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圣诞节假期我收获了什么,除了圣诞礼物,还有毫无用处的红色东西和我那根本不值一提的友谊。 我发誓,回学校那天的火车上,我要一个一个包厢地找他们两个质问。 这一天是被我等到了,在度过一个不能让我情绪高涨的假期后,终于要回学校了,这次回学校我可是记得带厚厚的外套了。 为了早早地占位,我们一家都去的特别早。 这次上火车前,妈妈似乎知道普鲁图不想听那么多有的没的每一次回学校都会说的话,她没有在嘱咐什么,而是给我们一人亲了一下就放我们上火车了,爸爸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普鲁图有一大堆话要叮嘱。 “妈妈怎么了?”
上了火车后我忍不住问普鲁图。 普鲁图却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也许知道我们长大了。”
找到包厢后,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手上还攥着怀表记计着时间等列车开动,列车一开动我就去找德拉科和潘西算账。 自打坐下后一直看书的普鲁图,突然抬起头盯着看我这般架势好一会,勾起一边的嘴角调侃道:“你要去找人打架?”
“对,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扔给他一记白眼,说。 “谁又得罪你了?”
“德拉科和潘西!”
我的手指用力捏紧了那个怀表,恨恨地说。 普鲁图又低下头去看书,淡淡地说:“斯莱特林这么多人,他们也许都找到新朋友了。”
“什么?!”
我声音提高了几个调,叫道。 我突然想到普鲁图是跟德拉科和潘西是同一个学院的,那就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休息室的,那他肯定经常看到他们俩跟新朋友一起玩,他这么说肯定是在暗示我。 有新朋友不要老朋友?你们俩给我等着。 列车一开动我就冲出包厢,去逮那两个小兔崽子。 在他们一贯都在的包厢里,我看到德拉科正高兴地跟布雷斯·扎比尼说这话,潘西则拉着达芙妮的手安静的听着,脸上还带着好看的笑容。 这时候我闯进去不太好吧,要想个办法让德拉科注意到我让他邀请我进去。 但是德拉科那说话到深情时就忘我的坏习惯让他根本看不到我,我在包厢外站了好长时间他都没有来找我。 傲慢的小秃头! 一只手忽然轻轻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猛地一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英气的脸庞。 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了?这么久没给我写过信。 “斯凯达,你在干嘛?”
他问。 “我朋友在里面,我等他们说完话出来。”
我指了指德拉科的包厢,说。 他看向了那个包厢,看到里面都是斯莱特林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个是马尔福吗?”
他认出了德拉科,皱紧了眉,问。 “是的。”
“你似乎跟他关系不错。”
“那是当然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如果我跟你一起长大的,我们的关系也会很好吗?”
他问道。 但他的问题里似乎有什么别的含义。 对奥利弗我从来没有客气过,我直接问了出来:“你好像话里有话?”
奥利弗低下了头轻咳了一声,“我回去了,学校见。”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什么奇怪的人。 我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德拉科还是没有发现我。 眼睛不要建议捐了。 靠他我不如靠自己,我敲了敲门,除了那个滔滔不绝还在讲话的德拉科,其他人都已经看过来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居然还没有发现我。 “打扰了。”
我拉开门对着里面的人故意放大声说,“我想找一下潘西和德拉科。”
德拉科那个小秃崽子终于发现了我。 扎比尼坐在德拉科外面,他不得不让开腿让德拉科出来,他看我时还皱了皱眉,脸上还带了些厌恶的神色。 看来我不仅恶心到罗恩·韦斯莱了,扎比尼也被我恶心到了,估计这是唯一一次狮子和蛇意见达成一致的时候。 那……恭喜斯凯达·厄博斯? 潘西从里面一出来就扑过来抱住我,很高兴地说:“你从来没有跟我们坐在一起过,现在终于会来找我们了。”
“我是有事找你们。”
听到我说有事找他们,德拉科立马傲慢地扬起了下巴,骄傲地说:“有事找我就对了,没有什么事是马尔福解决不了的。”
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瞬间疼得身上的傲慢架子都烟消云散了,可怜巴巴地揉着自己的手臂,小声抱怨我的粗鲁。 “我问你们,这么多天都不给我写信是什么意思?”
