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达是对的,她也太懂这些东西了,明明自己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我突然很好奇,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嘿,挺好奇梅里达喜欢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半夜在奥利弗暖和的臂弯里醒来,我活泼的大脑便还是运转起来,我想到了这些问题,就想趁着我还记得这些起来写信,怕吵醒奥利弗,我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随手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拿出写信会用到的工具后来到客厅写信。 ------------------------------------------------------------------------------------------- 亲爱的梅里达姑婆, 你刚走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东西呢?我是说,那些,你知道的,晚上你还跟我说过的。 我跟你说的那样做了,奥利弗就像一头停不下来的猛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要给我装作清纯,要知道,这些都是你教的。 其实我很好奇,你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可能你的人生里只有黛克瑞拉一个能跟你聊天的人吧。你老实跟我说。 被你教坏了的斯凯达 -------------------------------------------------------------------------------------------- 第二天还要去上班,我把信塞进信封里封好,写好信封上要写的东西收拾好工具后,把信放在餐桌上我就回到了房间睡觉。 我开门的动静很小,但还是把奥利弗吵醒了,他撑起身体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我,模样迷糊。 “被我吵醒了?”
“没有。我梦到你了,不自觉就醒了。”
他边说边打量着四周,这是我的房间,他或许是感到陌生,便多打量了两眼,“你身材很好。”
???? 大半夜的奥利弗突兀来这么一句,我一下子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脑子里回荡着他的话,我没被这么毫无遮拦地看过身体,更没有被这样夸过,我一下子害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到奥利弗脸上泄愤。 然而衣服太轻,并不能被丢的很远,它就这样在我们面前遮挡了一下,落在了床尾。 原本还困意满面的奥利弗已经笑得满面桃花了,“快回来,小心着凉。”
他朝我招了招手说道。 尽管我确实很害羞,但我并不能否认外面确实很凉的事实,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钻进了被子里。 他没有再打趣我,把我搂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我,轻声说:“我刚梦到你,想马上醒来告诉你。可是我一醒过来,你就不在我旁边了,我想你是不是去了我房间,刚想出去,你就回来了。”
我还在因为刚刚的害羞而感到郁闷,不想理会奥利弗,尽管不困,我还是闭上了眼睛。 奥利弗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知道我的比起,同时也知道我因为什么事情而不想理他,但他不知道我是因为害羞而不想理会他。 “你就不好奇我梦到了什么吗?”
他轻声说道。 他说话的气轻轻拍打在我的耳朵上,那种因敏感而产生的酥麻感散便全身,我喜欢这种感觉,却因为很少接触到这种感觉而感到陌生。 “不……我们不能再聊天了……你该睡觉,这么晚了。普鲁图要是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觉,不会允许你跟我住在一起的。”
“他不会知道的。”
“我不能因为他不知道就让你不睡觉,你确实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
嘿,这么说还有那么些道理,我无奈只能点点头,他轻轻一笑,在我额头落了个吻翻到了我身边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晚安,斯凯达。”
“晚安,奥利弗。”
也许是搬运东西和装货物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在做完这件累人的事情回到家又开始了另一件累人的事情消磨了奥利弗大部分的精力,他跟我道完晚安后倒头就睡着了。 而我因为活动了大脑而清醒了,我很清醒,不能像奥利弗那样倒头就睡,我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想象着那或许是个草原,草原上有一条长长的栅栏,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羊是有用的。 一觉睡醒,奥利弗已经不在床上了,听外面安静的,没有锅和铲摩擦的声音,他大概是还没跑完步回来吧,那我先起床好了。 不从床上爬起来还好,一爬起来,我就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就像前一天做了很剧烈的运动一样。噢,差点忘了,我确实是进行了剧烈运动,看来这种运动不适合我,得戒。 去上班前我并没有忘记把昨晚写好的信带走,在上班的时候去一趟邮局把信放进邮筒里。 送邮件到底还是没有猫头鹰送信件快,我也不能准确知道信是否送到了梅里达手上,什么时候送达的,我等上了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到回信,最后还是放弃了,说服自己信件只能随缘了。 “斯凯达,刚来的那桌看起来好像挺富有的。”
“那你要去吗?”
“看起来脾气也不好。”
餐馆面积不大,只有我和卡特琳娜两个服务员,我们日常的对话就是讨论进来的人会给多少小费,毕竟我们的基本生活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小费维系生活的。 “脾气不好也不会只给你一英镑。”
“看着是会给五镑的。”
“可是看着脾气不太好。”
犹豫再三后,卡特琳娜把手中的抹布用力一掷,丢在桌子上,“去他妈的脾气,老娘只要钱。”
说罢她拿起桌上的小本子和笔就走去看起来很富有的那桌。 没有卡特琳娜陪我聊天解闷,我靠着桌子撕着手上的指甲,数数我撕掉了多少指甲。 “当啷。”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又有客人进来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噢,中午了,上班族都陆陆续续下班了,附近的人都会来这里吃中午饭。 我刚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要走向刚刚进来的那个戴着墨镜和金发的人那里,卡特琳娜就走了回来。 “沙拉?认真的吗?”
“回来再说。”
每个客人的脾气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我跟卡特琳娜聊了,客人就该发脾气了,刚已经跟卡特琳娜说了一句了,我不得不跑快些去。 “不好意思,耽误了,需要吃点什么?”
“土豆沙拉,再加一杯拿铁,谢谢。”
这位女士菜牌都还没翻开就说出了这家餐馆做的最好的卖的最火的东西,肯定没少来这里吃午饭,但是我在这里上班的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见过她。 “好的,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我快速在小本子上记下了她点的东西说。 卡特琳娜看着我回去,一把抽过我刚撕下来的纸,看了一眼,帮我把它放到跟厨房的窗口。 “富有的人都喜欢吃沙拉吗?还是蔬菜的沙拉?认真的吗?”
