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欢继续靠在车上,看着车外的景象,对凯丽的话充耳不闻。 阳光太耀眼了,她微微有些眯眼,心脏跳动的厉害。 司机因为临时去厕所,而导致了他最后一个上了车。陈清欢在座椅上看着对方上车,坐下,发动引擎…… “该死的!我们的汽油被偷了!!!”
仅一句话,陈清欢汗毛直立!她猛然起身,拉住身侧凯丽的衣服道,“凯丽!快点逃!”
哪怕她说的话又急又快,可……还是晚了一步。 伴着司机的那句话说完,阿尔玛门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讨论是否可以将备用汽油用来加入启动。 一柄箭,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射穿玻璃带起无数的碎片,夺走正在怒火中的司机。 “啊!!!”
离司机最近的人被溅出的鲜血刺激的大声尖叫起来。所有人都顿在了当场。 广场处,似乎卡布达小镇的所有居民都出动了,将大巴车层层包围。黑压压的人群,压抑且诡异的安静。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瞬间将一辆大巴车上所有人的出路都堵死了。 凯丽刚才被陈清欢拉着正要挣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而后,她看向陈清欢,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看着凯丽也要崩溃的大叫起来,陈清欢赶忙用手在嘴唇边比划了下,“嘘!!!不要叫!安静!要安静!”
凯丽被她的话安抚住,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今天的太阳真的耀眼极了。刺激的陈清欢的双眼都仿佛睁不开。她一直眯着眼,佯装着和其他人一样害怕,却透过身前面对面的凯丽,盯着她身后的卡布达小镇的居民。 他们的人数众多,男女老少都有。但是,他们的眼神却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疯狂! “*&☆✘★☆&*!!”
古怪的无法理解的话从其中一人的嘴中发出,是一种古老的语言,陈清欢无法识别这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的,陈清欢就猜测出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十来个小伙子已经上前,将大巴车重重包围住,嘴里喊着,“下来!全部下车!”
阿尔玛门身为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冒险者,他的神情还算淡定。甚至,他还示意一旁的摄影师帕罗打开摄影机,将这些画面都录下来。 摄影机闪起微弱的红光,开始忠诚的记录起来这一切。 大巴车上的众人下了车,除了陈清欢她们三名女性,队伍里的其余人都是男人。她们被男女分开站在一起,呈现半包围的队伍,被卡布达小镇的居民们压着跪在地上。 在司机死后,虽然有过短暂的慌乱,但大巴车内这些经验丰富的冒险者们很快安静了下来。就连迦娜,都一改往日里的娇纵,神情严肃。 同样的,凯丽也是如此。 冷静下来的凯丽肌肉紧绷,懊悔和担忧在她的脸上闪现,并且时不时的看向陈清欢。 或许,此刻的她正在懊悔自己没有听陈清欢先前的意见。无论后悔,如今也无济于事。 “男人都绑起来!带走!”
“女人……”为首的一位老者停顿了会,露出一抹笑意,“老规矩!”
“哦哦哦……” “哦哦哦……” 人群里有人发出特殊的哦声来迎合,场面一下热闹起来。 陈清欢不敢在如此多的人面前有异动。她安静的看着自己和凯丽三人被绑住双手,被一人牵着往一处走。 即将于大巴上的其他队友们分开时,陈清欢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正好对上了赵黎。 “别害怕!等我来救你!别害怕!!!”
赵黎用唇语重复的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陈清欢一愣,然后收回视线不再回头。 这座卡布达小镇,也不知存在了多久时间。小镇上的建筑,每一间房屋的顶端都是一种因为历史而沉淀下来的暗红色。 是人血!加了什么未知的东西提炼而成的。陈清欢心里肯定自己的判断,而后更加头皮发紧。 沿着鹅卵石路,三个人被一行人看押着排成一排走着。身边站着的皆为年龄不大的年轻男人。 走的越偏远,那几个年轻男人似乎越发的放松了下来。开始有说有笑,同时还不断用这里的土著话交流着什么。 虽然听不懂,可他们不时看向容貌出众的凯丽和迦娜,那露出来的淫邪的目光,让人恶心至极。 好在,他们没有动手动脚,只是用语言表达着。 目的地是树林中的一间巨大木屋。那依旧红色的屋顶,暗红而腐朽。在暗处犹如一头野兽,即将吞噬着她们。 他们将陈清欢三人用铁链绑了起来,然后又全部出去了。没过一会,陈清欢用心听着,似乎他们走远了。 “我们该怎么办?”
同样听出那些人已经走远的迦娜第一个先问出口。虽然刚才她一路表现的非常镇定,可内心的害怕依旧折磨着这个女孩。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哭腔,“不管那些人要干什么!我们得马上逃出去!”
凯丽试着扯了扯各绑住手脚的四个铁链,“该死的!这个铁链简直太重了!而且还有四个!他们简直就是魔鬼!”
是呀,那粗重的铁链不但坚固,而且还有四条!绑上了以后除了躺在这里预留的木床上,其余一切都做不了。 “唔……我不应该来的!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该死的!”
迦娜的语气也带上了哭腔。 “别哭了!能不能安静点!”
凯丽心烦意乱怒吼起来。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即将吵起来,最拐角的床上,陈清欢忽然道,“都安静点!”
她的声音听着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凯丽和迦娜也被她这一句话说的顿住,同时看向她。 “现在吵什么都没有用。听我说,现在我们还有一个问题……”陈清欢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两人看向她们脚下的方向。 凯丽和迦娜顺着陈清欢的示意,向脚那头看去…… 巨大且古老的,最高处已经要顶出木屋的一座雕塑头像,正在那里长大了嘴巴,睁着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