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婢女把小明儿带了出去,姜长宁便道:“王爷,你对儿子别太严厉了,他还小呢。”
“不小,三岁看到老。”
晋王笑了笑,“王妃,谨记慈母多败儿。”
姜长宁撇撇嘴,“晓得了晓得了,反正是你的亲儿子,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生气了?”
姜长宁横他一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家王妃最大气了。”
晋王笑道。 姜长宁摇摇头,“我不大气啊,我小肚鸡肠,最记仇了。”
“那王妃打算怎么报复我?”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来整治你。”
“那我就洗干净,静候王妃。”
做夫妻做了几年了,姜长宁立马听出晋王在调戏她,娇嗔地道:“王爷,你如今越发的不正经了。”
“我要对你正经了,你就该夜夜垂泪到天明了。”
姜长宁想说,她才不会呢,虽然为了两个孩子,她不会与他和离,但不表示,她就会做一个贤妻。 不过这话还是别说了,就让他误会她离不开他吧。 夫妻俩闲话几句,小明儿就进来了,给两人请了安,就去沐浴安歇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洗洗也睡吧。”
姜长宁起身道。 “王妃啊,你肚子太大了,等你生了孩子,小王再来伺候你一起洗鸳鸯浴。”
晋王一副劝慰的语气。 姜长宁轻啐了他一口,“谁说要和你一起洗了,你虽长得俊,但别想得太美。”
言罢,也不理会晋王,自顾自的进浴室沐浴去了。 “你慢点,别走那么快。”
晋王觉得他家王妃着实厉害,挺着那么大肚子,动作还是那么灵活。 夫妻俩各自沐浴后,一身清爽的上床睡觉,一夜无梦好眠。 次日清晨,姜长宁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晋王那张俊脸。 他躺在她身边,微笑地说道:“宁宁,早上好。”
“嗯?”
姜长宁有片刻愣怔,“王爷?你怎么还在这儿?”
昨日休沐一日,今天应该上早朝了啊。 “难道我不应该在这里?”
晋王板起脸,“王妃这是不喜欢我在这里,那我走好了。”
说着,他掀开薄被,下床,穿鞋,就要往外走。 姜长宁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袍子,“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在这里,只是有些奇怪,你今天不用早朝吗?”
晋王当然不是真要走,不过是逗她玩闹而已,伸手扶住她,笑道:“陛下身子不舒坦,太后下令,免三日早朝,你明天起来,还能瞧见我。”
“哦,这样啊。”
姜长宁明白了,又躺了回去。 晋王笑问道:“还不想起来,要回笼觉?”
“不睡回笼觉,今天是十五,我得去给母妃请安。”
姜长宁说着艰难地坐了起来。 晋王蹲下去,帮她穿鞋,“脚瞧着有些肿,让薛太医进府来给你看看。”
他已不是第一次帮她穿鞋,姜长宁已习以为常了,“前儿薛太医来请过脉了,我身体状态很好,胎像稳固。”
晋王拿过外裳给她披上,姜长宁摇响铃铛,唤人进来伺候。 不用上朝的晋王,留在府中陪姜长宁。 给太妃请了安,夫妻俩回到如镜院。 一进屋,姜长宁就上炕,懒散地靠在引枕上。 秀兰送了一碗削了皮、切成块的苹果进来,晋王拿银签插了一声,递到她嘴边,“越发懒了,过几个月,该不会生出个懒闺女来吧?”
小明儿天天喊妹妹,如是大家默认姜长宁这胎怀的是女孩。 姜长宁张嘴咬住苹果,嚼了嚼,咽下去,才道:“懒闺女又怎么了?那也是王爷的,王爷难不成还嫌弃?”
“不嫌弃。”
晋王笑,继续喂她吃苹果,“只要是宁宁生的,不管是懒闺女,还是懒儿子,我都喜欢。”
姜长宁撇撇嘴,“闺女懒散一点还行,儿子你会准他懒散?”
“男子要担事,不能太过娇纵,小儿子不必像长子要求那么严格,稍微逊色点,也无妨。”
“王爷也是小儿子啊,可是一点也不逊色任何人,有担当,神勇威武,乃人中龙凤也。”
“宁宁的嘴,今天可真甜。”
“苹果甜,这嘴也就甜了。”
姜长宁也插了块苹果喂给晋王吃。 “的确很甜。”
晋王笑道。 两人互相喂食苹果,说说笑笑,亲亲密密,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等小明儿放学回来,晋王又带着他踢了一会子蹴鞠。 小家伙乐呵呵的,又跑得满头大汗,活力无限。 第二天,晋王虽还能休息,却没留在家中,一早就出了门,姜长宁不用他说,也知道他在忙什么,并不多过问。 赵宋两人在城里,到处找曲稳婆,虽然人没找到,却打听到这曲稳婆的夫家是城外上河村的人。 这曲稳婆一家,极有可能躲回村子里去了。 两伙人都往上河村去,宋家的人先到,跟村里人打听,“你们村里,有个在城里做稳婆的妇人,回村没有?”
“你们是什么人?”
村里人警觉地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们是官府的衙役。”
宋家人披上了一层虎皮。 村里人怕见官,七嘴八舌地道:“曲婆子没回村。”
“自从她婆婆五年前死了,她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不对,两年前她男人回来卖了房子和田地。”
“大人问的是曲婆子,又不是问吴麻子。”
宋家人在上河村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沿原路返回。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赵家的人,都是在城里混的,相互见都认识,也结了一些小仇怨。 “赵家的狗腿子。”
“宋家的狗腿子。”
两伙人不约而同地骂对方,一言不和,开打。 跟着两伙人的四个晋王府隐卫,在路边的林子碰了头,“他们这样子,也能办得成正事?”
“一群乌合之众。”
四人隐藏在树上,看着两伙人打成一团。 好在他们是出城找人,而且京城对兵器管控比较严,他们身上都没带利刃,拳打脚踢,一时半会,死不了人。 一刻钟后,两伙人没力气打了,全都鼻青脸肿,有几个还瘫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而这条路,是通往上河村的,来往的人不多,过了会,有力气了,赵家的继续去上河村,宋家人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