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问，同样，也会是他最后一次来问。“你觉得呢？”

顾蕊汐不答反问。夜晟并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顾蕊汐。顾蕊汐直接将孩子塞给夜晟，转身了结褚灵蕴。冰冷锋利的手术刀，直接抹向褚灵蕴的脖子。“住手！”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刺破空气，狠狠地砸下来。与此同时，凭空冒出上百小虫子汇聚而成的鞭子，狠狠地抽向顾蕊汐。“小心……”夜晟瞪大双眼，满是不敢置信，身形却已经是闪到顾蕊汐身前，欲图阻止那重若千钧的东西落在顾蕊汐身上。这一切，来得当真是猝不及防，饶是顾蕊汐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往旁边躲，还是没能躲过那虫鞭子。准确地说，是她的手没能躲过。从一开始，对方的目标就该是她的手。她握着手术刀，马上就结束褚灵蕴性命的手。剧烈的疼痛自手上传来，顾蕊汐咬牙强撑着继续。只要刀尖再往下，速度再快些，一下抹过去，褚灵蕴就没有救了。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顾蕊汐的手突然被拽住，愣是没有办法再往下半分。“她不是你能动的。”

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说不出的杀意。是季芸！顾蕊汐没有回头，手却是下意识地蓄力，争取一次挣脱。她这身体的娘亲，可是有着原主从未见识过的厉害。她是不会功夫，可她的反应不慢，即便是功夫不错的夜晟想要偷袭她，她都可能躲过。然而，季芸的出手，她却没有能躲开。蓄足了力量，顾蕊汐用力甩开那只捏着自己手腕的手，紧接着，另一只手接过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刺向季芸。她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下手之狠，季芸似是没有想到顾蕊汐能够甩开她的同时还反击，一时竟没能躲。当然，她即便没有躲，也没有被伤到。就在顾蕊汐即将伤到季芸那一刻，一条蛊蛇自其身上钻出，毫不犹豫地撞到了手术刀上。蛇被切成两半，鲜血喷了顾蕊汐一脸，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顾蕊汐瞬间就断定出此蛇有剧毒，那血液中毒的含量极高，若然顾蕊汐不是身体早被调过来，完全不惧各种毒素，她的脸能顷刻间毁去，最亲的人都认不出来那种。反观季芸，她一样隔得极近，可身上却是半点血都没沾到。顾蕊汐震惊，这一位的战斗力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可，这样一位厉害的女人，怎么就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认错？“不知好歹的东西，先想杀我女儿，又想杀我，找死！”

季芸抬手又是一巴掌挥向顾蕊汐，与此同时，数十只小蛊虫又如疾风般袭向顾蕊汐。“小心……”夜晟终于是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随即毫不迟疑地袭向季芸。他手中抱着孩子，但孩子没哭，他在紧张顾蕊汐的同时忘了手中是什么，顺手就当武器甩向季芸。“宝宝……”褚灵蕴瞪大双眼，凄厉地叫：“娘，救孩子。”

“夜晟，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对自己的儿子竟也下此毒手，我女儿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季芸气得不得，对着夜晟破口大骂。当然，她的身形更是快若闪电地上前将孩子给接了下来。“啊啊啊……”婴儿啼哭，季芸闪身掠至褚灵蕴面前，蹲下身，抬手抚上褚灵蕴流血的脖子。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当她的手拿开之时，褚灵蕴的伤口竟是堵住了，没再流血。顾蕊汐倒是看得清楚，季芸用的是蛊虫。她看着季芸的眼神又变了，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震撼。她的这个娘，当真是厉害得紧啊。竟然连以蛊止血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都能用得出来。“褚灵蕴，你这个贱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季芸为褚灵蕴止好血，转身又怼顾蕊汐，那双眼眸之中更是数不尽的杀意。顾蕊汐无语：“你眼睛是被屎给糊了吗？我是褚灵蕴？那你告诉我谁是顾蕊汐？地上躺着那个贱人？”

看起来，季芸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她一开口，直接将顾蕊汐与褚灵蕴给弄错。从她叫出的名字，她的态度可以看出，她知道顾蕊汐是她的女儿，同样　知道褚灵蕴是个坏女人。顾蕊汐突然想起在沧州与弟弟重逢的情况，难道说季芸也被褚灵蕴给控制了？不可能！褚灵蕴远不是季芸的对手，想控制季芸绝无可能。那么，季芸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消失的这些年，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才是我女儿顾蕊汐？真是可笑！我告诉你，我不信！”

“你没见过自己女儿？你确定你女儿长她那样？你看看她和你哪里像了？”

顾蕊汐试图转移季芸的注意力，然后为其把脉，好好地确定一下情况。然而，她才刚动，季芸就猛地扑了过来，她手中握着的刀子，直刺向她的心脏。顾蕊汐本能地躲闪，同时不忘令小花蛇伺机取了褚灵蕴的命。本来，一切顺利，顾蕊汐做梦都没有想到，上一刻还将她护在身后，不许季芸伤害她的夜晟，会当头给了她一棒。脑袋开瓢，鲜血顺着额头流下，阵阵眩晕袭来，顾蕊汐极力强撑，仍是不受控制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