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过去正院拿东西的时候,秦恪已经不在院子里头了,偏偏连绍和都没有拦。这样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就连兰英和晚浓知道此事的时候都有些生气,更何况是江语棠?不过她的生气也不是大吵大闹,而是直接避开了秦恪,给两人一个思考的时间和空间。这之后江语棠经常出入于安慈殿,一方面是因为逃避留在家中,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多多陪伴现在情绪不佳的太后。但是即便她已经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思,太后还是看了出来,也没几日,就直接问起来了。“最近和秦恪闹了些不愉快?”
她虽然是问话,语气却十分笃定,几乎能够确认江语棠和秦恪之间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江语棠也不大想她担心,只是笑了笑,“夫妻之间也难免会遇到一些争吵,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妾身自己承受能力不够,倒是害的太后娘娘担心了。”
此时说谎没有任何意义,江语棠也只能以较为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奈何太后却能看透她那一层伪装者的坚强。“你这丫头有有时候心大,有时候心思却又细腻的可怕,倘若真是闹了些不愉快,你早就与他说开了,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被一语道破了现在的窘境,江语棠也是无可奈何。她轻轻摩梭着杯壁,似乎是在想是否需要与太后倾诉。然而仔细一想,太后此时只怕更需要倾诉,所以也不希望继续给她添堵。“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夫妻之间也难免会有不如意的时候,这一次妾身确实与他闹得大了些,所以已经好几日不曾说话了。”
太后显然也是知道,夫妻二人之间的相处,就从来没有十全十美。毕竟牙齿和舌头也有打架的时候。所以她也只是轻叹了一声,拉过了江语棠的手拍了拍。“真要是不想与他交流,就来宫里头住几日吧,左右哀家也希望你陪在身边,你们彼此都冷静冷静,等哪日都想通了,再把事情拿出来好好说一说。”
“可是这样未免打扰了太后娘娘……”“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哀家现在一个人反倒是寂寞,你来了是与哀家作伴,怎么也都是好事。”
最近太后的心情虽然面上看起来好了些,却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江语棠也怕她会想不开,所以住在宫里也并不是什么无用之事。想来想去,她还是答应了下来。进宫之后,安慈殿里头的有人伺候,江语棠也不必带什么东西,只是让兰英和晚浓去收拾收拾,顺便给秦恪带了个话。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在听说之后,接连几天也没有什么表示。江语棠一开始还能认为他应该是忙坏了没顾得上自己,后头却越来越心凉。但这样迅速的转变,无疑是让她寒心之余,也十分不解。“要是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吧,哀家看你的性子,应当也是注重结果的,大不了直接与他说明,是成是散,哀家都能替你做主。”
江语棠从穿越过来之后,可以说就只有秦恪这么一个靠山,所以有时候做决定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有底气。然而太后今天的这句话,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敢于去触碰那份自己不敢触及的选择。所以当天晚上,她就毫不犹豫的出了宫,打算回王府好好问问秦恪。这一路上,她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考虑自己撕破了脸之后,秦恪如果继续沉默,自己又该如何反应。又怕他真是厌倦了自己,趁此机会与自己一拍两散。可是想来想去,她反倒是释然了。因为如果是前者,她一定会继续和秦恪据理力争,力求把事情挑破;如果是后者,那也能尽快做出选择。所以当踏入锦王府的时候,她心里反倒只剩下了坦然。只是在进门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不对。绍和这一次竟然守在门口,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王妃娘娘怎么回来了?!”
他一边挡在前头,一边问道。江语棠微微蹙眉,“我也算是锦王府半个主人,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就只是觉得惊讶。那王妃娘娘可是回来拿东西的?王爷现在还不在府里。”
他是一番话,很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