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看了一眼走远的郑思晴和桑竹的背影,这才收回了自己周身的气息,带着一脸的无可奈何,看着王婷儿问道:“婷儿,你方才做什么要与她一般见识,还弄的要大打出手了?”
王婷儿看着离殇,心里的怒火就已经消去了一半,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并非是我要与郑思晴过不去,只是我一想到姐姐今日昏迷不醒全都是拜她所赐,心里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做些什么,谁知道她偏偏要火上浇油,让我忍无可忍这才对她大打出手的。”
离殇轻抚着王婷儿的后背,柔声的劝解着她:“婷儿,我知道你是在替夫人抱不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郑思晴怀着孩子,倘若今日.你真的把她给打坏了,依着郑夫人那泼辣野蛮的性格,会让咱们将军府里安宁嘛!现在夫人昏迷不醒,真若是郑夫人来将军府闹事,谁又能护的了你,你要切记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王婷儿听着离殇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差点酿成大错,支支吾吾的对他说着:“我..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刚才幸亏你及时的赶了出来,不然恐怕我已经酿成了大错了。”
离殇轻轻的拍了下王婷儿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说道:“无碍,你现在能明白过来还不迟,以后记得一定要好好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切莫要旁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自己就先失了分寸。时候也不早了,这里有秋菊和一月她们,你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明日一早在过来替换她们。”
王婷儿点了点头,听了离殇的话,抬脚向房间外面走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秋菊看着王婷儿的背影,对离殇欠了欠身说道:“离殇公子,方才都是奴婢不好,没有能够拦住郑姨娘,这才让婷儿小姐失了分寸的。”
离殇闻声看向了对自己行礼的秋菊,见她脸上那被郑思晴抽的巴掌已经肿了起来,轻声的对她说道:“郑思晴那个性格简直是跟郑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她若是想做的事情恐怕是谁都拦不住的,这事并不能怪你。瞧着你的脸上都肿起来了,去弄点药膏擦一下吧,毕竟是个姑娘家的若是脸上留下了伤就不好了。”
秋菊应了一声,随离殇欠身致谢:“是,奴婢晚一点边去上药,多谢离殇公子不责怪奴婢。”
离殇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呦呦的寝房中,坐在了墙边软榻上闭目养神。秋竹看着已经将郑思晴赶走的离殇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抬脚走到了一个大木箱的跟前,从里面拿出了一条薄毯子,回到了他的身边,轻手轻脚的将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离殇感觉到有人往自己身上盖毯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是秋竹,便开口轻声的对她说了一句:“多谢。”
秋竹对离殇欠了欠身,轻声的说道:“离殇公子客气了,您先歇一会吧,奴婢去把秋兰妹妹给替换下来休息一下,有事儿奴婢会喊您的。”
离殇轻轻的点了下头,将身上的毯子给拉了拉,然后靠在了椅子上闭眼小憩着。秋竹看了一下离殇和广陵子,转身走到了屏风的后面,伸手接过了秋兰一直保持的动作,轻声的对她说道:“秋兰,这里我来看一会儿,你去吩咐小厨房的丫鬟们再给夫人换一桶热水来,然后就到屏风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
秋兰应了一声,揉了一揉两只酸痛的胳膊,转身绕过了屏风,朝着韶年苑的小厨房走了过去。郑思晴气呼呼的带着桑竹回到了静心居,刚走进房间里,就一屁.股坐到了软榻上,想着方才王婷儿竟然对自己的动手了,气的抬手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旁边的矮桌上。刚走进门的桑竹被这一声响给吓了一跳,然后走到了郑思晴的身边,轻声的对她说道:“郑姨娘,您息怒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郑思晴瞪了一眼桑竹,怒声的说道:“王婷儿那个恬不知耻的乡野丫头,竟然敢动手打我,简直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我若是在这么一再忍让,只怕到时候就连一个丫鬟就能骑到我头上来了!嘶~”郑思晴说话之时不小心牵动了被王婷儿给抽肿的脸,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桑竹见状,连忙对郑思晴说道:“好了,郑姨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奴婢去给您打盆热水来敷敷脸,然后再给您上些药膏,千万可不能让脸上留下了伤才好啊。”
