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否认，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逃避性地选择相信。“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发生。”

顾蕊汐道：“你若是来找我报仇的，那你只管出手，如果不是找我报仇的，那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夜晟没有动手，也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对面的母子，问。“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你自己不信的。”

顾蕊汐将儿子安置在床上躺好，摸着他的头，温声细语道：“宝贝，你先睡一觉，娘亲去把药给你煎了，一会儿再叫你。”

“嗯。”

夜皓轩很是配合地点头。夜晟上前看着母子二人的互动，听到顾蕊汐说的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皓轩怎么了？煎　什么药？”

“跟你没关系。”

顾蕊汐从夜晟身边走过，故意用力将人撞到一边：“好狗不挡道。”

夜晟：“……”不是，他什么时候成狗了？顾蕊汐这女人，还真是记仇，嘴巴还毒。事情上，昨天夜里林卫言看到的人还真是顾蕊汐，虽说一直是沈碧带着她走的，但她们终究是要停下来休息一两刻的，应该就是那样的时候被发现的。而她昨天穿的衣服，还真是褚灵蕴的。说来，那衣服本是在沈碧身上穿着的，被顾蕊汐见着要了过来。收拾褚灵蕴的时候，衣服毁了，她直接扔给了褚灵蕴，然后穿着她的衣服回来了。天亮了，正好又在城外，顾蕊汐干脆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药草。她运气还不错，找了两株适时夜皓轩的药草，同时还抓了一条小花蛇。药，她现在就给夜皓轩吃了，那小花蛇她打算养成蛊，然后用以为顾景州清掉身体中的蛊虫。这法子，是她在空间内的一本书中看到的，行不行的可以试，但错过了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她总要试过了，确定真的不行，才会真的死心。药罐多的是，顾蕊汐随便取用了一个，生火，熬药，动作之娴熟，眼神之专注。当把药熬上，她又取出另一个瓦罐，将小花蛇给放了进去。养蛊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她想要养出可以治好顾景州的蛊更难，再加上第一次，难免就会生疏。夜晟看着顾蕊汐忙碌，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床上的夜皓轩。“皓轩……”“我要睡觉了。”

刚一开口，就被人下了逐客令，当真是尴尬又扎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境，又才道：“你娘亲带你去了哪里？方便跟我说说吗？”

“不方便。”

夜皓轩闭上眼，很是抗拒地说：“娘亲说了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去山上寻药了。”

“寻药？寻什么药？”

夜晟心中一惊，了然之后，想到顾蕊汐将孩子放到床上安抚的温柔，看到她现在努力熬药的辛苦，不由得心疼：“你生病了吗？你告诉父王，父王来想办法。”

“我一直都有病。”

夜皓轩掀开眼皮看了夜晟一眼，幽幽道：“拜你所赐！”

夜晟：“……”当真是没有最扎心，只有更扎心。他狠狠　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啪……”特别响亮。夜皓轩吓了一大跳，睁开眼大喊：“你干什么？”

他这渣爹的脑回路当真是异于常人，哪有人自己打自己的？“夜晟，你有病是不是？”

顾蕊汐听到儿子的喊声，连刚养的蛊都顾不得，匆匆跑了进来，挡在儿子身前，怒瞪夜晟。绝美的女人此刻化身为战斗力爆棚的母亲，完全一副备战状态，大有夜晟敢动她儿子一分，她就敢找他拼命之态。“我告诉你，不管你什么目的，都立刻，马上，麻利的给我滚。”

“汐汐，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打他，我打的是自己。”

夜晟解释。这女人真是好凶！但，他竟诡异地觉得这样凶的顾蕊汐美到让他窒息。顾蕊汐冷哼：“我眼睛不瞎。”

清晰的五指印还鲜活地印在脸上，使得他俊美的容颜有些说不出的滑稽。可那又如何呢？原主母子前几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又过的什么日子？几次三番有人害她，这狗男人不信她，不帮她，还帮着褚贱人伤她。桩桩件件的事，岂是渣男一个耳光就能原谅的？顾蕊汐眼中划过一丝嘲讽：“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何必演戏？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去找找你那心尖宠。那女人死了，你还能活？我儿子的身体好不容易好转，我希望你不要来吓他，他胆子小，身体差，万一被你吓出好歹，我会忍不住杀了你那心肝宝贝儿。”

“你能不能不这样阴阳怪气的？”

夜晟皱眉，有些受不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

顾蕊汐下意识回了一句。几乎话音落下，她就后悔了，直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搞得她跟这狗男人很有一腿似的。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不要再跟我说方才那样的话，否则，我会忍不住让你生不如死。我爱你，对你温柔，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时，你将我的爱，我的尊严狠狠地踩在地上，更是将我性命捏得死了死，既然那么痛苦，我为什么还要做以前那样的顾蕊汐？”

说着，她抬手一挥，前不久才配出来的痒痒痛痛粉精准地洒到了夜晟身上。下一刻，想要回应顾蕊汐的夜晟面色骤然大变。好好的身体，突然就痒了起来，他轻轻一挠，就是一道血痕，然后便是剜心挖骨的疼痛。夜晟努力想要克制，却也不过眨眼功夫，他又忍不住挠。结果，自然是一样的。他哪里痒，挠哪里，那里立刻现血痕，伴随而来的是剧痛。如此循环，夜晟又痒又痛，整个人身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你对我下了药？”

夜晟气得差点吐血。“先给你热热身。”

顾蕊汐点头，伸手摸向夜晟的头：“现在，该清清你脑子里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