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吗？”

哲夫回忆了一阵，“最近一次听说鱼人的消息还是在报纸上，几个月前吧，鱼人甚平成为王下七武海，其它的就没再听说了。”

张达也算了算，几个月时间足够阿龙从伟大航路跑出来了吧？不过召集伙伴、准备船只什么的可能也要花点时间，再说他可能还要在伟大航路闯一闯什么的，一开始的目标也未必就是东海。

山治突然又有些激动：“鱼人？你们说的鱼人是美人鱼吗？你们见过美人鱼？”

“你说的那种是人鱼，一般不会轻易离开鱼人岛的。”

张达也一眼就看懂山治在想啥，随口给他科普了一下鱼人和人鱼的区别，“我们接下来的旅途大概还要经过鱼人岛，怎么样，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面对ALL-BLUE时还一脸坚定的山治，此时陷入了纠结当中，时而一脸花痴相，时而一脸坚定。

张达也看得有趣，干脆再加一把火：“我们和鱼人岛的国王一家很熟的，他们家人鱼公主的年龄和你差不多，现在去认识认识的话，你就是公主的青梅竹马了哦，等到长大以后……”

“人鱼公主的……青梅竹马？！”

山治开始想入非非，整个人摇晃得像一棵海草。

“像你这样连一碗汤都做不好的小鬼就不要做白日梦了！”

哲夫抬起腿敲在山治的脑袋上。

“臭老头，我绝对会超越你的！”

山治被他敲醒，气呼呼地跑回厨房里，再和这些人聊下去他怕自己要忍不住了。

哲夫把话题拉回正轨：“你们到东海是为了寻找那个鱼人海贼团吗？”

张达也摆摆手：“只是旅行途中顺便找找，那种小角色，又没有得罪过我，还不至于让我们从伟大航路特意杀到东海来找他。”

意思是如果得罪过你，就算是个小角色，你也会特地从伟大航路追杀到东海吗？哲夫突然有些同情得罪过张达也的人。

既然哲夫这里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张达也他们就没有多留，道别之后就重新踏上旅途。

值得一提的是，告别的时候那些累倒的厨师们连滚带爬地从餐厅里出来，表示他们会变得更强，下次绝对要战胜阿尔托莉雅。

“我很期待，以后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再一决胜负吧！”

阿尔托莉雅总是在奇怪的方面燃起斗志。

而张达也只想知道如果阿尔托莉雅赢了，巴拉蒂可不可以不收钱。

想也知道不太可能，所以接下来他们的目标是找到黄金岛，追寻‘黄金大海贼’邬南的宝藏。

原本张达也对这份宝藏没抱什么希望，但现在他是真心希望能找到一点黄金。

不然的话，他张老板随时都有破产的危机啊！

满怀希望地航行了几天。

今天是海圆历1510年12月24日，天气阴，据船医兼气象员温蒂报道，晚上将会有降雪。

“航线没问题吗？”

张达也日常和鲨鱼辣椒确认航线。

鲨鱼辣椒看了看海图和罗盘，说道：“没问题，预计再有两到三天就到了。”

“食物库存呢？”

张达也又问道。

“正常消耗的话还能坚持20天左右。”

瑞萌萌一直给汤姆帮厨，顺便接过了仓库保管员的任务，对剩余物资规划得很清楚——如果汤姆没有隔三差五伙同阿尔托莉雅一起偷吃的话。

“那就好，今晚平安夜，是时候装饰一下琥珀号了。”

确认没有后顾之忧后，张达也招呼同伴们准备过节。

圣诞树在哥亚王国的时候就早已经准备好，在大花盆里栽了几天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绿色，汤姆拿出大剪刀，踩着人字梯修修剪剪，让整棵树更加规整好看。

剪下来的枝叶也没浪费，由汤姆拼拼凑凑做成了几个绿色的花环准备挂在餐厅墙上做装饰。

瑞萌萌搬出了在哥亚王国买的各种装饰品给大家分发下去。

夏露露展开翅膀，在树尖上挂上一颗金色的星星，随后拉着一串彩灯绕树飞行几圈缠好。

温蒂和佩罗娜踩着小板凳和人字梯在树上挂着波板糖、拐杖糖之类的糖果。

张达也拆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把棒棒糖塞进阿尔托莉雅嘴里，然后拉着她远离圣诞树。

