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让你站在原地等着被杀……”夜晟下意识解释，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顾蕊汐打断。“那你瞎逼逼什么？”

“顾蕊汐，你胆敢如此对晟王说话，是想以下犯上不成？”

褚灵蕴拿顾蕊汐的态度说事儿，想要压一压顾蕊汐的气焰。可惜，顾蕊汐压根儿不当一回事，她用力一挥，不知何时捏在她手中的藤鞭狠狠地打向褚灵蕴。“真正以下犯上的是你！褚灵蕴！今天，本宫就先教教你何为尊卑。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侧妃，还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妃了？不过一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只有本宫教训你的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本宫做事？”

“夜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了这贱人？”

褚灵蕴厉声大喝，同时吹起了操控蛊虫的曲子。只要她速度够快，夜晟出手，顾蕊汐就休想伤她。然而，想象往往美好，现实就很是残酷了。她预期的夜晟拦住顾蕊汐，压根儿就没有发生，甚至，夜晟站在原地动都未曾动一下，顾蕊汐挥出的藤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一压一收间，她的衣服被鞭上的刺给划破，皮肉被带出，鲜血溢流而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完全出乎褚灵蕴的预料，以至于她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之时，方才反应过来。她捂着流血的伤口，恶狠狠地瞪了顾蕊汐一眼，随后怒斥夜晟：“你眼瞎？看不到她要伤我？我让你杀了她，听不见？你……”“够了！”

夜晟大喝，无比陌生地看着宛若疯子的褚灵蕴：“一个顾蕊汐，真就能让你变得面目全非？你也是大家闺秀，自小学的那些礼仪呢？褚灵蕴，本王一次次给你机会，可你一次次让本王失望，你让本王如何管你？”

“你……你……”褚灵蕴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夜晟，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不是应该被她的蛇蛊王给进身，受她操控，唯她的命令是从吗？为什么方才一点用都没有？是他一直都在伪装？还是他被顾蕊汐已经治好了？下一刻，夜晟就给了他答案。“褚灵蕴，你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本王对你的认知，本王以为你已经够狠了，你很快就会拿行动来告诉本王，本王从来就没了解过你。”

顿了顿：“你也不必白费心机，本王不会杀顾蕊汐，至于你……”“唔……”褚灵蕴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有些不敢去听夜晟后面的话，只能捂着惨叫。夜晟声音戛然而止，眉头紧皱，看着褚灵蕴的眼神满是探究。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褚灵蕴只管捂着肚子，眼泪啪哒啪哒地往下掉，委屈又惊慌。“王爷，我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又要离开了？”

夜晟双唇抿得死紧，始终没有回答。“啊……好痛……”褚灵蕴叫声又凄惨了几分，若说上一刻还有演戏的成份在，现在就是真的痛极，她甚至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流出来。不好！孩子！向来高傲的女人突然就低了头，眼泪流得更为汹涌，完全不似作假。她满是乞求地看向夜晟，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王爷，你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千错万错都是妾身错，你可以打妾身，骂妾身，但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

褚灵蕴捂着肚子，惨白的小脸上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整个人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看起来甚是可怜，任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生出同情之心。夜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女人到底是又在耍什么花样？还是真的难受？“王爷，再不救孩子，就要来不及了。”

褚灵蕴哭得更凶了，眼里满是害怕。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她就没有未来了。可能是她真的哭得太凄惨，夜晟终于还是向褚灵蕴走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掠过去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褚灵蕴伸手去拉夜晟，嘴里重复的依旧是那么一句。“救孩子！求你！”

心里对褚灵蕴再多的愤怒与失望，再多想要压着她向顾蕊汐道歉的心思，终究还是被她痛苦的模样给压了下去。视线稍移，就能看到褚灵蕴下体有血流出，夜晟心里骤然又是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看向顾蕊汐，道：“救她肚子里的孩子。”

“凭什么？”

顾蕊汐被气乐了。狗男人是忘了前不久她差点被褚灵蕴给送到阎罗殿去了？一个执着地对她下杀手的人，她没将人弄死，剥皮拆骨抽筋已是仁慈，还指望她救人？天真！“顾蕊汐，你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你的职责，何况，她是被你打伤的，你出手救她也是应该。”

夜晟很是难堪，他并不想与顾蕊汐说这些，可他又不能眼看着褚灵蕴失去孩子。内心，很是纠结，难以言说的痛苦。顾蕊汐却是给气乐了：“夜晟，你是哪里来的脸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告诉你，救褚灵蕴，绝无可能！”

“她怀的是皇……”“滚！”

夜晟争取，顾蕊汐只送了一个字。不过，很快，顾蕊汐又道：“如果褚灵蕴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

这个贱人说的，求她，她能给她儿子留全尸，那么，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毛病吧？孩子是无辜，但她可做不得圣母。“求你？你做梦！”

褚灵蕴恶狠狠地说：“我怀的是王爷的孩子，皇上的孙子，如果皇上知道你杀了他孙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一个杀人犯，早就该死在法场的人，哪里去怀什么皇上孙子？”

顾蕊汐掂着藤鞭，直接向褚灵蕴抽了过去：“杀了你，才是对皇上最好的交待。”

“王爷，救我！”

褚灵蕴俨然一个柔弱无助的可怜女人，直往夜晟身边靠。全然不知褚灵蕴其实是武林高手的夜晟还真蠢得要上前去挡顾蕊汐甩出的藤鞭。“太蠢了！娘亲，你帮他一把，让他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吧。”

呆在空间内，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夜皓轩急了，毫不犹豫地劝说。“如你所愿！”

顾蕊汐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甩鞭的手动作一顿，藤鞭调转方向，直接褚灵蕴腹部：“除了你这孽种，你猜六皇子还会不会要你？”

此举，此言，直戳褚灵蕴最敏感脆弱的神经，弦一崩断，她哪还有理智可言？她伸手抓住顾蕊汐甩到跟前的藤鞭，用力往前一拉，紧接着，抬脚，狠狠地踹向顾蕊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顾蕊汐，你想害死我儿子，断我后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