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禁林里被吓得呆滞了的事情被罗恩天天拿出来笑话,现在霍格沃茨无人不知我是个胆小且懦弱的人了。 尤其是格兰芬多的,看到我就会对我指指点点说我的精彩事迹,弗雷德和乔治要是在城堡里看到我都会来调侃一番。 如果不是看在普鲁图、德拉科和潘西的面子上,估计斯莱特林的人也会像罗恩一样拿出来说。 还好霍格沃茨还有赫奇帕奇的一群小可爱,他们不但没有嘲笑我,要是在路上看到我,还会友好地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特别是塞德里克,他总让秋带他来找我看看我的精神是否正常,看看我是否需要去医疗院修养一段时间。 其实我很好,只是我再也不敢去禁林了,我就算是在寝室无聊死我也不敢去禁林了。 阿拉贝拉知道发生在禁林里的事情也挤出了很多时间陪我,普鲁图也给我留了许多时间陪我聊天散心了。 真不知道该谢谢在禁林发生的事情还是该讨厌它。 我基本成天都无所事事地在寝室里跟卢莫伊玩,不然就是玩枕头玩魔杖玩瓶子,反正能玩的都玩,就是不会去散步,别说散步了,我连塔楼都不愿意出。 “斯凯达,你吃饭了吗?”
阿拉贝拉从外面回寝室就问。 “没有,一下课我就回来了。”
我抛着玻璃瓶,说。 “噢,那正好,安吉丽娜说有话要跟你说,她在塔楼外面等你呢。”
安吉丽娜?她跟我有什么好说的?她在整个格兰芬多都在嘲笑我时让他们都闭嘴,我是该好好谢谢她。 见我没有要出去的想法,阿拉贝拉好声说道:“你该跟她一起去,换换心情。”
“好吧。”
我从床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如同鸟窝一样的头发。 安吉丽娜果然在塔楼外,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居然爬这么高的楼梯来找我。 她一看到我就高兴地挽起我的手臂。 “你还好吗?他们说笑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噢,对了,谢谢你在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时让他们停下。”
我真挚地向安吉丽娜道谢。 “不止我,还有奥利弗,他先带头制止大家的。”
奥利弗?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想到他我又难免不高兴,我可是记得那天在魁地奇球场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 我心里的某一处被什么东西触碰着,那个东西好像要揭开我根本不愿意揭开的那一块伤疤并在上面撒着盐。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那个每天都在他身边逗他笑的人,他喜欢的确实别人? “那我也谢谢他。”
我低下头,压低了声音,用保证安吉丽娜能够听到的声音说。 “他这么做不是想你谢谢他……” “因为我是他朋友。”
我知道,但我不愿意承认,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把我当朋友,我不能接受我每天都在跟他打闹而他喜欢的是别人。 我不会是……心动了吧。 不太可能,我对谁心动都不会对他心动的,他的性格就像他的姓一样——木头,不解风情。 安吉丽娜带着我来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坐在了奥利弗的对面。 奥利弗好像在等人,一直张望四周,他看到我时笑了笑,“好久不见,斯凯达。”
他说。 是很久不见了,霍格沃茨虽然大,但我想见到他时总能见到,没想到我不想见到他时还真的见不到了。 “谢谢。”
我低着头,不想看他,小声说。 “因为什么?”
他不解地问。 “谢谢你在格兰芬多的人拿我开玩笑时制止他们。”
我依旧低着头,小声说。 “不客气,这是朋友该做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是啊,朋友。 安吉丽娜已经坐不住了,“什么?你真行,奥利弗·伍德,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突然放大声用责备的语气对奥利弗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说清楚吧。”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身边,到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坐。 现在只剩下我和奥利弗了,我们面对面,老半天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我是没什么要跟他说的了。 最后我们都安安静静地吃饭,没有人说话。 “我想,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我吃饱了,撇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但我没有回寝室,而是来到了魁地奇球场——那个我初见奥利弗的地方。 要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第一次晚上散步绝对不会来球场。 不客气,这是朋友该做的。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一直都不能被我忘记。 为什么我们只能是朋友? 奥利弗的话让我本就不高的情绪更加低落了,甚至对我的记性都有影响。 “生日快乐。”
早上一睁开眼,阿拉贝拉的大脸就映入我的眼帘。 “早上好。”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说,准备闭上眼睛再睡一觉。 “生日快乐。”
她依旧在我床边,说。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说生日快乐,疑惑地问:“什么?”
“你先起来。”
她扯着我的手臂想要把我拉起来。 不坐起来她是不会回答我的了,我便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的墙上闭着眼睛听她说话。 “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三月,六号?”
说实话,不是在跟阿拉贝拉闹,我是真不记得几号了。 “三月十五号啊!”
她兴奋地用了些力气拍我的肩膀想让我醒醒神,“生日快乐!”
“今天我生日?”
“是啊,快起来吧。”
??为什么我生日我还要早起? 我又躺进床里,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想要再次入睡。 看我又躺了回去阿拉贝拉也就没有在旁边吵我了,可是我也还是睡不着。 “阿拉贝拉,你走了吗?”
怕吵醒学姐,我只能小声叫着她。 没有人回答我,我只好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强行让自己再睡回去。 “斯凯达。”
被子刚裹住头,一个温柔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怎么了?”
她没有走。 我扒拉开被子,去看她,在看到她的时候,我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朦胧了,鼻子也酸酸的。 “贝尔……” “我在呢。”
阿拉贝拉刚应了我,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如同溃堤了一般都涌了出来,我紧紧攥着阿拉贝拉背上的衣服,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与不甘,阿拉贝拉也抱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哭吧哭吧,哭出来舒服多了吧。”
她轻声说。 舒服,舒服好多了。 但我的话都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我只能把头埋在阿拉贝拉的怀里失声哭泣。 “是伍德吗?”