阿尔托莉雅依依不舍地被张达也拽走，那眼神像是在说‘挂满了糖果的树看起来很好吃’。

叶言指挥着旗妖们飘上飘下地把灯带、铃铛、雪花挂饰之类的东西挂在桅杆上、船舷上。

布鲁克坐在钢琴前，弹起了经典的《铃儿响叮当》的旋律，曲谱是由汤姆提供的，不然就只能让他根据张达也的哼唱慢慢编曲了。

众人忙忙碌碌，给琥珀号换上了圣诞节限定皮肤，就连船头的汤姆雕像都被套上了一身圣诞老人服装。

等到夜幕降临，所有的彩灯同时亮起来，在漆黑的海面上用五颜六色的灯光勾勒出一艘船的轮廓。

圣诞树被放到了甲板上，主桅杆前的位置，树上的彩灯也被点亮，众人在树前站成两排：

阿尔托莉雅站中间，温蒂抱着夏露露，佩罗娜抱着汤姆，张达也、瑞萌萌、叶言、布鲁克站在她们身后。

旗妖金二鹏手持相机飞在空中，寻找各个角度为大家拍摄合影。

鲨鱼辣椒比较特殊，一会儿用普通形态站在前排，一会儿用超级变换形态站在后排，花式参与拍照。

本来他还打算召唤鲨鱼巨人参与一下，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有挑战琥珀号甲板的载重量。

远处一艘不知名的海贼船上，瞭望手突然喊道！“船长，发现不明船只！”

“什么？这个时间你是怎么看到的？”

“那艘船灯火通明，今天又没有月光，太显眼了。”

“哈哈，小的们，把船上的灯全部关掉，我们悄悄过去偷袭他们！这么多灯光肯定是有钱人的游艇！”

“哦！”

原本已经下锚休息的海贼船迅速行动起来，朝着琥珀号的方向行驶过去。

然而没等他们走多远，一道巨大的金色斩击顺着龙骨将整艘船一分为二。

斩击飞过时海贼们完全没有感觉，直到被劈成两半的船向两侧倾倒下沉时，他们才发出惊恐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琥珀号上，拍完照的阿尔托莉雅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发现她的动作，悄悄从圣诞树上摘下一根拐杖糖。

虽然不知道那些海贼是谁，但是达也为汤姆准备了这么久的节日庆祝，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破坏掉。

阿尔托莉雅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拐杖糖，呆毛幸福地动了动。嗯，好甜，等下再奖励自己一块波板糖吧。

一阵细细的风吹过，船上挂着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温蒂伸出小手，一片雪花落在手心，漂亮的六角形雪花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向内坍缩，最后化成圆圆的水珠。

温蒂仰头，空中零零散散的雪花被船上的灯光染上微弱的光芒：“好漂亮……”

布鲁克的钢琴声再次响起，汤姆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长笛，单簧管，小提琴，小号等等各种乐器应和着，就算是简单的儿歌也被他弄出了正式交响乐演出的气氛。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张达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严格来说，他那算不上好听的歌声和嗓音有些对不起两位乐器大师。

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很快最容易受到感染的温蒂和夏露露加入进来，一起唱着简单好记的歌词：“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佩罗娜正要吐槽张达也，但听到自己小姐妹温蒂好听的声音，也别别扭扭地加入进来：“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

瑞萌萌对自己的歌声完全没有自信，但是合唱的话感觉跟一下也没什么，小声跟着唱道：“奔驰过田野，我们欢笑又歌唱……”

“喂，唱这种歌很幼稚好不好？”

叶言表面上嫌弃着，歌词却唱的比谁都清楚：“马儿铃声响，令人精神多欢畅……”

阿尔托莉雅吃完了拐杖糖，摘下一个比自己的脸还要大的波板糖，一边跟着大家的歌声微微摇晃着身体，一边思考着从哪里下嘴。

鲨鱼辣椒听到张达也开腔的瞬间就抬起腿想要跳海，不过布鲁克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起了一点效果，让鲨鱼辣椒克制住了冲动。

