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过是一名乐姬,王爷以为奴能决定什么?”
陈清欢伸手,双手握住对方掐住自己脖颈的手。 像是安抚,又像是求饶。 “王爷不若先听奴说说自己的苦衷可好?”
她的声音也发生了一些转变,变得柔软起来。 陈清欢清楚的知道这具身体的长处,并且善于利用自身的价值。 她目光真挚且哀怨,像是带着无尽的苦楚。 “你说!”
葮靖旭果然松懈了下来。 美貌,果然是利器啊…… 陈清欢心中感慨,觉得自己要把这个认知加深。 “当日陛下前来雅园寻我,万姬没想过陛下会直接跟我表明身份。……当时恐与日后没有机会,万姬只得先同意了,同陛下一起先进宫,等待时机!”
“王爷怕是不知,进了宫后,万姬才发现如今自己只能被困与这里……与王爷之约更是毫无办法……” “求王爷恕罪!”
陈清欢噗通一声跪下,身体微微发颤。 “万姬!求王爷帮我!”
陈清欢的表现堪称完美。她的言行举止,她的一切都在像葮靖旭表现出她的身不由己。 葮靖旭信了。 他的自负让他还是信了陈清欢的话。随即,他又连想到了蒋玉藻。如今对方已经失宠,成了一颗废棋。现在,眼前的人可以成为一颗更好的棋子。 “看着本王!告诉本王,你没有背叛我!”
“自是没有!”
陈清欢抬头,面具在刚才的拉扯中松动了些,随着她的动作落了下来。 她的脸太美了,像是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像是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有这样一张脸。 葮靖旭承认,哪怕他看过这张脸,他也能再次被对方的容貌迷惑住。 烛光下,对方仰头看着他,绝美异常。 葮靖旭觉得,怕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爱上这样一张脸。她,是再好不过的一颗棋子了! “好!本王再信你一次!”
“多谢王爷……” “王爷,万姬还想同王爷说上一句重要的话……恐隔墙有耳,请王爷附耳过来,可否?”
葮靖旭没有多想,半蹲下身,想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 “王爷……” 陈清欢附耳在他身侧,软软糯糯道,“万姬自小被乞儿收养,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自来了雅园后,得万大家悉心培养,如今只想还万大家一个人情罢了……” 她一番话听得葮靖旭云里雾里,不解的问向她,“你究竟要说何事?”
“王爷,雅园是王爷一手建立起来的。王爷可否让与万姬,替万姬还了万大家的这份恩情?”
葮靖旭这回听明白了,怒道,“小小乐姬!你胆敢……” “碰……” 葮靖旭体力尽失的跌倒与地面上,只觉得全身无力。 “你做了……什……么?”
他不敢置信,却发现连自己的舌头都开始无力,不能再说出话来。 “王爷……”刚才那位小心翼翼的女人依旧一副小心模样。 “王爷……您还好吧?”
“你……”葮靖旭绷着脸,青筋暴起却依旧无力。他看着对方缓缓靠近他,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王爷当日给奴七日散,怕是就没有想让奴能活着出雅园罢?”
对方笑着,绝美的容颜依旧美不胜收。“王爷既然能这般做,那奴为何不可学王爷呢?奴只是学着王爷,做了一回狠心人罢了!”
“你……” “王爷位高权重,可想过被你拉着的棋子,也有想活命的一天?”
“奴本不愿牵扯进这些是非里,只想着报答了万大家后,就一人逍遥天地之间。……可王爷偏偏把奴牵扯了进来。”
“好王爷……你都不问问……奴愿不愿意么?”
“王爷知道为何,奴要这样做么?”
眼看着对方已经气急正怒视着自己,陈清欢也懒得逗弄对方。她直接一摆手,一根银针在烛光下闪出银光。 “王爷,奴先道一声歉了……”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这一句话传出了些许声响。 陈清欢将银针插入对方的脑中,配合以催眠之术…… 她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哎……果然多年研修医学还是有必要的,难得主人格这件事合她的心意 …… “王爷?王爷?王爷您如何?”
葮靖旭在副官的叫喊声中醒来,他的脑袋有一些酸疼却并不严重,像是被尖利之物打过一般。 “王爷可算醒了!”
副官大喜过望,“王爷,昨夜出了何事,为何王爷一回来就晕倒了?”
“昨夜?”
发生了何事? 葮靖旭扶着头,四下看了看。 “为何本王在王府内?”
“王爷?您昨夜同属下一道去了宫内万姬姑娘那,回来了就晕睡了过去!您不记得了?”
葮靖旭猛然起身,脑中昨夜的画面翻腾而来。 他昨夜寻了万姬,对方告知了自己有苦衷,而后让自己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何事? 似乎有一团雾,让葮靖旭看不清,他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只能止步于前。 “昨夜我回来后,可否对你说了什么?”
副官忙道,“王爷倒是对属下说,同万姬姑娘相约,将雅园赠与万大家……” “本王说过这句话?”
“回禀王爷,昨夜您已派了人,将雅园的地契等全都送与万大家了!”
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葮靖旭忽然有些恐慌。他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爷,昨夜宫内玉美人有派人来信,还请王爷过目。”
副官又递出一封信来。 葮靖旭接过一看,想到了昨夜自己残留的想法,他将信一扔道,“通知宫中内应,日后不必再帮着玉美人传信了。”
看着副官有些不解,葮靖旭冷哼一声,“她如今已经失宠,再无复宠的可能!……本王这,不留无用之人!”
“是!属下知道!”
有了更好的棋子,葮靖旭只将蒋玉藻求助的信件就这样被扔在地。 对于葮靖旭这样的人来说,对方长得再美又能如何?没用之人,他连眼神都不想多给她一眼。 皇宫之中墙院深深,等待着蒋玉藻的,只会是无尽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