她低声问。 是他,就是他,都怪他。 我原本已经攥得紧紧的手攥得更加紧了,感觉阿拉贝拉的衣服会被我攥烂。 “你们怎么了?你们最近怎么没有待在一起了?”
“贝尔……”我好不容易才说得出话,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和一些失声,“为什么……明明我才是那个整天在他身边逗他笑的人,他喜欢的却是别人……” “伍德不是总跟你待在一起的吗?”
“对啊……他总跟我待在一起……为什么会喜欢别的女生……”我哽咽着说。 阿拉贝拉依旧用温柔的语气跟我说:“他喜欢谁啦?”
尽管她的语气里全是疑惑。 “我不知道……” 我怎么从来没想过他喜欢的是谁呢?他喜欢的是谁?我很少有机会看到他跟别的女生一起玩。 “他告诉你的吗?”
她还是很耐心地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不要。 但我没有说出来,只是趴在阿拉贝拉的怀里小声啜泣。 “来吧,起床洗漱整理一下,我们去找伍德问清楚好不好?”
不好。 “来吧,我们去问清楚。”
阿拉贝拉说着把我的被子掀开。 三月还是有点冷的,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阿拉贝拉把我的校服长袍拿过来给我,顺手拿了把梳子坐在了我床上给我梳着头发,她简单用发带给我编了条辫子。 “好了,快去洗漱吧。”
我从来没见过阿拉贝拉这么温柔的,她平时总是疯疯癫癫的,以后我要多装装难过,让她对我多展露她温柔的一面。 待我整理完我的东西阿拉贝拉就带着我来到礼堂,奥利弗正跟一些队员坐在一起吃早餐,我一直不敢面对奥利弗,所以一直低着头跟在阿拉贝拉身后慢慢挪着脚步。 安吉丽娜看到了我们,对奥利弗说了什么,然后坐在奥利弗附近的队员都搬起自己的盘子离开了他们原本坐的地方。 “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阿拉贝拉带我来到格兰芬多长桌前推了推我,说。 “我……我没有准备好……”我看着那边低着头的奥利弗,犹犹豫豫地对阿拉贝拉说。 “没得你选。”
她在我身后用力推了我一下。 好吧,问清楚也好。 我朝着奥利弗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迈着脚步走过去,双手紧紧攥着穿在身上的袍子的衣摆。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进他的视线里了。 奥利弗似乎毫不在乎我们最近的尴尬的气氛,或者是他从来没感觉到,他看到我便抬头对我笑。 “早上好,快坐下吧。”
除了坐下我还能干嘛? “嘿,生日快乐。”
他从身旁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给我。 “这是什么?”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礼物问。 他挑了挑眉,不太理解我的话,疑惑地回答我,说:“生日礼物。”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着手打开礼物,小小的礼物盒是一对镶嵌了几颗玻璃碎钻的耳钉。 “我……我不会挑礼物,是我妈妈帮我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有些尴尬地挠着后颈,说。 正好我没有戴耳饰出门,我顺手就将这对耳钉戴到耳朵上,还做出欢喜的表情。 “喜欢。”
其实我有一对差不多的。 “斯凯达,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说清楚。”
是啊,我也觉得。 我放下了手上正在搅拌的燕麦粥看着他,等他先说话。 “我想,你或许误会什么了。”
他说话时用他棕色的眼睛看着我的双眼,似乎要从我眼睛里抽出我的灵魂。 “我误会什么了?”
看着他的双眼让我感觉我内心最角落的秘密要被他看到了,我不敢看他,低下头继续搅拌着我的燕麦粥。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喜欢的女孩子是谁?”
我苦笑了两声,看着碗里被勺子搅动的燕麦粥,说,“我跟你这么好的朋友,每天都在你身边逗你笑,跟你闹,你却从来没跟我说过她。”
“我不知道是否合适。”
他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我还小吗?那确实不太合适。”
“不是的,斯凯达,你听我说。”
他突然抓住我那只在搅拌着燕麦粥的手,燕麦粥都洒到了碗外,“斯凯达,我不知道那是你,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这样说的。”
“哦?你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辞?”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急促,“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只倾心于你,一直都是。”
“什么?”
我没反应过来,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可能以为我没有听清,低着头不敢看我,红着脸玩着手指,小声地说:“我说……这么久以来,我喜欢的只有你,没有别人。”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清楚?”
我依旧搅拌着燕麦粥,放软了些语气说。 “哈利才一年级,怎么知道这些,我怎么跟他解释?”
“我也才二年级……”我小声说。 “二年级也该懂了。”
他放慢了语气,还伸手来拂过我的脸颊。 我往后躲了一下,盯着他刚刚看着我双眼的棕色眼睛,说:“那你想怎样?”
“我……” “我该去上课了,晚点聊。”
我很害怕听到结果,我不愿意知道我不想发生的结果,我借机离开了。 或许以后的某一天,等我不再这么在乎结果了,我才会愿意去向他询问结果。 没想到我跟奥利弗说了这么久,阿拉贝拉还站在那里等我,她看到我便一直调侃我脸红,还一直问我结果,我都找借口搪塞掉了。 如果问我想要什么结果,我当然想要好的结果,谁不想呢?我也想像我妈妈那样,青春时爱上一个男人,将自己的青春交付给他,跟他白头偕老。要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谁,那肯定是我和普鲁图了。有一对相爱的父母,一个美好的家庭,我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哥哥,普鲁图也很爱我,人这一辈子不就完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