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与往日待过的古代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就在于做生意吆喝的为女子居多。街上人头攒动,吆喝贩卖声不断,看着颇为热闹。 陈清欢拉着板车,车上还端坐着个模样标志的小郎君。那卖胭脂发饰的摊主,一看就可劲的招呼着,“呦!好标志的小郎君,大妹子看看吧,我家的胭脂可是上好的鲜花做的!买些给小郎君用些吧!”
“妹子看看我家的!这银饰可是上今流行的款,买一个试试吧!保准小夫郎带着好模样!”
“我家这玉镯子也看看吧!小郎君这模样带着必然好看!”
唐文彦坐在板车上,对摊上摆着的首饰胭脂倒是无所谓。毕竟他出生高门,这些东西哪能看得上。 可他看到那冒着腾腾热气的玉儿糕,那模样诱人的香酥脆枣,还有那从没尝过的糖葫芦……眼睛就开始盯着不愿离开了。 陈清欢这头,出来就是瞧着一个热闹,看看这世界里的与众不同。她板车推得慢,不多时就瞧出了唐文彦的异样。 看到他眼睛瞪得老大,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吆喝糖葫芦的,陈清欢了解的一笑。“卖糖葫芦的!给我来两串大的!”
“好勒!”
唐文彦受宠若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糖葫芦,眼睛就像小猫一样滚圆。 “不用的……我就是看看罢了。”
他还是有些别扭的拒绝,可陈清欢这个老妖怪哪能不知。曾经她在穿越初期时,恨不得把全天下能吃的都挨个尝一遍。 后来因为年岁见长,口腹之欲也稍稍淡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她那舌头!就不带让她好好尝尝的!垃圾食品都吃不得,可不是更让人郁闷。 “吃吧,今个给你吃个过瘾!后头才有力气好好抄书不是。”
陈清欢自穿越以来,就不是苛刻的性格。花这钱买上一个乐呵,也算物有所值。“你瞧着还有什么想吃的,我都买了。”
“不用的。”
唐文彦赶紧摇头,“那么多银钱,我到何时才能抄书还上……” “那就慢慢记账罢了,我信你画的书画必然值钱,等着你慢慢还……”陈清欢和他打趣。 唐文彦对自己的文采还是有些自负的,觉得对方说的是,也就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两人从路头逛到了路尾,从一早逛到了晌午。唐文彦手里小吃抱了个满怀,板车上也琳琅满目的放的满满当当。 中午吃饭的地,陈清欢选的是镇上最有名的凤来阁。她老早就听说这里的厨子做的烤鸭堪称一绝,也想来尝尝味道。 好吧,也就只能浅尝即止,多了怕舌头有些受不住。反正吃过两次的东西,陈清欢如今也能学个十层十,要是想吃,她完全可以自己做。 凤来阁的客人确实多,等了一会才有了个小桌空下,可以让她们吃上午饭。招牌烤鸭,熘鸡脯、荷包里脊,再加上几个小炒。这一桌菜都得小二两银子了。 唐文彦不知外头东西的物价,反正陈清欢点了他就乖乖的吃,吃的还挺开心。 “这菜味道确实好,同我娘府里的厨子不相上下!”
两人凑的近,唐文彦小声同陈清欢点评,手中的筷子不落停。 反观陈清欢,她各自尝了几口,什么也没说,只道,“喜欢那你就多吃些。”
“你呢?怎么不吃?”
“我……不太爱吃这些。”
其实这做菜的手艺一般,主要是调味品太少了,缺点滋味。 “哦……”唐文彦想到了对方之前做卤猪头,卤瓜子的那些手艺,只当她挑食的紧。 旁边坐着的一名女子似乎听了个正着,打趣两人,“哎呦呦,妹妹这妻主当的,可真疼自个夫郎的……” 陈清欢…… 萍水相逢,陈清欢懒得同那人解释缘由。只是看了那人的面色后,她身子前倾了些,挡住了正在吃东西的唐文彦。 那女子也不以为意,有些泛青的眼底露出一抹笑意,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唐文彦的胃口不大,几个菜也没能吃下多少,就有些撑了。那几样菜看着都没怎么动,陈清欢就让店小二给她都打包了带走。等出了镇子外,她让唐文彦等了片刻,提着那打包的菜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时又是两手空空。 “那菜?”
唐文彦好奇问道。 “我给庙里的乞丐送去了。今天买了不少吃食,你一人吃不下这么多东西,留着也是浪费。”
她还真是个善人,唐文彦看着那猎户,心里又一次的觉得自己能遇到她,也算自己的造化。 下午,把唐文彦需要的文房四宝买齐了,陈清欢又是两袖清风,身无分文了。 钱呀钱……咋自己赚的钱,用起来这么快! 这之后过年边上还得有一笔开销,看来还得去山里几趟,多多捕猎。 陈清欢不是没想过直接拿梦想城镇里以前囤的野物充数,像是在非洲草原里她猎杀收集的东西就颇多。可她一想到这个世界里男女颠倒的情景,就有些不好擅作主张了。 要是不同,那自己麻烦就大了…… …… 出了一次门逛集市,明明也就是两人的事情,却不想等陈清欢第二日还刑大力家的板车时,早就被一个村里的人都知晓了。 “还不是你买的大件小件的东西闹的!咋们村那么多双眼睛,可不都盯着瞧!”
刑大力用力往陈清欢肩头一拍,那没有遮全的胸脯颠了两颠,看的陈清欢有些辣眼睛。“话说妹妹,你这也太惯着你家那位了!虽说他模样好,可这也太费钱了!村里可都传遍了,那好家伙,吃的都一篓子!瞧着我都眼红!”
“这不是难得出一次门么,都是买过冬的东西,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陈清欢做事向来不喜欢这样打眼,赶忙解释道。 “哎呦,你都不知道!以前拒过你的那些小郎君,如今可都一个一个眼巴巴看着!羡慕着呢!还说以前没瞧得出来,你倒是这样疼人的!”
陈清欢听了刑大树说的话,只觉得牙疼的紧。 她真不是……她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