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着凤安悦出去的路上,宁奕小声试探道:“悦儿既要立规矩了。那以后是不是不方便和我共乘一车了?”
凤安悦眸子里笑意深深。此刻的她很是庆幸,幸亏今儿带了帷帽。不然,只怕就要被宁奕看见自己这偷笑的样子了。过了一阵子,就在宁奕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及了的时候,就听见凤安悦道:“共乘一车也不是不行,毕竟咱们是未婚夫妻,也不需要过分的避嫌。只是在人前人后,容易被人诟病的地方,劳烦世子爷多注意影响。毕竟,身为女子,形端表正,还是很要紧的。”
宁奕心头欲哭无泪。整日里听着那些迂腐的人说,女子就要有女子的德行,一言一行都要有规矩,切莫错了规矩。从前被那些大家闺秀烦得不行的时候,属实是觉得那些规矩太好了,能约束那些人的行为。可如今,宁奕深切的觉得,那些规矩真的是害人不浅。若非是被那些规矩所累,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耗在凤安悦身边了。便是在边上打地铺,那也比自己一个人的好。宁奕不知道的是,从前的凤安悦有多讨厌那些所谓规矩,现在就有多喜欢那些规矩。外头烈日炎炎,原本那玉竹伞是撑在青雀手中的。可在宁奕的强烈要求下,玉竹伞到了宁奕的手中。看着宁奕像是一个普通侍卫一样,撑着伞伺候在凤安悦身边,对面茶楼上的宣舒雅气的脸都歪了。一把抓住腊梅的手腕儿,面色阴寒的沉声道:“堂堂宁世子,竟然为了凤安悦那个贱人,纡尊降贵至此?”
不必说宣舒雅这样心系宁世子的人了,就是腊梅,也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昔日高高在上的宁世子,如今做了旁人的舔狗。大家都是女人,凭什么凤安悦就可以得到宁世子的另眼相看。腊梅很是能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忙道:“郡主莫慌,奴婢这边倒是有个好法子的。宁世子如此自甘下贱……”啪!腊梅的话还没说完,宣舒雅就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神色狠厉的寒声道:“贱婢,宁世子也是你如此编排的吗?你若不想要命了,就死远一点。本郡主可惜命得很。”
腊梅捂着脸,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忙不迭的道:“那淑敏郡主如此不顾规矩的使唤世子爷,若是让太后知道了,怕是容不得她。女人向来都是以夫为天,可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的爷们儿,如此纡尊降贵的伺候女人的。”
宣舒雅冷静了下来:“你说的不错。太后娘娘向来看重宁世子。若是她老人家自知道自己那么心疼的外孙被区区一个野丫头如此使唤……这心里该多难过。”
腊梅趁机道:“奴婢听说,当初宁世子去求赐婚的时候,皇上是不肯的。觉得没落的前相府是配不上永安侯府,配不上皇上的亲侄儿的。是太后她老人家心疼宁世子,才劝说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
宣舒雅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如此说来,只要凤安悦那贱人失了太后的支持,那世子妃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