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悦养生阻拦道:“青雀。”
青雀的语气柔缓了几分:“无论如何,张家舅老爷是借着凤家的权势才逐渐发家的。如今投桃报李,也是应该。再说了,为咱们家郡主办事,那就相当于是帮永宁侯府办事。永宁侯世子大婚之后就会继承爵位。咱们家郡主就是正经的侯夫人。那日渐兴隆的永宁侯府,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可不比这日落西山的前相府要威风多了?素来听说三夫人对自己的弟弟十分疼爱,所求必应。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机会从自己手边溜走?”
青雀说的这一番话,张氏自然也有思量的。只是,永宁侯府那是什么地方。便是凤安悦是郡主……那永宁侯府也不是凤安悦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若凤安悦过去无法掌控权柄,那岂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凤安悦像是知道张氏心头在想什么一样,轻笑道:“看来,这些年在府里的蹉跎,三婶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了。无妨,我从未想过要为难谁。三婶既没有和我合作的诚意,这绢子,也不必留着了。三婶,请吧。”
张氏瞬间愣住了。她今天来的时候,是做好了不管凤安悦提出什么条件,她都要答应的准备的。可瞧着凤安悦和颜悦色的,就不由自主的动了心思,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却不想,凤安悦为人如此果断,竟然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了。张氏心头慌乱,忙不迭上前,却被青雀拦住了,神色冰冷:“三夫人,我们郡主事忙,三夫人请吧。”
张氏压根儿不管青雀,努力踮起脚,对着凤安悦伸长脖子:“郡主息怒。民妇是带着诚意来的。只是,事关舍弟,民妇属实没法子替舍弟做主。但是民妇相信,郡主心头已经有了章程。既如此,不如郡主将章程摆出来,民妇这就回家,和舍弟认真商量。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青雀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这里是凤家,三夫人莫不是以为,凤家那大门,三夫人可以来去自如?”
张氏不以为然的轻笑道:“青雀姑娘说的是。这凤家的大门,便是妾身大婚的时候,都没有为妾身开过。可这凤家,已经不是鼎盛时候的凤家了。这四面漏风的墙,妾身这小身板,想出去,随便寻个缝隙,也就出去了。”
张氏这话,说的十分巧妙。听起来是说凤家四面漏风。实际上就是在告诉凤安悦,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包括青雀心头都是一凛: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果然在哪里都是适用的。凤安悦本以为,张氏听见自己的条件,一定会炸毛,然后再辛苦的和自己拉锯一番。却不想,张氏听了,只是略沉默了一瞬,便道:“民妇这就回去,和舍弟商量。最快今天夜里,最迟明日晨起,一定给郡主一个答复。不知凤来仪的宵禁是什么时候?”
青雀含笑:“但凡三夫人来,凤来仪一定有人。”
张氏走后,青雀疑惑道:“那张二屠,不过是三教九流的小角色。郡主何故如此高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