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麓悠宁略显费解,此次去巫灵山参加隐世宗门大会,她分明看到了巫灵山的门主和师弟,那南唐京城的那位,便极有可能是冒名顶替者!而巫灵山的“有缘人”,分明是她自己,麓嫣然定是靠巫灵山的那位冒牌货,坐实了“有缘人”的身份,让她和苏屹川的地位在南唐水涨船高!他们所谋之事,定然不是好事!越是棘手艰难,麓悠宁的思路反倒越发沉着冷静。与长公主商议到了深夜,才得出了勉强的计谋。出了长公主府后,麓悠宁没有立刻回医馆,而是绕进了一家人迹罕至的深巷,待巫欣欣和巫辰亦现身后,开门见山:“麓嫣然冒出你们巫灵山的‘有缘人’,和你们的叛徒巫岳在我们南唐京城横行残害无辜,你们不准备做些什么吗?”
二人对视一眼,巫欣欣眼中闪过兴奋:“倘若我们帮你揭穿麓嫣然和巫岳的真面目,你是不是就答应同我们回巫灵山?“麓悠宁嘴角轻扬,眸光潋滟,似笑非笑:“不回!”
在巫欣欣僵住的表情下,麓悠宁轻松地把玩着手里的银针:“我去不去巫灵山,和你们揭不接发那二人的真面目,分明是两码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饶是巫欣欣再如何欣赏麓悠宁,这会儿也气得娇容涨红:“那你凭什么要我们帮你?!”
“啧啧啧!你们可不是在帮我!”
麓悠宁纤细白嫩的食指对着他们晃了晃,笑得越发张扬:“是我好心给你们提供线索,挽救巫灵山岌岌可危的名声!”
“你!巧舌如簧,我争不过你,不跟你争!”
巫欣欣胀起了小嘴,“反正,我们是不会出面的!”
“别说这么笃定。”
麓悠宁丝毫不惧巫欣欣放的狠话,眉眼间惬意仿佛早已运筹帷幄:“我们逍遥宗虽已解散,不属于你们隐世宗门之一,但曾经隐世宗门的那些规矩,我还是知道的。‘锄强扶弱,捍卫天下沧桑’这是基本准则。倘若明知有门人或者冒充其门人、关系人霍乱世俗界朝纲,而置之不理,等同该隐世宗门自身霍乱朝纲,其他门派可联合处理之!啧!你们老祖宗那条似是而非的诛杀令,本就惹恼了包括我们原逍遥宗在内的三大宗门,倘若这消息再被他们都知晓,你觉得缥缈宗和天下楼是继续任由你们追杀他们的爱徒或爱子,还是对你们发起讨伐?那可就不好说咯!”
“麓悠宁!你怎可这般!”
巫欣欣气得眼睛都红了,毕竟麓悠宁所言皆是事实。麓悠宁略显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双手一摊:“时间紧迫,机会只有一次!”
“好!我们协助,要如何做!”
一直未吭声的巫辰亦率先做出了决定。“大师兄!”
巫欣欣还想说什么,却被巫辰亦眼神制止。次日,长公主进宫举荐“宁医师”医术高超,南唐皇帝这段时间寻了无数民间医师无果,这会儿并不抱多大希望,原本准备拒绝。长公主早已跟太后通过气,连忙劝道:“皇上,已经试了这么多医师了,也不差这一个了,不是?”
皇帝最尊重太后,自是同意了麓悠宁带着两名助手前往太子的东宫。因为诊脉的过程全程,皇帝全程在后方看着。所以麓悠宁和巫欣欣、巫辰亦之间的交流,多是用暗号展开。麓悠宁:太子脉象看似虚弱,是心脉受损之兆,实则心脉完好,是被药物压制住了。巫辰亦:是我们巫灵山能压制心脉的药粉,应该是巫岳下的手。麓悠宁:可有解?巫辰亦:有。巫欣欣:解了他也醒不来!麓悠宁:???巫欣欣:他还中了巫岳那叛徒的巫魇之术,这属于巫灵山禁术,解起来很麻烦!麓悠宁:你们也没办法?当初我大哥一直昏迷不醒,不也是你们帮忙弄醒的吗?巫欣欣:那时巫岳修为被封,巫魇之术不高,很容易破解。如今他不仅恢复了功力,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我和师兄当真没把握!麓悠宁:行!那你们先将他身上的药解了,其他的我们从长计议。巫辰亦和巫欣欣对视一眼,很快写下了药方递给皇帝。为避免宫里有苏屹川或者麓嫣然的人,将这等消息泄漏到巫岳那里,麓悠宁提前与长公主约定,由她说服皇帝只用亲信之人煎药喂药。皇帝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也知晓太子被刺疑点重重,也觉得小心一点为上。探病的医师在太子苏醒前皆不可离宫,麓悠宁等人自然也留在了宫内。她倒是不客气,直接问巫欣欣和巫辰亦所要巫灵山的禁术,将二人惊得不轻。巫欣欣一脸警惕:“麓悠宁,虽然你才是我们巫灵山的有缘人,但禁术乃祸害苍生之术,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们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谁说我要去练这等祸害人的东西?”
麓悠宁白了巫欣欣一眼:“师夷长技以制夷,我得先明白禁术如何害人的原理,才想得出破解之法。你们自己破不了,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太子不治身亡,我大哥喊冤至死,整个忠勇侯府被满门抄斩?!”
顿了顿,麓悠宁眸色一厉,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凌厉起来:“倘若我保不住忠勇侯府,那我也绝不会放过巫灵山!”
这疯魔的状况,简直跟灵山一模一样!巫欣欣和巫辰亦又怒又无奈,对视着用眼神商议后,终还是将巫灵山禁术的一些基本的操作方法,口头上告诉了麓悠宁。后者瞬间明了:“你们的意思是,这一类禁术是利用被加害者的生辰八字,布下克制他的阵法,让他陷入到施展者设计的幻境中,永远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