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要进去吗?”
季宁问。叶檀看了看围墙,现在是大白天的,金明功夫了得,进去就是送人头,她摇摇头:“不去。”
“就在这盯着,能有收获就收,没有就算了,没必要为了不确定的东西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这话其实非常有道理,可季宁总觉得哪里怪,半晌他问:“你之前还说富贵险中求的…”叶檀看了他一眼,季宁干笑了一声不说话了。金明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就出来了,很匆忙,看起来是出了事。两个人跟踪了他大半天总算是弄清楚了。因为黄二妹被关起来了,高家想弄死黄二妹,可是金明却想救人。“金明为什么这么在乎高县令的一个小妾?”
季宁非常疑惑。叶檀平静的说:“他们两个有一腿。”
这还是上次叶檀去金明那发现的,和金明活春宫的女主角就是黄二妹。季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还是个处男,跟他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叶檀笑着说:“你去打听一下,高家最近出什么事了?黄二妹为什么被抓?”
季宁:“这种秘密哪里是我能打听到的。”
叶檀掏了好大一块银子给他:“去吧!”
季宁拿了银子,很快就买通了高家的丫环,知道了高家这桩惊天秘闻,可没等他告诉叶檀,叶檀就已经知道了。季宁:“你…你怎么知道?”
叶檀说:“不只是我,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
有人将这件事传开了,现在大半个庆阳城的人都知道县令大人家的事。百姓们水深火热,对于八卦的理解不在像太平时候了,现在更多的是愤怒。不作为的县令,还有这么惊天的丑闻,在有心人都宣扬之下,百姓们对官府,对高县令的怨恨达到了顶点,群情激愤,有些学子书生静坐衙门门口,将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县令还没查到黄三元的银子在哪,就出了这样的事,他老脸丢尽了不算,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他无计可施,只能去求助金明。金明和高县令不一样,高县令是文人,金明是流氓土匪,庆阳城的人不敢惹他,他很顺利的进了县令府。高县令冷着脸道:“你快把这些人赶走,还有给我查查是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我要他的命。”
金明坐在椅子上,姿态随意,听到高县令的话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在高县令说完后他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大人是不是还看不清楚形势?”
高县令一怔,抬头看他。金明道:“大人,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以为这庆阳还是你只手遮天的地方吗?”
“金明,你什么意思?”
高县令恼怒。金明嘲讽的笑了一声:“我是说,时至今日,大人该看清楚形势,庆阳城已经乱了,大人的话没有人会听,而庆阳也成了一座孤城,这城里不再是你说了算,大人若是识趣,就该知道伏低做小,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金明很少说这么多话,高县令怒道:“金明,你是想造反吗?”
金明起身:“看来大人还是没看清楚形势。”
他走到门口,不顾高县令的脸面,让人将黄二妹带了出来。黄二妹看到他,憔悴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情绪,她扑到了金明怀疑,紧紧的抱住了他。高县令目眦欲裂,一张脸青如锅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贱人!”
黄二妹看了他一眼,没说一句话。金明带着黄二妹走了,留下高家人面面相觑。而门外还有人叫嚷着,渐渐的话都难听了起来。高夫人有些担心,她恨恨道:“一定是那个贱人传出去的,她就是要毁了我们高家。”
高县令觉得不可能是黄二妹,毕竟她一直被关着。可他现在懒得反驳。毕竟黄二妹确实是个贱人。他居然被她迷惑了这么久。…叶檀和季宁混在人群中,看见金明跟一个瘦小的男人一起上了马车。很快,马车离开了。而县衙门口,众人的情绪渐渐高涨,一个个的要高县令给说法,高家关着门,越发引起大家的不满。没几天,就有了传言,高县令家里堆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和粮食。这个消息来的没头没脑,却被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钱财动人心。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许多人动了心思,何况,现在庆阳乱成这样,就算是出点什么事,又有谁会在乎?“县令算什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高县令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家里的银子钱财都是咱们的?”
“没错,是咱们的,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咱们天天饿肚子,他到好,整日大鱼大肉。”
“那怎么办?他可是县令。”
有人跳出来泼了众人一盆子冷水。是啊,怎么办?他们也只能说说。“咱们不如一起攻进去,拿了银钱就走。”
有人喊了一句。有了带头人捅破这层窗户纸,其他人也附和:“是啊,那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拿。”
“拿回来,都拿回来。”
众人喊声越来越大,人群中一个人喊道:“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迟了东西送出城,咱们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对,快走快走。”
浩浩荡荡一群人都去了县令府。高县令还在为了门口的刁民为难,他在想怎么才能让这些人离开?用强肯定是不行,搞不好会适得其反。高县令还没想出个章程,就有一打群人开始撞门。“大人…不好了…灾民们开门进来了。”
高县令一愣:“什么?”
“灾民们来了,他们想撞开门抢粮食。”
高县令听明白了。他气的发抖:“这帮刁民。”
“他们马上就进来了,咱们先走。”
高县令和高夫人高小姐他们汇合到了后门,结果后门也围着不少人,看到他们立刻就要往里冲,他们想关门已经来不及,高夫人被推了一把倒在地上,后背被人踩了好多脚,痛呼一声,再也爬不起来。