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凯达!”
“斯凯达你等等!”
“斯凯达你别走!我们有事要问你!”
又是变形术下课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路上,我被哈利和赫敏叫住了,还好这次就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门口遇见了,我不慌不忙地转过头看着他们俩,挑起一边询问的眉毛等着他们的回答。 他们两个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地,“罗恩……他……昨晚……进医疗院了。”
哈利喘着气跟我说。 所以呢?罗恩进医疗院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打的他,指不定是他出门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呢,他不是在跟拉文德·布朗在约会吗,肯定是背人家小女孩下楼梯给摔了的。 “他为什么进医疗院了?”
我象征性地询问道。 “中毒。”
噢,那估计是拉文德·布朗在给他做的巧克力里错误地放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而导致中毒的吧。 “那真是太糟糕了,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我下午放学的时候会去看望他一下的。”
“他已经没事了。”
哈利用一个尖锐的眼神看着我说。 他这么盯着我,我不由得后背发凉,脑子里迅速在想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已经忘记了的亏心事。 “那太好了。”
我笑道,用无辜的眼神对上哈利尖锐的眼神。 “你回头问问马尔福,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敢情他们来找我除了德拉科就没有别的事了吧,我又不是他跟德拉科之间的桥梁,有事不懂得自己去找德拉科说吗。 我有些烦躁,也因为心虚,“你们之间的事能不能别问我,我不是你们的猫头鹰,你跟德拉科过不去你就去找他谈。”
我不耐烦地说道,说完就转身走进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了。 德拉科又做了什么?他最近都跟我待在一起,这一次我确实没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这太诡异了,今天中午得找他好好问问。 一直想着德拉科的事情,整整一节黑魔法防御课都没有听进去,羽毛笔上的羽毛都要被我拔秃了,下课的时候还被斯内普教授点名了,说我上课走神,拉文克劳也因此扣了五分,还好只是五分,而不是五十分,这算是斯内普教授对我最后的一丝仁慈吧。 终于,下课了,哪怕还有一节课,我也不想再去上了,我想快点找到德拉科,问个清楚,潘西跟我说过他们的课程,之前我还为了蹲潘西背过他们的课程表,正好又派上用场了,一下课我就跑到那个教室了,刚到门口,里面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了,布雷斯也正好走出来。 “他没有来上课。”
他知道我找德拉科,经过我时跟我说。 这小崽子都学会逃课了?他竟然没有来上课?我愣在了原地,布雷斯站在远处等着潘西,潘西依旧记恨我,走过我时用力地撞了一下我,挺疼的,看来饭没白吃。 既然他没有来上课,那他去哪里了? 心里很着急,我满城堡地跑,翘掉了那节魔咒课,善良的弗立维教授应该不会来责备我的。 唉,德拉科毕竟是个活人,有可能我刚走过的地方,他才刚离开,或者是我刚走过的他随后也来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他,在快要下课时,我放弃了,决定慢步走向礼堂,晃晃荡荡地,就在庭院撞上了他,是真真切切地撞到了他的身体。 “斯凯达?”
他似乎很疑惑我竟然没有去上课。 “噢,感谢梅林,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什么事?”
“哈利今天来找我了。”
德拉科先是沉默了一阵子,随后用低沉的声音问:“他找你又问了什么?”
“罗恩·韦斯莱中毒进了医疗院,他怀疑是你干的。”
面前这位白金色头发的男孩挪开了原本看着我的视线,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等等,不会真是德拉科干的吧? “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我惊讶得差点要叫出来。 突然,一个重量砸在了我的身体上,那个男孩把全部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他头靠在我肩上,低声啜泣着,啜泣声传入我的耳朵里,让我好生心疼,原来那一点的责备都烟消云散了,我轻拍着他因啜泣而颤动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他,想让他平复下来。 后背的颤动缓缓变慢,他的啜泣声也渐渐变小了,但他还是没有站直身体,像极了一个做错事不敢直面认错的孩子。 “我是很不喜欢红色老鼠,但我并没有想过伤害他。”
他声音低沉,语调波澜,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我从来没想过伤害谁,我只是想做我要做的事——刺杀邓布利多,仅此而已。”
红色老鼠,指韦斯莱,所有的韦斯莱,对他来说都是红色老鼠,有时候是鼹鼠。 “嗯,我知道。”
我小声说。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他会那样。”
“好好好。没有人在怪你。”
或许德拉科想要的,只是一点宽容与原谅,我说完,他又开始啜泣,嘴里还带着说不清楚的“谢谢”,我从来不需要他的感谢,我像刚才那样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他。 小可怜虫德拉科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来,他像四岁时那样,在我旁边一言不发地跟着我走去礼堂。 今年的日子跟以往的都不太一样,总是突然有人(指哈利和赫敏)来找我问我一大通德拉科的事情,然后无果离开,但其实他们心里已经有想法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来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日子又一次恢复了平静,每天都跟德拉科过着循环枯燥的生活,不过学习使我快乐。 德拉科还是像平时那样不苟言笑,跟我吃饭的时候很少会找话跟我说,都是我聊他说话,他也只是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没有了以前的幽默的德拉科,变得有些陌生。 我跟德拉科总是走在一起也总会惹得一些人不满意,当然,一些人只有一个——潘西,她现在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怀疑了,她只要在礼堂看到我们,就会狠狠地用手里的叉子插进肉里,凶恶地盯着我,我怀疑,我抱歉的眼神在她眼里是挑衅,所以每天吃饭的时候是我最煎熬的时候。 或许是烦心事太多了,加上备战N.E.W.T.S.的压力,我睡久了,早上起晚了,很晚才离开休息室走向礼堂,那时候德拉科已经不在拉文克劳的塔楼前等着我了,估计他猜测我已经去礼堂了,为了不让他去到礼堂以为我已经吃完早餐去上课了,我赶紧加快了走去礼堂的速度。 果然走得快就是能赶上德拉科,我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德拉科那独特的白金色头发。 “德拉科!”
