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阎王索命一般的声音吓得牢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给贺连台呈上从陆南襄脖子上扯下的那块玉来,牙齿上下碰的直响。“带下去,他怎么打了公主,以百倍还之。”
牢头连忙跪在地上去抱贺连台的腿,“王爷饶命啊,奴才不知奴才知错了……”贺连台瞪着跪在地上的牢头,一脚将他踢出几米之外,“谁让你打她的?!”
牢头一愣,顾不上擦嘴角的血,以往贺连台送去他那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这次他以为和以往一样。“扔到狼群里去。”
贺连台吩咐下人后不顾牢头痛声嘶吼便拂袖而去,手心紧紧攥着那块白玉。迎头来了梦青云,急匆匆的脚步和声音,“连台,听说你传了太医医治公主?”
贺连台冷着脸不理会他。“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无情之人。”
梦青云脸色泛着喜色,脚步紧跟贺连台的脚步,“长赢小公主长得甚是美丽,你……”“梦青云!你该走了!”
“呵呵,我还没有打算离开,想着在你这里多住些日子,好……”“想留下?那明日我就去父皇那请旨,让你和锦萱小公主成亲,做我上京的驸马爷。”
“啊?不要啊,连台……”梦青云大步追上去,只是贺连台已经远走。……贺连台负手而立,双眸阴沉,管家前来报告,“王爷,公主睡着了。”
神情依旧如同鹰鸷,却是踏出门外向那个牵挂的地方而去。贺连台屏退所有伺候陆南襄的下人,独他一人坐在床边,尽管睡梦中,她娇俏的脸上憔悴也尽显无疑,他轻手轻脚掀起被子,剥开陆南襄身上衣服,那一道道还未愈合的鞭痕看得他心口一疼。还有脖子上那条勒过的印痕,虽不流血了,可看着真是让人揪心。贺连台攥了攥手,然后摊开,手心中是那块白玉玉坠,他将那块玉坠放进陆南襄的手心里,又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顾決……”贺连台连忙起身,却是看见陆南襄只是在梦吟,床上人儿蹙眉熟睡,她是在做噩梦吧?梦中是不是被某个恶人紧紧追赶?而那恶人,是不是她梦中叫着的顾決?修长白皙的大手提起金线锦缎的蟒袍走出屋外,门口两列十几名精挑细选的婢女齐齐俯首。“照顾好公主,不得有误。”
贺连台坚硬冷毅的背影渐渐远离。……陆南襄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还活着,丫鬟们活生生的站在床前侍奉她,身上的伤还是疼的紧,她记得贺连台亲手给她喝了一碗毒汤的,喝完后她还听见贺连台去赏赐牢头了,牢头那里有她画了押的认罪书,而后,她就死了……她感觉到手里有东西,是她熟悉的,她摊开手,果然是那块白玉玉坠,她在现实中,可现实是这玉坠被牢头抢走了,难道……这让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不敢妄自猜测,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可在府上?可否烦劳姑娘通报一声,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