她跟我抱怨道。 我给那位客人打着拿铁,跟卡特琳娜说:“可是沙拉卖的比汉堡薯条都要贵啊,不是吗?”
“也是。”
“小费也能多拿点不是吗?”
“这么说也没错。”
“我去送拿铁了。”
我拿起一只新的勺子放在茶杯碟上走去那桌。 那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把墨镜拿下了一点,看了看杯子里的拿铁,又抬起眸看了看我,眼神间有些熟悉的味道,大概是在街上擦肩而过刚好被我看多了两眼的人吧,但她看了看拿铁又看了看我的动作让我怀疑我是不是遗漏了做拿铁的哪个步骤。 “怎么了,女士?”
我手心都冒出汗了,我还在佯装镇定地问。 “味道很浓郁,做得很好。”
她笑了笑,把墨镜推了回去,抿了一口,说。 呼,吓到我了。 尽管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跟卡特琳娜聊天,我还是不对一切我可能已经做得很好的东西表现出自信。 只要顾客在接手我递过去的东西有一点停顿,我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些什么东西。要是他们给我个投诉,别说小费了,工资都要扣。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我走回到吧台后等着厨房送出来的菜。 “嘿,那女人真奇怪。”
卡特琳娜一直在打量每个人,她有注意到我跟刚才那位拿铁顾客聊天,她说。 “她怎么了?”
“进来还要带着帽子和墨镜?认真的吗?我是说,这里没有太阳能照到啊。”
卡特琳娜的眼睛真尖,我刚离那个人这么近都没发现不对劲的问题,但是转念一想,别人说不定有自己的原因呢。 “她可能四五天没有洗头发,又不想被人说邋遢吧。换做是我我也会戴帽子。”
只听到卡特琳娜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四五天不洗头发?不会臭吗?”
她皱着眉头说。 “会臭啊,所以才要戴帽子阻隔臭味啊。”
听到我解释的卡特琳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概是在想象四五天不洗头发会发出什么样的臭味吧。 正好厨房也做出了两份菜,我看了看,是卡特琳娜管的那桌,我拿过来递到卡特琳娜手上,“别想了,你去上菜吧。”
我说。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能让顾客等太久,她还是闭上了嘴巴走向那位顾客。 没等多久,我刚刚给那位顾客下单的土豆沙拉也做好了,我端起来就走去那位顾客那里。 那位女士好像一直都在盯着我和卡特琳娜打闹说笑,她戴着墨镜,我并不能知道她是否看着我,但她的头是对着我们这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明媚的微笑。 “你好,女士,你的沙拉。”
我不喜欢跟帷幕的另一边相对视,因为我会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眼神而恐惧,我没逗留,放下沙拉就转身。 “嘿,小姐。”
她叫住了我,“你是真的不认识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认识她,我都不记得我在麻瓜世界有认识除了房东老奶奶以外的人,在巫师界里也就娜塔莉亚阿姨、伍德先生普鲁图和梅里达知道我在伯明翰。 她的话强迫着我回过头去看她,我上下打量着她,我发誓,是很认真的打量,我都没有发现她是谁。 “不好意思,你是?”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摘下帽子和墨镜,那一抹明媚的微笑立马和眼睛对上了,金色的头发在她头上显得很陌生,我几乎没有认出来。 “梅里达!”
我简直不敢相信,惊讶地叫出声,如果不是门上的铃铛声响了,我相信我会叫得更大声,“你怎么染头发了?”
“昨天染的,好看吗?我看你金发很好看,我也想看看自己金发是怎样的。”
“我的头发是天生的。”
“我知道啊。”
随着门上挂的铃铛声响得越来越频繁,来的人越来越多,我说话也越来越快,“那你怎么来伯明翰了?今天没有人预约?”
我问。 “你先去忙吧,我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认真的吗?我五点半才下班啊。 虽然我很想回头跟梅里达说这句话,但是人来得多了,我没时间跟她说了,干脆就把话憋在心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梅里达真的在那里等了我一个下午,自己还带了书,仿佛做好要等我一个下午的准备,其间还续了三杯拿铁。 餐馆跟我住的小公寓离得不远,我下班后在路边买了杯果汁,就跟梅里达一起走向家里,边走边闲谈起来。 梅里达说,她来伯明翰是因为我写信问她年轻时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她并没有明说有没有,但我猜测是有的,不然也不至于来到伯明翰找我就为了说没有,我需要做的就是搬来板凳乖乖坐好听故事。 “有个男孩,叫理查德,他很帅,是很典型的德国帅气,也很善良。我们在一起了几年,他对我也很好,我们也很聊得来,一切都很好,就像……你和奥利弗这小子一样。”
奥利弗?我不禁转头去看了看奥利弗,“那你们怎么就分开了?”
我问。 “噢,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我身体里……黛克瑞拉和我开始发生分歧,开始争执,影响了理查德跟我的关系。理查德总觉得我有心理问题,他很愿意陪我一起度过,但我们总是会因为黛克瑞拉是否真的存在而争吵。”
黛克瑞拉…… “直到我爸爸要把我赶出德国。理查德不能丢下自己的家人离开德国,我们的未来也很模糊,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有心理毛病的女人离开自己的家人。”
噢,可怜的梅里达。 “你之后还有遇到过喜欢的男人吗?”
“除了理查德,我这辈子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她面露伤感,说道。 我不愿意看到梅里达难受的模样,我抱住了她,像她在我难受时拍我的背那样拍打她的背。 她很快就缓过来了,跟我讲了很多她跟理查德在一起时的甜蜜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