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悦似乎不太在意小柳氏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含笑道:“二叔母既然能嫁入凤家,那自然也是知道三从四德的。只是二叔母母女俩这体型,一个这么瘦,一个那么胖,由此可见,这府里,大抵是没几个懂规矩的嬷嬷了。否则,便是忠言逆耳,也是应该好好劝谏主子才是。”
小柳氏气的浑身发抖。好你个凤安悦,这才站在大门口呢,就想要对着府里的事情指手画脚了。我且忍耐着你,等你回家再做定夺。却不想,凤安悦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小柳氏。只见她轻轻的晃了晃宁奕的手臂,嗓音软糯的对着宁奕撒娇:“奕哥哥,此前太后娘娘派过去庄子上给我做教养嬷嬷的那位夏嬷嬷,规矩学的是极好的。夏嬷嬷在我身边这些日子,我也是受益匪浅。否则,我一个打小就养在乡下,无父母教养的人,如何能知道那些三从四德的大道理。”
围观的人这才恍然大悟了。是说这郡主瞧着,并非是传闻中那样的不堪。原来是太后她老人家出手了。也难怪。大长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儿,打小就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偏生又早逝,就剩下宁奕这么一个骨血。打小就养在太后跟前儿,其余的皇子皇孙,倒是都靠了后了。这位爷刚留头的时候,太后就属意给他身边添置伺候的丫头,调教人伦之事。偏生这位爷性子古怪得很,向来不允许女子近身。说寻常女子身上脂粉气浓得熏死人了。百般推脱,整日里都和京城里一群纨绔混的火热。这位爷面容本就俊俏,又喜欢穿红戴绿的,那行事风格,简直是让人不敢恭维。时间长了,这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等流言蜚语,简直是尘嚣之上。太后也用过一些激进的法子,可那一次,这位爷竟然直接一病不起,半年差不多才有点起色。从那以后,太后都以他的身体为重,压根儿就不敢逼他了。不过是暗地里替他留意罢了,心头想着,这孩子有朝一日,万一就想明白了呢。可眼看着都弱冠之年了。和他同龄的,都做了父亲,膝下孩子两三个了,他还没动静。太后为了这个事情,明里暗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没少找皇上的麻烦,说皇上不关心这个亲侄儿。皇上也是被逼的没法子。这一次,这位爷倒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想要媳妇了,并且还指名道姓的要凤家这位。宫里虽说十分奇怪,这位爷怎么会和那位有关系,但是太后为了这位爷的婚事,已经煎熬了好多年了。想着不拘是谁吧,横竖他愿意娶妻了。等他知晓男女之事的乐趣,食髓知味了,再往他府里塞女人,那可就容易多了。不管太后对这位是不是满意,横竖瞧着这宁世子捧在心尖尖儿上的模样,太后和皇室,难免爱屋及乌几分。约莫也是知道传闻中,这位十分不堪,所以才派了宫里的嬷嬷亲自去教养。谁能想到呢?这位还真真是有几分富贵命的,不过是短短时间,瞧着竟然就和真正的郡主娘娘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内里,究竟如何了。不光是围观的人这样想,小柳氏心头也是这样想的。想要学个皮毛,那还不容易?可那皇家贵女,大家闺秀烙印在骨子里的教养,可没那么容易学会。何况是琴棋书画这些。小柳氏冷笑着看着凤安悦作妖,丝毫不在意。横竖,她给凤安悦埋的坑,也够她喝一壶的。这可是牵扯到太后和皇上的脸面的,看她拿什么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