水桥能祛除百病,人再多,也要去走一走。”
姜长宁表明了要去清水桥的决心。 跟在后面的乔氏,微眯起了眼,唇边露出诡异的笑。 初九晚上,姜长宁特意提醒晋王,“你明儿早朝后,回府来啊,陈姑娘要向我们敬茶。”
“这无关紧要的事,你倒是记得牢。”
晋王没好气地道。 姜长宁听这话,就不依了,“王爷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要紧事,我给忘记了?”
“我的生辰是哪一天?生辰礼物可准备好了?”
晋王问道。 姜长宁笑,“您的生辰是二月初七,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生辰礼物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生辰礼物要是送得我不满意,你得挨罚。”
“这可就难办了。”
姜长宁伸出手指,戳戳晋王的胸口,“王爷要是满意了,也说不满意,那我这罚,就挨定了。”
晋王捉住她的手,“本王可不像你,口是心非。”
“谁口是心非,我才没有。”
姜长宁嘴硬地道。 晋王凑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又一次把他的小王妃弄得面红耳赤的。 第二天,姜长宁在如意院等到巳时正,晋王还没回,“叫春来,往礼部衙门去一趟,赶紧的。”
话音落,就听院子里婢女给晋王请安的声音。 姜长宁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看穿着素服的晋王,“王爷,赶紧进来换衣裳吧,别误了时辰。”
陈怡的名分早定早好,拖下去外人还以为她这个当正室的不容人呢。 “妾室敬茶,还要挑什么时辰。”
晋王对陈怡印象不佳,而且他也不想给妾室脸面。 “是我多事,想挑个好时辰,行了吧?”
姜长宁将他拉进暖阁。 “行行行,你想怎样都行。”
晋王笑,语气中满是纵容。 等晋王换上大红的吉服,夫妻俩就往正则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