我用很严肃的语气跟他们说。 “你给我回信之后我们家就要出发去意大利了,没有时间给你回信,我想着回到学校再跟你说呢。”
潘西解释道。 我就知道潘西是有良心的。 “德拉科,你呢?”
我不满地看着他,看看他能找出什么理由。 “我爸爸带我去练魁地奇呢。”
他虽然在可怜地揉着自己的痛处,说话的语气里却带着满满的骄傲。 魁地奇?魁地奇能有我重要? 我毫不留情地又拍了他一下,他痛上加痛,面带痛苦地捂着手臂。 “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友谊居然比不上三只球?”
我愤怒地说。 “是一只,金色飞贼。”
友谊的另一个名字是虚假。 德拉科没有看我脸上的不满,他又昂起了头,他的手臂好像不再疼了一般,那股傲慢劲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我明年可是要进院队的。”
他骄傲地说。 “你小心我把你当游走球打。”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行了,我走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坐吗?”
潘西拉住我的手,问。 跟他们一起坐? 我看了看坐在里面的布雷斯·扎比尼,他好像一直都挺看不惯我的,还有青草小姐(达芙妮的姓是Greengrass),她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我。 人贵有自知之明。 “还是算了,我跟你们的朋友也不是很熟。”
我摆了摆手,说。 “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潘西说道。 她似乎很想我跟她一起坐。 “好吧,那就坐一会,待会我就回去,普鲁图还在等我。”
我无奈妥协道。 这“一会”好像能让潘西开心,她兴高采烈地挽着我的手臂带我走进他们的包厢。 包厢里的两个人看到我都不约而同地往里面挪了挪,尤其是格林格拉斯,她有些不满我挤进这个本来空间就不多的座位。 “你们见过的,之前德拉科带她跟我们一起喝茶的。”
“嗯,厄博斯。”
扎比尼抬高了下巴看着我,淡淡地说。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霍格沃茨温室女孩。”
达芙妮也带着些许的厌恶,说。 因为家族不显赫而被其他纯血贵族的小孩看不起是常有的事,我也一直尽量避免跟他们打交道。 还好德拉科和潘西的教养让他们不会看不起我。 “或许你们该好好地聊聊。”
潘西好像看出了他们两个那不友好的态度,替我说着话,“斯凯达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
“而且还很优秀。”
格林格拉斯翻了个白眼,说。 “确实优秀,达芙妮你或许该多向她学习。”
扎比尼有些不屑地说道。 看来扎比尼不止讨厌我一个,而且青草小姐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对她也有意见说明他本来就是个对什么都看不起的人。 而且他说了我很优秀,普鲁图也说我是最优秀的。 我满足了。 “我回去啦,普鲁图正等我,下次再一起聊吧。”
我说着站了起来。 扎比尼居然还跟我说话了,他瞥了我一眼,说:“你要是能少黏着你哥哥我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你。”
我黏着我哥了?我只是偶尔会跟他在一起,他怎么说得好像我跟普鲁图形影不离的样子。 布雷斯•扎比尼,你瞎扯淡的能力很好。 回到自己的包厢我跟普鲁图说了我在德拉科包厢发生的事情,我原以为普鲁图会替我打抱不平,谁知道他居然说了句“你怎么总喜欢跟马尔福一起玩,活该”。 这下我就不愿意理他了。 扎比尼说得对,我得少跟普鲁图待在一起,就算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 感觉跟普鲁图斗嘴才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霍格沃茨了,我想多活几年所以我迫不及待甩开普鲁图去找阿拉贝拉。 甩开普鲁图之后我后悔了——我今年还带了一箱厚衣服来啊,这太重了,我根本拎不动。 “我帮你拿吧。”
伴随着响起在我耳边的声音出现的是一只突然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提起了我装衣服的行李箱。 奥利弗,又是奥利弗,能不能换个人?他有自己喜欢的女生,我想跟他保持距离,跟他靠太近我怕他追不到人家来怪我。 但是现在不见得有人愿意来帮我。 “谢谢。”
我低下头,不愿意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恩·韦斯莱对我改观了,我一走进礼堂哈利和罗恩就跑向我一人一边跟我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但是他们一起说话我根本听不清。 “停!!”
