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自己极有可能被一个人丢在道观,麓瑾瑜的丹凤眸中喷着幽火:“与我何干?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将你们这些把戏告诉娘!”
“那得要你回得去才行!”
麓悠宁傲然开口,麓瑾漓一惊,还未来得及出口制止,就听到“嗙”地一声重重响,是麓瑾瑜自车顶掉落,砸到地面的声音。“七七,二哥他……”“活着呢!”
麓悠宁烦闷无比,驱使马儿停在原地,跳下去不解气地踹了昏睡中的麓瑾瑜两脚:“你这人就是讨厌,不挨着你了,你却眼巴巴地跟过来!不让你受点罪,真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麓瑾瑜扎扎实实挨了麓悠宁两脚,麓瑾漓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七七,黑灯瞎火,荒郊野外的,将二哥丢这儿,不太好吧。要不,咱们将他先送回道观再出发,也要不了半个时辰。”
“可他知晓我们的行踪了!”
麓悠宁已经派了三名“美人坊”的亲信,伪装她、麓瑾漓和月婵三人,在香茗观祈祷。反正这些道士几乎不与他们有太多交流,这三个替身基本上不会露馅。而且,她每三日一封的家书都写好了,亲信没每三日从道观寄出去,更能打消姜氏的疑虑。可麓瑾瑜一搅和进来,这倒好,啥都被破坏了。见麓悠宁这黑沉沉的脸色,麓瑾漓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对麓瑾瑜便像对阿旺那般杀人灭口,忍不住提醒:“七七,他怎么说,也是你二哥。便是再讨厌,也是血浓于水呀。”
麓悠宁终于后知后觉麓瑾漓在担心什么,哭笑不得:“三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不能让麓瑾瑜给娘报信罢了!”
“如何不让他报信?”
麓瑾漓十分好奇,但麓悠宁接下来的动作,便为他解了谜。……麓瑾瑜只觉自己昏昏沉沉,在此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颠簸的马车内。对面,并排坐着麓瑾漓、麓悠宁和月婵。三双眼睛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让他瞬间清醒,也想到了昨晚自己在车顶突然晕倒的画面,面色黑沉如墨,咬牙切齿:“麓悠宁,你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你这种行为,与绑架有何不同?““那你尾随我们,难道就和理应当?”
麓悠宁不答反问,丝毫不愧疚。麓瑾瑜被气得笑了,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面色又是一僵:“你对我下药?!”
这句话,是对麓瑾漓说的。毕竟,在麓瑾瑜的理念中,兄弟几个中,只有麓瑾漓继承了姜氏的衣钵。麓瑾漓正准备揽下来,麓悠宁却抢了先:“不是三哥,是我。”
麓瑾瑜一愣,更火了:“麓悠宁,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昨晚不是说过了吗?你要将我们去楚湘的事情告诉娘,得回得去才行!”
麓悠宁晓得张扬,潜台词便是:至少你此时是绝对回不去的!麓瑾瑜本想膈应他们二人,这会儿竟把自己坑上了贼船,而且还是自己上赶子上的,咬牙切齿:“麓悠宁,你莫要得意忘形,你这般胡闹,就不怕出什么问题?老三的身体这么差,你还带着他到处跑,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二哥,是我求着七七一定要带我出来的。”
这回,麓瑾漓抢了先:“二哥,我的病是好是坏,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根治的方法。倘若没有,我可能也就二十五六的寿命,这也只剩下三四年了。与其让我这三四年在内宅安稳度过,我还不如趁此机会,览遍大好河山,让我少些遗憾。”
这是麓瑾漓第一次说出他的愿望,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