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使用，对吧？我的好父皇！”

最后几个字，夜晟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自齿缝中蹦出来的，可见其愤怒。皇上猛地一震，心中突然就多了一丝颓然感。他果然是都想起来了？对夜晟用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纵然早有准备，但真正到这一天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到难以接受。“父皇，我敬你，信你，对你的安排素来也听话，为夜国更是竭尽全力，你就这么对我？”

夜晟凌厉地看向皇上，他的亲生父亲，眼底有着说不出的受伤。皇上只觉得被狠狠地烫了一下，他重重一拍桌子：“放肆！”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蕊汐，一旦沧州事毕，就诏告天下，我与她和离。她应该给你写过信了，你为什么不诏告天下？”

“夜晟，你不要忘了自己是在跟谁说话？朕是你父亲，更是一国之君，你是想以下犯上吗？”

“君无戏言，皇上，写诏书吧！”

夜晟道。从知道真相，到入宫找皇上，他的心里已经想了无数种质问，也打定了主意与皇上撕破脸，然而，真的站在这里，他又感觉甚是疲惫。一个装睡的人，是怎么也叫不醒的。他的这个父皇，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说得好听，是为他着想，不过是找一个借口罢了。“朕是答应她解决完沧州的事情回来诏告天下，但，她现在一没有回来，二没有解决好沧州的事，朕何故要写这纸诏令来令全天下人耻笑？”

皇家，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从来就只有拿捏别人，不要别人，掌控别人的，何时轮到旁人来拿捏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想过要写这封诏书。”

夜晟冷哼：“你不愧是一国之君，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住口！夜晟，你是真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你能做，为何我不能说？就因为你是皇上，你就特殊了？”

夜晟嗤笑：“你不写这纸诏书也行，我会亲自将蕊汐给我的休书贴出去，令人宣扬开，我被蕊汐给休了，以后，我会尽全力重新追求于她。”

“你敢？”

堂堂王爷，被一个罪臣之女休弃，简直是奇耻大辱。她顾蕊汐又有什么资格？她也配？“我有什么不敢？若你觉得我给你丢脸，给皇家丢脸，那你大可以再害我一次呀！”

夜晟看着突然又变了脸色的皇上，突然就笑了。只是，这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凄凉与悲哀。“我一直以为你深爱我的母妃，也爱着我这个儿子，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对我，从来就只有利用与想杀。”

“闭嘴！”

“闭嘴？你敢做，为什么不敢听我说？这些年，我一直以为顾勖害了我母妃，我对他百般打压，几次三番害他，甚至对他的女儿，我的发妻，极尽折磨……”“朕让你闭嘴！”

皇上有些急了。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点出这些年做过的事，当真是羞耻至极。当然，他更多的还是愤怒。这儿子果然就是孽障，他做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就听不下去了？你就那么怕我吗？你害我的时候，我才几岁呀？我从没想过要皇位，更不曾做过过界之事，你到底是怎么认定我会谋反的？就因为我的母妃？”

夜晟步步紧逼，看着皇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当年，你娶我母妃，不就是看中她身份？这些年，可洛国皇室没有一个子嗣诞生，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你不要用你的胡乱猜测来质疑朕，你……”皇上抄起御案上的茶壶就向夜晟砸去，夜晟却是眼疾手快地躲闪开，并且很快抢过话头。“以前只以为是我碍了谁的眼，是夺嫡之争的加害，最近才想明白，那个时候，是你派人杀害我的吧？然后，又让顾蕊汐救下我，想要我以感恩之心娶了顾蕊汐，从而要回兵权。”

“夜、晟……”皇上咬牙切齿，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同时，他抄起身边所有的东西，不停地砸向夜晟。夜晟一边躲闪，一边加快速度。“我爱上了顾蕊汐，这出乎了你的预料，也被你所不容，所以，你再次对我下手，并且想办法将顾蕊汐手中那一份定情之物偷给了褚灵蕴，又将褚灵蕴安排到我身边，说让我误会的话，做让我误会的事，暗中又继续对我用药，让我彻底忘了救命之人的长相，信以为真地将褚灵蕴这个冒牌货错认了。另一边，你又不断给顾蕊汐希望，让她不惜一切地嫁给我，成功收回兵权，还……”“夜晟，是你逼朕的！”

皇上眼中杀气毕现，扬声道：“来人，晟王犯癔症了，拖下去，关回晟王府，禁足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