我打断了他们两个,“一个一个说!”
哈利明显是最激动的那个,我话音刚落下他就兴奋地说道:“我见到了我的父母!”
“我当上了学生主席!我还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
哈利刚说完罗恩就激动地接话。 哈利的父母?他们不是在十一年前就去世了吗? “哈利,我很抱歉这样说,但是你父母不是……” 我说出来的话明显让哈利失落了,他低下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是啊,所以……” 所以他是被施了咒或者看到能产生幻象的东西。 现在的气氛有些沉重,我便将矛头指向罗恩,说:“所以罗恩是当不成学生主席的,哈哈哈哈。”
“什么?!”
罗恩脸都被我气红了,他怒目圆睁看着我说道。 看到罗恩滑稽的模样哈利也笑了出来。 我不喜欢太过沉重的气氛,现在舒服多了。 见哈利笑了,罗恩也就没跟我计较了。 过了个圣诞节罗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这么友好了? “罗恩。”
我叫住了他,“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以前是以前,我不知道你其实这么好。”
????我做了什么吗? 罗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我,说:“你居然给我送胡椒小顽童,我太喜欢了。”
就这?这就被我收买了?这段友谊也是虚假的!! 真没想到,他居然喜欢胡椒小顽童,让他喜欢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当初就该给他挑辣椒,让他辣死在寝室算了。 经过圣诞节的放松,大家似乎心情和状态都很不错,教师还没入座大家就已经跟朋友们聊天聊到开心得合不拢嘴了。 阿拉贝拉早早就给我占好了位等着我跟哈利和罗恩闲聊完回到拉文克劳继续跟她聊,她好像有很多东西要跟我分享一样,一直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说吧,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她双手捧起我的手,双眼发着光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也是如同阳光般灿烂,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好事发生在她身上。 但她就这个动作看着我好久没有说话。 怎么?你要用双手成就我的梦想?可惜了,我梦想不在我手上。 我抽回了那只被她捧起的手,学着她的样子用我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我也一句话也不说。 阿拉贝拉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尖叫起来,激动地抓起我一只手也不顾我在干嘛就这样甩了起来,就像甩面团一样。 “有话好好说!都好商量!”
我被她甩得有些头晕了。 “我跟你说个秘密!”
她停下了她的动作,满脸期待地看着我,说。 我扶了一下脑袋,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喜欢你的圣诞礼物吗?”
她含着别的意味跟我说。 “喜欢,耳环很好看。”
“乔治跟我一起给你挑的。”
乔治?哪个乔治?我满脑子搜寻着我所认识的“乔治”,我大脑都快宕机了,我才发现,我只认识一个乔治——乔治·韦斯莱,那只红毛鼹鼠。 “不会是……”我不敢相信地伸手指向格兰芬多的位置。 阿拉贝拉跟我一起看向了那边,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坐在一起,但只有一个在看着我们,他看见我指他,他还朝我挥挥手。 不是吧? 阿拉贝拉把看向乔治的眼神转了回来,眼睛里原本闪烁的爱慕之光一下子消失,换成了对我的别的情绪,她靠到我耳边,说:“对不起,斯凯达,我要丢下你一个自己先谈恋爱了。”
什么!什么叫丢下我一个自己先谈恋爱了?! 等等,她的恋爱对象不会是…… 我绝望地看向格兰芬多那边的乔治,他对着我wink了一下。 答案已确定。 我裂开来。 我宣布,我和阿拉贝拉虚假的革命友谊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