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无言相对,他们虽是最亲近的夫妻,却陌生的很。车厢内就只有江语棠细细的吹气与安慰声,犹如耳边哼唱的夜曲,宁静祥和。秦恪内心的褶皱似也被抚平,难得安宁。可没过多久,就有一只不自觉的手,扯上了他的袖子。“又做什么?”
他不耐烦,心想往日听人说起女子多事,他还觉得过于武断,现在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王爷,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江语棠道。“一只猫,还不知活不活的成,费这个心思作甚?”
“王爷有所不知,妾身老家有个说法,说是起了名字,就在这世间有了身份、有了依托。这样,小鬼来拿命的时候,总是会掂量掂量。”
“荒谬之言。”
秦恪不以为意,却在对上那双温柔期待的眸子时,鬼使神差地思索了起来。“全身乌黑,唯四爪雪白,不如就叫乌云踏雪。”
他道。江语棠简直无语。一只奶猫罢了,又不是骏马良驹,还起个这么长、这么正式、这么笼统又拗口的名字。想想以后相处,她还得一口一个“乌云踏雪”......“王爷说得对,四爪雪白,就叫雪球吧。”
她挠了挠雪球的下巴,一锤定音。没见到对面人脸色阴沉地可怕。之后两人便真的再没说过话,所幸马车很快就到了锦王府东门。秦恪和江语棠一起进去,到了东偏院,她站在门口,与秦恪道:“王爷慢走,妾身就不送了。等雪球好些了,妾身再带它给王爷请安。”
“不必了。”
秦恪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王妃德行有失,禁足半月,非召不得出。”
言罢,东偏院的大门便重重合上。江语棠半天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简直气得柳眉倒竖。“亏我还以为你有几分善心,原来还是个丧气鬼!我呸!”
她磨了磨牙,托着雪球回屋的短短一截路,就已经构思完了一篇小报草稿。她江语棠,从来都是个半点亏都不吃的人,秦恪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