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朗颇为无奈的将扑过来的女子抱住,头埋在女子的脖颈处深吸口气,女子妆容虽浓,但都是用的京城里上好的胭脂水粉,身上的气味并不让人厌恶,反而泛着香甜。女子嘟着嘴娇嗔道:“夫君,你这躲在书房里背着人家做什么呢?可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让……”“娘子这可冤枉为夫了,为夫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嫡长子,怎的到了娘子这里就成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了?”
霍祈朗不等女子说完便急急打断道。“我的好夫君,好霍郎,人家错了嘛,人家也是想你了,若瑜对夫君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你个没良心的冤家,把人家抛在脑后。”
女子一脸的不愉,口中的话却全是撒娇的话语,明显不是真的生气。这女子正是年国公府的嫡女,年国公夫人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年若喻。前些日子得了消息有个和年栩栩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出现,他便派人去查。可惜他派出去的人,到达目的地太晚了,竟然成了去的最晚的一波一无所获,令他觉得有些可惜。他对年栩栩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再加上年栩栩的容貌,令他在失去后反而更觉得食髓知味,想要将她寻回。霍祈琅抱着年若瑜,眼中冷光一闪掠过一丝杀意,真是废物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得到。不过他很快就掩饰好自己的心情,对着男子道:“这次就算了,以后认真为本公子办事,本公子不会亏待你。”
年若瑜见霍祈琅不理她,只是对那男子开口要将他打发出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从年国公府得知年栩栩之事后就一直派人扰乱那男子的任务,使得他没得到半点消息。年栩栩,年栩栩这个贱人居然还没死,能逃得过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再继续逃,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总会被追到的一天,到了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年若喻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狠辣,但是因为在霍祈朗的怀里,霍祈朗没有看到。她又把眸光移到底下跪着的侍卫身上,按她原本的心思,这种人就该杀了一了百了,不过这人毕竟是她夫君的亲信、心腹,将来为了霍将军的家产爵位,这人一定是夫君手中一把利剑,只好放他一马了。如此想着,年若瑜看着霍祈朗越发觉得自己跟母亲有先见之明,她踩着年栩栩,嫁了一个好夫君,脸上的笑更加娇艳。可是她也没有忘记自己这时候来的目的,别忘了,这个将军府在自己进来之前,霍祈朗这个不安分的风流公子,或多或少也纳了几门小妾,虽然贱妾可以让正室随意打杀发卖,但她为了在霍祈朗面前留个温柔娴婉的印象,也为了在大众眼里落得个识大体懂进退大方宽松的印象,就没怎么对那几个妾室下手。到底如娘亲所说的,女人要有自己的幸福跟地位,总归还是得在男人的身上下手,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而已,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夫君,今夜的公事可处置完了?若是处置完了……”年若喻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面上不禁蒙上一层娇羞,到底她还是个女的,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要提起与丈夫一块欢好的事,她还是娇羞得很。“近来事多,我这边的公务一时半伙还不能处理完,更深露重,夫人还是先回房中休息吧。”
霍祈朗这话明摆着是拒绝,自从知道了年栩栩还活着的消息,他也不知怎么的,倒是不怎么贪恋着年若喻的身子,虽然年若喻好,但是只要一想到年栩栩,他总觉得,年若喻还是差了那么几分。特别是最近军中的事多,年若喻一反之前识趣懂事的模样,整日都在纠缠粘着他,虽说被个长得很好看,内在也很好的女人依赖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甚至引以为傲的事,但凡事都有个度,什么事都有个底线,物极必反,年若喻的过度纠缠反而让他隐隐生了股厌恶。年若喻听到霍祈朗说的这话,面上也不由得蒙上一抹尴尬之色。但心里更多的是羞愤,她都拉下脸皮,今夜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结果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从前在年国公府的时候她也曾看到过自己的父亲公务繁忙,但再繁忙,什么时候冷落过自己的妻妾?莫不是霍祈朗心中有其它女人?是后院那几个不入流的小妾?还是心心念念那个早就该死去的贱人年栩栩?哼,不管是谁,只要谁敢挡在她跟前当她的刺,她都会毫不留情,一一给她拔掉,那时候,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看夫君如此劳累,若喻瞧在眼里,疼在心里,最近天气寒冷,坐久了身子也容易疲乏,夫君可要吃点什么吗?若喻好吩咐厨房去做。”
年若喻不知,她此刻这副关切的模样,跟她的母亲问她父亲时简直是同一个模样。“天寒体乏,对我一个男子而言不算什么,倒是夫人身子娇弱,库房里存着好些药材,夫人挑些让厨房炖给你补身子,养好了身子,将来才好给我们霍家生个大胖小子。”
霍祈朗一样风流倜傥,此时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就连年若喻也不禁陷入其中,倒也没注意霍祈朗话里的敷衍之意。女人,在家靠父母,出嫁靠夫君,老了靠儿子,她的父亲风流成性,年若喻知道,如果她不是年国公府的嫡小姐,或者嫁的人不是将军府的霍祈朗,或许她的父亲也会像对待年栩栩那样子对待她。而她的夫君,此时此刻心不知道被哪个狐媚子勾去了。好吧,就算是让狐媚子勾了,可总归他还是惦念着她。那些个狐媚子最好是自己长点脑子,如果真敢对霍祈朗起些什么心思,那依着她的个性,定不会让她们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