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了这几云静庵之后,江语棠的生活却并不无聊。毕竟身在佛家,确实是会让人心神宁静,而为了不将这里彻底当做一个避风港,江语棠也经常潜心礼佛,总觉得整个人也都平静了许多。她这么一平静,不光是十三有些不赞同,宋济丰也坐不住了,借着晚浓下来采买的机会,让她送了信上来,还让晚浓怀疑了。“奴婢不是说二婚不好,实在是宋公子之前可是妙仪郡主的郡马,还是那样一个深情懦夫相,平日里不相处就是最好的。”
晚浓本来是准备暗示江语棠的,奈何她说话一向都是如此直接,连个弯都不会转,所以一说出口,不光她自己都反应过来觉得尴尬,连带着旁边听见她说话的兰英都抽了抽嘴角,心想她还真是会说话。江语棠信都还没展开,就扶了扶额,也就是这段时间在云静庵待的久了,她的脾气都平和了不少,才没有和她计较。“行了,少操那份闲心,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给你家主子我准备些点心去。”
晚浓自知说错话了,答应下来这就跑了。江语棠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兰英也是忍俊不禁。“看来晚浓也是为主子操心的很。”
兰英笑说了一句。江语棠倒是不觉得她刚才说的这一番话冒犯,毕竟这世上真心为她考虑的人不算太多,晚浓就绝对算一个,所以她也不会过于在意。“那丫头总是冒冒失失的,脑子里也都是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我是懒得和她解释,你没事儿也与她说一说,让她少瞎想这些有的没的。”
兰英觉得好笑,却也点了点头,“奴婢记着了,之后与晚浓相处的时候,也会尽量提醒她一些。”
江语棠点了点头,这才准备拆信。“你倒是有些奇怪,似乎从来都不好奇我和谁都相处了些。”
江语棠不过只是随口一问。然而兰英回答的却有些认真。“主子和谁相处,都是您自己的决定,奴婢相信您定然有自己的考虑。而且经过这一次您赶回皇都,奴婢则更加坚信您对王爷的一番心思,怎么会去怀疑别人呢?”
江语棠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会猜,怎么就看不出来我现在跟他有仇呢?下回少在我面前提他,平白让人讨厌的很。”
兰英也知道她这不过只是气话,但秦恪一日不回来,江语棠的气就不可能消,所以现在应对的最好方法,就是不与她争辩这些。好在江语棠已经把信展开,细细瞧了起来。宋济丰的字并不难以辨认,其中的意思也表达的十分明显,那就是江语棠这么一走,他那边少了许多消息,难免对生意有些影响。江语棠其实也考虑过这一点,奈何实在是秦恪的事情更为重要一些,所以也无法考虑其他。可最近光是七皇子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足够新渊报吃一阵子,怎么也不像是到了影响生意的地步。“宿主,我觉得宋济丰考虑的很对。”
十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他也有段时间没有出声了,江语棠被吓了一跳,便让兰英出去了。等到人走后,她才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说道:“如你所见,我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哪也出不去,你就算想我给你多弄点业绩,也是无用。”
13明显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一噎,最后轻叹了一口气。“您现在固然可以不管不顾,留在这个地方过往后余生,可如果没了系统,您在此地的所有助力就都没了依据,以后的路得您自己走,我确实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也请宿主好好想一想。”
江语棠确实被这话给吓住了,撇了撇嘴,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无法反抗系统给的好处。“那你至少也给我些助力,总要好过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吧。”
江语棠跟13谈起了条件,奈何对方刚才还主动说话,现在却直接销声匿迹,就好像从不存在一般。江语棠硬是给气笑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现在也拿十三没有办法。于是过了几天,她才去找了宋济丰。路上她做了伪装,云静庵也没人在意她的去向,所以江语棠并不担心。当时宋济丰见到她颇为稀奇,忍不住的说了几句酸话。“您现在不在山上潜行礼佛,怎么跑到这儿大驾光临了?”
宋济丰心中其实是有气的,毕竟前段时间江语棠甚至没说一声,就直接离开了皇都,他还以为她要跑路呢,胆战心惊了好一段时间,生怕新渊报这个担子就落在自己头上。到时候各家过来讨债,他一个小身板还不够一家切的,只差没吓得当场自尽,也好过被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好在也没过几天,江语棠似乎就想通回来了,他才算是放松了一些。奈何这口气还没喘匀,人就跑到了云静庵去,也就是这两天他才找着机会让人送信,信中还不敢说的太过明白,实在是憋屈的很。江语棠也知道他的心思,倒也没有跟他呛声,只是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与自己详谈。“最近就没有人找上咱们,要爆料吗?”
其实爆料也是一种消息来源的途径,只要查明了真相,便不算是空穴来风。她现在人在云静庵,到底是少了那些探听八卦的机会,所以寻求爆料也是一条路能走。可是说到此处,宋济丰就忍不住露出了满面愁容来。“倒是听说有不少人想要在咱们小报上刊登事情,可一旦与外界来往,咱们不就更容易暴露吗?”
江语棠却毫不担心,甚至微微勾起了唇角,“咱们可是有作弊神器,你怕什么?”
宋济丰当她是说祖师爷呢,眼睛立刻就一亮,任凭江语棠说什么都打算答应。便听她说道:“你放消息出去,就说每月十五,新渊报会从暗道里头收信,他们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就写在信上,丢进暗道,我们自会查明之后,刊登在小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