我喊了一声。 这家伙似乎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心里的事情,他又一次没有听到我叫他,径自往前走着,我想赶上他,然而我并不想跑,此刻我的腿有些累,便放慢了速度,反正赶上了,待会坐在他身旁就是了。 没多久,德拉科的身影就转进了礼堂,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慢慢地,我也要转进礼堂了,正想探出脑袋看看德拉科在哪里占了位置,德拉科的正面撞进了我的眼睛。 嘿,这家伙是看不到我觉得我吃完早餐他也不想吃了吗? 正面朝我走来,德拉科显然是看到我的,他看着我,接着移开了视线,往我身后看去,他的衣物轻轻擦过我的袍子,我觉得奇怪,拉住了他的胳膊。 “德拉科,我……” “别管我。”
他说道,手臂很快像一条泥鳅那样在我手里溜走了。 虽然奇怪,但我也没多想,去找空位坐下。 我还没找到座位呢,哈利就迎面走来,哪怕因为他总是找我问德拉科的事情我感到烦躁,他还是我的朋友,走在路上都会跟我打招呼的那种。 “早上好,哈利。”
我对他笑脸相迎,说。 他快速走过,看也没看我,“早上好,斯凯达。”
他像是找到了猎物的猎人,只盯着前方,跟我打招呼。 嘿,今天是田径运动会吗,怎么都在比谁跑得快呢,先是德拉科,再是哈利,待会是不是还有赫敏、罗恩,接着是桌子尽头的凯蒂·贝尔? 凯蒂·贝尔?她出院了?我探出头去看她,她正跟她的朋友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没有一点不适了,庞弗雷夫人的医术高明啊,她原来还能医治恶咒呢。 等等……康复的凯蒂·贝尔……恶咒……德拉科……还有他后面跟着的哈利…… 糟糕!哈利肯定是看到凯蒂·贝尔康复出院了去跟她聊了天,德拉科进入礼堂被他看到了,他肯定是看到落单的德拉科想要去寻仇了,梅林啊,我早该想到的。 我根本来不及管我手里那个还没吃完的三明治了,将它丢在盘子上我离开了座位,迈开腿跑出礼堂。 尽管我已经尽量很快地奔跑了,我还是迟了,我来到礼堂外边时已经看不到哈利的身影了,太不妙了,我一下子没有了方向,逆着人流站着差点被撞到了地上,这时候卢莫伊慢条斯理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大概是吃完早餐想要散散步吧,或许它见到了德拉科或者哈利。 “卢莫伊!”
它闻声抬起头来看我,顺势坐在了地上,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要走下来。 “卢莫伊,你看到哈利或者德拉科了吗?”
我跑到它身边,气都来不及喘就问。 看到卢莫伊疑惑的表情,我就知道,没希望了,我失落地坐在了卢莫伊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也许是我此时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卢莫伊心疼了,它闻了闻地板,摇着尾巴朝一个方向走去。 噢,我的宝贝卢莫伊,总是能给我惊喜,我就知道,当初买它是正确的。 我跟在卢莫伊身后,走到一个洗手间的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东西散落的声音、有炸裂的声音还有一些水声。 不好!已经开始打架了!我得赶紧去找教授,这样才能让他们停下来,才刚了两步,就听见哈利大喊了一句“Sectumsempra”。 完了完了,这是个什么咒,我从来没听过啊,我该去看看德拉科吗?还是德拉科成功躲开了?不管了,德拉科这么厉害,一定能躲开的,我得赶紧去找教授,我害怕因为我的拖延而让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我尽力让自己跑得很快。 心里乱如麻,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跑到最近的一个教授的办公室,我就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
我头都没来得及抬就对那个人道歉。 “厄博斯小姐这么着急,是第一节课要迟到了?”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平复了我心中的不安,“我认为离第一节课还有很长时间。”
“斯内普教授!你快跟我来!有人在打架!要出人命了!”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像是心里有谱,“快带我去。”
哪怕我说了要出人命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几乎要把我急出病来,终于等到他说让我带他去,我赶紧撒腿往那个厕所跑去。 再次来到厕所门口,已经听不到那些打斗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德拉科的抽泣声,我赶紧跑进去,溅起滩滩水花,斯内普教授也没有责怪我。 在男厕所门口,我没管它是不是男厕所就把男厕所的门打开了,德拉科正全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刀子割开了一样,血液从刀痕里渗出来,随着地上的水往外扩散。 “德拉科……”我见过死亡,却没见过血泊,更没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我靠着门站着,双手捂着嘴,害怕得哭了出来,“德拉科……你……你怎么了……” 被我抓来这里的斯内普教授在德拉科身旁检查了一下伤口,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的哈利,或许是哈利害怕斯内普教授的眼神,他跑走了。 肯定是哈利干的!这真是……太……太惨无人道了,比杀戮咒还要残忍,我真没想到哈利会这么残忍。 斯内普教授用魔杖指着德拉科的身体,小声念着咒语,德拉科身体上的伤口慢慢地愈合了,水里的血液往身体里倒流,小等了一会儿,德拉科的身上干净得就像刚洗完一样。 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了,我依稀地看着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扶起来,沙哑着声音说道:“德拉科……”像是只有听到德拉科的声音才能确定他是真的没事。 “他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地了。”
斯内普教授似乎听不得哭声,他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不耐烦,那我自然是没有停下呜咽。 德拉科慢慢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用他温热的身体告诉我,他还活着,但他肯定是受到了惊吓,害怕得不得了,说不出一句话,跟我身体触碰的他的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别说他了,我也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