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吟谣母女在宫里住了十天,方离宫回晋王府收拾东西。 五日后,大吉,宜入宅。 母女俩带着心腹下人,搬进了宣治帝赏赐给她的大宅院中。 宫中三大巨头都赏赐了东西,向各府表明,纵然益嘉县主不住在晋王府,她依旧享有宫中的庇护。 这个月底的时候,庆王的一些追随者伏诛,一直没有调整朝堂人员的宣治帝,清理了一批人。 裁撤了好几个与庆王暗中牵扯,却没有暴露出来的官员。 宣治帝的精准裁撤,让一些官员心犯嘀咕,“陛下怎么会知道他们也是庆王的人?”
“朝中还有陛下的暗线。”
经此一事,宣治帝的威信又平添了几分。 尸位素餐之人被挪走,有才之士被选拔出来主政。 朝野上下整顿一新,遗留的积弊改不少。 当然朝中关系错综复杂,要完全扫除宿弊,还是比较艰难的。 但宣治帝有信心,“没有庆王从中作梗,我必能让大秦更加繁荣昌盛。”
“陛下会是一代明君。”
姜长宁笑着恭维道。 宣治帝笑道:“宁宁必是一代贤后。”
“我在史书上,怕是一代妒后。”
姜长宁有自知之明,故意道。 宣治帝抱着她,“那也是我宠出来的。”
姜长宁挑眉,他这意思是愿意让她做妒后?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子朝堂上的事,宣治帝去勤政殿处理奏折。 姜长宁则喊宫女备水,给两个儿子洗澡。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这天早上,小白炫耀的跟太后背了首有关重阳节的诗。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姜长宁会教他背这首诗,是因为这首是她最为熟悉的一首重阳诗,并没多想。 然而听到儿子背这首诗的宣治帝,看她的目光,带上了一抹心疼。 到了晚上,睡觉时,宣治帝搂着她道:“等过几年,陪我去南巡。”
“好啊。”
姜长宁随口答道。 “到时我们去杭州。”
姜长宁愣怔一瞬,笑道:“杭州有许多美景。”
“我们还要去祭拜岳父和岳母。”
宣治帝在她耳边,轻声地道。 姜长宁惊喜地回头,樱唇落在了他脸颊上。 “宁宁这么谢我,我很高兴,不过,亲错地方了。”
宣治帝笑着凑上堵住她的嘴。 不容她否定,急切地带给她一个火热的晚上,不让她因思念离世的父母而过于伤感。 第二天,姜长宁没能睡成懒觉,朴氏她们过来请安了。 见皇后娘娘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妩媚模样,赵氏是又恨又嫉,以前在王府,庶子没有多少出头日,可如今不同了。 王爷成了皇帝,那个位置,嫡皇子能坐,庶皇子也能坐。 赵氏还想母凭子贵,做太后呢。 “娘娘,妾身有句话,不吐不快。”
姜长宁转眸看向她,“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娘娘,独食而肥,您吃够了肉,总该分些汤给我们吃吧。”
赵氏说道。 “本宫若是没有记错,嫔每日是有五斤肉的,怎么的御膳房的克扣了你的?你这几天吃的是素?”
姜长宁佯装没听懂她话中之意。 朴氏掩嘴一笑,道:“赵妹妹,你日益圆润了,吃素好。”
“我这是丰腴,不像姐姐瘦骨伶仃的,都快没人样了。”
赵氏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嗬,你这叫肥肿难分,不叫丰腴,瞧瞧你那腰上,肉一圈又一圈。”
朴氏不客气地道。 两人当着姜长宁的面,就斗起嘴来了。 姜长宁没睡够,头有些晕,她们这一吵,她的头更晕了,抬手揉了揉额头,“够了,都闭嘴,要吵出去吵。”
赵氏和朴氏同时噤声,神情不安地看向姜长宁,“娘娘。”
“赵氏想吃肉,简单,以后让御膳房单独给你一人每天十斤肉,包管你吃够。”
朴氏抿唇笑,“赵妹妹,娘娘待你这般好,还不快谢恩。”
赵氏瞪了朴氏一眼,姜长宁脸色微沉,轻哼了一声,不怒自威。 “娘娘,您明知道我说的肉,不是吃的肉。”
赵氏不甘心放弃,努力争取伺寝机会。 “陛下是肉?”
姜长宁轻笑一声,“你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朴氏咯咯地笑道:“娘娘心善,帮她把话岔过去了,可她还是要作死,娘娘,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姜长宁眼波微动,“你说的不错,赵......” 赵氏反应过来了,跪下道:“娘娘,妾身知错,求娘娘饶了妾身这一回。”
“念你初犯,小惩大戒,禁足一月,把宫规抄一百遍吧。”
“谢娘娘恩典。”
赵氏嘴上谢恩,心里暗恨。 “行了,回你们宫殿歇着去吧。”
姜长宁不耐烦看到她们 把这些妃嫔打发走,姜长宁打着呵欠往寝殿走,“我要去睡个回笼觉。”
入宫封后,虽然身份尊贵,可成日困在四方宫墙之中,其实挺无聊的。 小睡起来,得知两个儿子被太后派人接去慈仁宫了,姜长宁没精打彩地躺在贵妃榻上,“整日无所事事。”
芳菊见状,笑道:“娘娘,御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好,不如宣召一些命妇进宫来陪您赏花?”
“不要。”
姜长宁没兴趣和那些命妃应酬, 跟她们应酬,比她处理宫务还要累人。 “娘娘,您现在是皇后了,您要是总不宣召命妇,她们会不安的。”
冯嬷嬷正好进来,劝道。 冯嬷嬷的话,姜长宁听进去了,“好吧,三日后宣召三品以上的命妇进宫参加赏菊宴吧。”
皇帝要应酬朝臣,她也得跟命妇们打好关系,不宣召是不行的。 “奴婢这就让女官去宣旨。”
秀兰立马道。 “等等。”
姜长宁笑,“家中有女儿,也可一起进宫。”
“好的。”
秀兰转身去找女官。 中秋、重阳,宫里都没有设宴,姜长宁自封后,第一次宴请,谁敢不到? 但凡不是病得起不了身的命妇,都依礼穿上朝服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