说完,快步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到小厨房去打热水。郑思晴听了桑竹的话,抬起了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被王婷儿抽肿的脸颊,嘶的一声,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郑思晴放下了自己的手,想着今日在韶年苑自己所受到在羞辱,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忍着自己心里的那股怒火。没一会儿,桑竹便端着一盆刚刚烧好的热水,走到了郑思晴的房间。将水盆给放在了架子上,拿起了架子上搭着的一条干燥的脸巾,放进温度刚好的热水中将它给打湿了。然后走到了她的身边,将手里的脸巾轻轻的敷在了她肿起来的脸颊上。郑思晴被肿起来的脸被热乎乎的脸巾给敷着,着实是帮她减去了不少的疼痛,待到脸巾渐渐的凉掉了,桑竹又回到架子旁边,将脸巾再次放入热水中摆了摆,然后回到软榻旁边,把脸巾放在了她的脸上。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敷了几遍,郑思晴觉得自己脸上的疼痛感好了不少,这才缓缓地开口对桑竹吩咐着:“桑竹啊~你去小书房的柜子里将那盒丽炎真玉药膏给我拿过来,我得这张脸可是得好好的保护起来,别的药膏我用着不放心。”
桑竹应了一声,走到了小书房的柜子旁边站定了身子,抬手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像似胭脂盒一般的盒子,然后关上了柜门,走回了郑思晴的身边,双手将那盒丽炎真玉药膏递给了她。郑思晴接过了桑竹手里的盒子,打开了盖子,用手指在盒子里沾了一些药膏,轻轻的抹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又将盖子给盖了起来,一边递给她,一边吩咐着:“把药膏还放回原来的位置,放好之后你就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记得出去的时候把房门给带上。”
桑竹应了一声是,接过了郑思晴手里的那盒药膏,走到了小书房的柜子前,打开了柜门,将手里的药膏给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上,然后关上了柜门,朝着房间外面走了出去,顺道将房门给带上了。郑思晴见着桑竹关上了房门,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烛火的旁边将它给吹熄了,这才走进了自己的寝房中,坐在了梳妆台前,将自己发髻上的发簪挨个给取了下来,失去了发簪的固定,她的头发垂直的散落在了她的背后。郑思晴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透过铜镜看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然后站起了身子将外衣脱掉,抬脚走到了床边,翻身上.床睡觉去了。韶年苑这一.夜是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忙碌着,只为了照顾昏迷不醒的呦呦,就这么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一宿。隔日凌晨,广陵子调息好的身子,走下了呦呦寝房里的软榻,来到屏风后面,看着浴桶里被泡着的呦呦,脸色比昨日夜里稍微的好一些了,这才对离殇吩咐道:“臭小子,快点过来将呦呦丫头给抱到床上去。”
离殇本是逼着眼睛在小憩,听见了广陵子喊着自己,连忙掀开了遮在了脸上的薄毯子,快步的走到了浴桶旁边,将已经泡了一宿热水的呦呦给抱到了床上去。广陵子看着站在一旁的秋竹和秋兰两人,对她们吩咐道:“你们两个丫头赶紧给呦呦丫头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动作一定要快一些,换好了之后记得用厚一些的棉被给她盖上,换好了之后到外面喊老朽。”
秋竹和秋兰欠身应了一声,走到了柜子跟前,从里面拿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广陵子对秋竹和秋兰吩咐完了之后,就带着离殇暂时的离开了呦呦的房间,朝着外厅的软榻走了过去,想要看看楚苑廷有没有醒过来。广陵子大步的走到了软榻旁边,见着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喝着汤药的楚苑廷,轻声的向他问道:“苑廷啊~有没有哪里的不舒服的呢?若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跟师祖讲啊。”
楚苑廷眨了眨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广陵子说道:“师祖,这点痛苑廷可以忍的住的,因为姨丈说苑廷是个男子汉,是要保护娘亲的,所以苑廷不怕痛。只是....”广陵子看着楚苑廷欲言又止的模样的,不解的问着他:“怎么了?苑廷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楚苑廷想了一下,抬起了头看着广陵子和离殇说道:“只是苑廷现在还没有能力去保护娘亲,反倒是给自己弄了一身的伤,惹了娘亲不开心。师祖,姨丈,娘亲她还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