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亲近的人，但凡凤安悦知道的消息，她定然也是知道的。凤安悦有什么需要商量的，第一个想到的肯定也是青雀。便是凤安悦身边还有其他人，但青雀也是最被信任和倚重的了。凤安悦翘着二郎腿，脚轻轻的晃动着，裙摆上绣着的金丝银线，晃瞎了荷香的眼睛。凤安悦这个时候十分冷静。就像是一个守候了许久的猎人，想要更多的戏弄一下猎物的样子。荷香瑟瑟发抖，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盯着地上的砖石缝隙。那主仆俩好生挤兑了一把荷香，凤安悦才对荷香道：“嗯？说吧，你要我恕罪，你犯了什么罪？你若是能说明白了，也让我心里舒坦了，我自然是愿意放过你的。可你若说不明白，或者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就不要怪我不顾念这几年的主仆情谊了。”

一听见这几年这几个字，荷香的面色瞬间惨白，缓缓跌坐在地，简直是连带着半分辩驳的想法都没有，只剩下顺从了。荷香低声道；“小姐有任何疑虑，只管问奴婢。奴婢但凡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雀厉声呵斥道：“大胆，放肆！小姐心里想问什么，方才不是问过了。为什么，夏嬷嬷一个从宫里来的嬷嬷，竟然会对小姐言听计从，甚至是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也要帮助小姐？你老老实实的回答，若说得好，你这条贱命，能保得住。你若是说不好，那就只能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荷香忙点头答应，表示自己并不敢对主子有任何欺瞒。然后才斟酌着低声道：“夏嬷嬷大约是觉得，小姐已经是皇上亲自封赏的郡主殿下了。虽说并无实权，却也有几分颜面。她到底是八面玲珑的人，小姐对她也算是礼数周到。她想要交了小姐这份善缘，因而才会愿意对小姐言听计从。”

“是吗？”

凤安悦这神色和语气，看上去都淡淡的……瞧着荷香的眼神，也看不出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倒是青雀，冷哼了一声：“看来，不动点手段，你是不肯说实话的了。”

眼看着青雀就要动手了，凤安悦抬手阻拦道：“咱们都是斯文人，何必动刀动枪，喊打喊杀的呢。我这儿，有个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