听了几句之后，鲨鱼辣椒没有像往常那样产生不适的感觉，反而感受到了第一次听伦巴海贼团最终合唱的录音时那种温暖的感觉。

这种感觉相似却又不同，伦巴海贼团最后的合唱，随着演唱进行，人越来越少，他们努力保持着乐观，但合唱中却处处透着悲伤。他们想给拉布留下欢乐的回忆，但所有人都倒下之后，剩下的却还是孤独和寂寞。

而此时此刻琥珀旅行团的合唱，随着合唱的进行，加入的人却越来越多，也许有些人唱功不好，也许有些人会忘词，但鲨鱼辣椒能在歌声中听出大家发自内心的快乐，每个人都在享受着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第一次，鲨鱼辣椒这么投入地听着并不算优美的歌声，也是第一次，鲨鱼辣椒有了开口唱歌的欲望，于是他努力张开嘴巴：“叮叮当，叮叮当……”

笨拙而生涩的唱腔，初次开口唱歌的不协调感，鲨鱼辣椒的歌声绝对算不上好听，放在以前他自己听了一句都要逃跑。

但此时有同伴们鼓励的眼神，有张达也惊喜的目光，鲨鱼辣椒笑着和大家一起唱了下去：“铃儿响叮当……”

布鲁克弹着钢琴，黑洞洞的眼睛旁边挂上了泪光，但那张骷髅脸看上去又分明是在笑，笑着笑着他也加入了演唱的行列。

汤姆虽然没有跟唱，但嘴巴也一直没有闲下来，灵活地在各类乐器间转换，有别于那次音乐会上的忙乱，这时的汤姆显然乐在其中。

“唱歌啊，好像也是很棒的体验。”

阿尔托莉雅最终没去咬那块波板糖，而是悄悄挂了回去，听了一阵之后也试着加入了合唱。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越来越轻快的歌声伴着乐器声、铃声和海浪声回荡在夜空中，与漫天飘落的雪花一起见证着琥珀旅行团的的第一个平安夜。

晚上丰盛的晚餐不必多说，之后众人难得地全都暂时放下各自的锻炼，围坐在一起边吃零食边聊天，讲讲故事打打牌。

一直玩闹到两只小萝莉困得开始打哈欠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张达也照例带着汤姆回房间，汤姆今天要在自己的小窝里睡觉，他的小窝也做了漂亮的装饰，汤姆还在窝边挂上了一只小袜子，用来装圣诞老人的礼物。

张达也盖好被子，把手放在床头灯开关上：“汤姆晚安。”

汤姆招招手，闭上了眼睛，虽然玩得挺开心，但他也有些累了。

床头灯熄灭，房间里陷入黑暗，张达也躺了一会儿，侧着耳朵听到汤姆打起小呼噜，这才摸出被子里面藏着的圣诞老人服装。

张达也抱起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但是路过汤姆的小窝时，假胡子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吧嗒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睡梦中的汤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吧唧着嘴巴眼看就要醒过来。

张达也迅速俯身捡起胡子，趴在汤姆耳边轻声唱起摇篮曲：“虫儿飞，虫儿飞……”

一首摇篮曲唱完，汤姆重新挂上鼻涕泡躺倒在小窝里，缩了缩身子。

张达也帮汤姆掖好被角，为防万一还给他带上了一副耳罩。

【汤姆的隔音耳罩：带上这副耳罩，无论是在耳边敲锣，还是放鞭炮，都绝对听不见一点声音，斯派克用了都说好——你永远吵不醒一个戴着耳罩的人。】

离开房间后，张达也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气馁，用赞高的催眠圆环练习那么久的催眠术，感情效果还不如一首摇篮曲。

“动作太慢了吧？这都快十二点了。”

叶言已经穿好驯鹿装在等着了，身后还背着个布口袋。

“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张达也一边说着话一边换装，从叶言手里接过布口袋，里面装的是他提前给大家准备好的礼物，就差今晚送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有几个人相信圣诞老人存在，但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和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