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给苏洛白看,根本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这会儿听姜启凡这么一咋呼,只觉一股浓烈的绝望涌上心头。自家世子是与璇玑郡主相好后,才不似往常那般喜怒无常。璇玑郡主倘若真一怒之下跟别的男子成了婚,白术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对!他压根儿可能就没有生活了!而且,他实现各种美酒自由的梦,还未开始,可就破碎了!白止自后头进来,见着面如土色的白术,又感受到自家世子周身难以言喻的极低气压,便知晓事情坏了,悄然朝白术投了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回事?消息不太好?白术回以眼神:不是不太好,是糟透了!璇玑郡主嫁人了!白止瞳孔剧震:怎么可能?!白止觉得依璇玑郡主对自家世子的感情,便是被欺瞒心里有火,也绝不会因斗气就另嫁他人。何苦,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去嫁谁呀?!尚未想明白其中缘由,苏洛白已经下令:“北上,去北狄京城!”
“是!世子!”
二人连忙跟上,日夜兼程,根本没有丝毫歇气的时间。这里是接近大陆最南端的南蛮,离大陆最北端的北狄京城,就算不眠不休跑死几匹马,恐也得半个月才能赶到。此时,白术无比想念那只大黑夜雕还没被召回去的日子。瞧他这日夜兼程,都已经快在马背上被颠吐了!“姜大人,要不你帮忙劝劝我们家世子,这般下去,便是他的身体受得住,可万一又诱发他好不容易好点儿的头疾,该如何是好?”
白止也格外担忧。姜启凡无奈轻笑:“你觉得,此时的他能听进去我们说话?”
白止凝眉,白术咽口水:“姜大人,先前那密信上,当真说璇玑郡主要另嫁他人?”
“嫁人?没有啊!”
姜启凡见白止和白术诧异又茫然,才拍着脑袋补充道:“她是以美人坊‘逍遥公子’的身份,迎娶了北狄的拓跋韵儿。”
“什么?!”
“璇玑郡主自己都是女子,如何迎娶女子?!”
这简直要将白术和白止的三观震碎。姜启凡却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我才说,璇玑郡主恐是被你们家世子伤透了心,连女人都不愿意再做了。”
白术:“……”白止:“……”驾马跑在最前头的苏洛白听到了这话,面色更沉,身下的马也跑得更快了。……已经快要寻到东营国边境的四兄弟,终于也收到了天下皆知的一则消息——“美人坊”幕后东家逍遥公子,娶了北狄皇后的嫡公主拓跋韵儿!这让逍遥公子的身份,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连原本以为“他”幕后是太子苏陌言的苏屹川,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唯独麓瑾漓知晓这则消息时,连忙对其他几个兄弟道:“我们去北狄京城,七七在那儿!”
其他三兄弟并不知麓悠宁的这层身份,皆有些莫名其妙。麓瑾澄最心直口快:“为何要去北狄?……深夜,北狄京城,拓跋韵儿公主府,麓瑾初站在府外翘首以盼。没回麓悠宁跟着拓跋韵儿进宫给皇后看诊,他就得提心吊胆一整日。“已经比昨日晚了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麓瑾初从晚半盏茶开始念叨,每隔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又念叨一次。守门的护卫早已习以为常,根本没人搭理他。再比寻常晚了一个时辰后,麓瑾初再也站不住,直接跑去了宫门外。好在刚到的时候,麓悠宁和轩辕韵儿正从宫内出来上了马车,麓瑾初也连忙跟着跑了过去,自来熟地钻进了马车:“七七,你们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又遭箫贵妃和五皇子为难了?”
麓悠宁摇了摇头,方才给皇后用内力施针消耗太多,这会儿她只想休息。倒是拓跋韵儿心情大好,对麓瑾初几乎是有问必答:“麓六公子,悠宁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母后方才已经转醒,能够意识清醒地与我们聊天了!悠宁说,按照每日施针的进度,三五日后,她便能下床活动,起居正常了!”
“太好了!七七真厉害!”
麓瑾初崇拜地看向麓悠宁,后者却已闭目小憩,他连忙放低了音量:“那待皇后恢复正常后,公主还是找个时机将七七‘休’了吧,我们还有要事去做。”
“嗯!”
拓跋韵儿虽然舍不得麓悠宁,但她却没有强留她的意思:“悠宁救我母后于危难,于我恩同再造,往后任何事情,只要悠宁开口,我定会赴汤蹈火!”
“我不过是报答你先前对我一掷千金的恩情,你不必再还什么给我。”
说话间,麓悠宁依旧闭着眼睛。麓瑾初悄然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得让麓悠宁安静地休息会儿。拓跋韵儿也笑着将食指放在“嘘”了一声,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悦。可这等心情,却只持续到了次日清晨。宫里传来噩耗,皇后后半夜不知为何,竟留下遗书,上吊自尽了!这对努力了这么久的拓跋韵儿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麓悠宁也觉得此事极为蹊跷,一个与病魔抗争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会在明知自己会康复的情况下,选择自尽?!陪着近乎奔溃的拓跋韵儿,朝皇宫赶去。一路上,拓跋韵儿情绪极为不稳定,哭得嘶声力竭:“不可能!母后那般坚强,一直教导我们面对任何苦难,一定要坚强去面对,绝不能轻易放弃。她都已经熬过来了,为何要放弃?为什么要抛下我们啊?呜呜呜……那个巫灵山的人怎能欺瞒我,他说了你能替我母后治病的,怎么母后还是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